“什么?族长还没有想好吗?”变得沉静许多的闪静忍不住惊叫道。赵飞龙放走高礼最郁闷的便是闪静,被高礼追着狠打数百里,又低三下四地演了半天戏,本来想着在各为其主前好好的羞辱一下高礼,结果什么机会都失去了。
武兵长老瞪了他一眼,闪静看着四周沉默的人,也不由得闷坐下来。
赵飞龙看着沉默不语的众人,呵呵一笑道:“有谁能告诉我,兵家要旨是什么?”司马长风和天风楚恒同时眼睛一亮,兵家要指是:“我不动求敌动,以实击虚,以盈击损,化被动为主动,以强大正兵合,再配以奇兵之效!”闪静一口道出许多用兵的要点。接着“啊”的一声大喜道:“我明白了!”武兵长老莞尔一笑道:“人老了,思维也迟钝了,以后只能跟着族长跑腿了,还望族长不要嫌我太慢了呀!”众人不由得笑了起来,沉闷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
赵飞龙微笑地看着沉思中的彩梦道:“我们的圣女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东西呢?”彩梦抬起头白了他一眼道:“想起又有什么用,你计策都已经用过了。不过我想不到,即使你让他变得缚手缚脚的又能怎么样?以我们这些人能在冬季前攻得下坚固的流天城吗?要知道我柔然这次之所以能战胜强敌很大因素,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全在我们这里,现在要我们面对这些比高礼攻我们时还要艰难的困难。”
赵飞龙哈哈大笑道:“仗不一定要硬打,我只所以放了高礼并和他打这个赌,首先避免了他的士兵来救他偷袭我们。留着高礼我们要日夜防备,必然会疲惫不堪,处处防备则处处无备,这样我们将面临疲与应付的局面,放了他这一切都可免了。其次和他打这个赌,是让他不急着来救这些俘虏,而且置他在明,我们在暗,让他困在一个位置,而我们可以四处游走灵活应变,而且能够避免再次大战使我族在连场大战后有时间休整几天,最重要的是我要高礼真心归顺与我族否则不如现在把他杀了。这一切不都是我们的优势吗?至于天气,我敢肯定一个月之内不会下大雪,我族现在连场大胜士气正高,而高礼最精锐的影骑完全被击溃几乎被消灭使高礼大军士气低落到谷底,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机会,错过此机再想鼓动时一气与高礼一战,我们损失会更大。更何况我们先祖赐予我们的速度,由这些我们的优势设计他们的劣势,敌必可破!”司马长风、天风楚恒等人深以为然。
正说着,有飞龙卫急急推门而入,三根鹰羽说明是最紧急的军情,众人的心立刻被吊了起来,现在拓拔新军处境仍非常的危险。赵飞龙展开绢书,看了两眼大喜笑道:“好消息!平虏大军传回消息,闪电铁骑以极小的代价在一野间成功消灭了在天原以凶悍著称的野狼族,俘虏野狼族共计十八万多口,现在平虏大军已经成功与闪电铁骑交接,并且新军以一千匹战马及以后联系支持的代价换取朔方节度使、河西副元帅仆固怀恩的叛乱,成功牵制河西节度使窦延唐的兵力,为新军成功出关创造了有利条件。”说完把绢书递给了身边的彩梦。
形势一片大好,处处章现着无穷的潜力,赵飞龙的话一下子激活了所有人的想象力,一时间人人都兴奋起来,帐内一片嗡嗡的议论声响,把赵飞龙的威望被推到了最高点。武练长老阴个脸,却掩饰不住心中的笑意吼道:“吵什么吵!军务会议中嗡嗡的直响,你们以为是在开篝火晚会吗?现在在商谈军务大事,作为主将连一点纪律都没有怎么去领军杀敌!”武练长老的话让年轻人说得都红着脸低下了头,这些人多出自武练、武兵长老的手中,因此就是职位在高在七长老眼中都是当初那个青涩充满锋芒的小子。
赵飞龙呵呵一笑道:“长老不要生气,年轻人嘛!就像蜜蜂似拈蜜似的爱热闹,爱合群,我还不是如此。”接着向大家道:“商议大事是要讲效率的,一个个的说大家都能听清,效率不就更高吗?”
一众年轻人又是赞同又是感激地望着赵飞龙。在闪静南征抵抗吐蕃时锋利无比有柔然第一猛将之称的黑塔,起身瓮声瓮气地道:“族长,想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俺黑塔别的不行,上阵杀敌绝不含糊!”
“是呀!是呀!族长有什么妙计就说吧!”
“我的初步想法是这样的,大军共分三部,司马将军请先拨出一千闪电铁骑出来归我和我天龙近卫四千人马,加上伦多将军的两千步兵,我有有妙用。我们兵分三路,一路:由天风楚恒将军率领倾我神喻之城中所用骑军和司马长风的闪电铁骑,负责攻打那些死心踏地跟着高礼的流天城外那些部落,务使我军行动不为高礼所觉察。若不能收服,主要是掠夺他们族中粮草牛羊,希望天风军的首战,楚恒能让天风大军作到如天上的罡风,所过之处不伏地臣服者全部给我剪除,我们在这之前还应该和高礼打个招呼。”伦多听道赵飞龙提起自己的名字,见赵飞龙真的前嫌尽释,十分感激。
“族长,这样不怕高礼派救兵支援吗?”一个年轻将领禁不住问道。
“问的好!如大家所知高礼此人很有军事才能,文韬武略、天文地理样样精通,当年他把守的河西节度从未有失。我们事先给他打个招乎,他反疑是诱兵之策,不会派出援军,在攻打第二个目标之前,就不能让他知道了,还应尽量保密。当然最后还要让他的探子知道,此次他必会派兵来助,而我们此时就给他来个伏击。这就是兵家‘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疑兵之策。”
“好计!”文诗长老大声喝彩道,“族长算无疑虑,用兵如谱写雄浑磅礴的诗章,让人读来感觉撼然顺畅气概顿生,现在连我也想知道下面的两路兵马怎么配置了。”众将领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赵飞龙点了点头道:“下一路:乃是奇兵就要闪静多出力了,去广泛宣传我族的连连大捷游说那些摇摆不定的游牧部族,同时尽量分化我们的那些敌人,作到使他们内部彼此不和,如果可能甚至在那些交强的如乞立盟汗、牙尔葛塔等国内培育出靠向我们的势力。当然关键还是游说那些与我们此战有关联的部族政权,这一次我们大败高礼,也应该使他们增加点勇气了,记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闪静双眼精光闪闪,大声喝道:“闪静有信心完成族长的吩咐!”
赵飞龙的手用力地击在坐椅上,龙目生辉高喝好道:“闪静能有如此的信心,我也就放心了。闪静将军可带一百个飞龙卫,一百个闪电精锐铁骑其他高手副使及出使的物资任你挑选。至于大本营的安全就交给长老和与诸位了。这第三路兵马,就由我们剩下的人手在第一路人马诱击敌部援兵后,我则在天天晚上三更在他们堡垒边击他一阵战鼓。我……”
“我反对!”还不等赵飞龙说完,彩梦已经急着打断道。彩梦见众人都惊愕地盯着她,不由的看向法文长老,撒娇道:“他现在武功尽失武功,长老怎么放心让他去诱敌呢?飞龙万一被高礼派出高手抓住怎么办?”
赵飞龙哈哈一笑道:“我怎舍得让他们抓住,让梦儿着急。我只不过是骑着闪电,敲过鼓后就跑罢了。谁的速度能比的上闪电?更何况,我是闪电神派来的使者,他们怎能抓住我?在让高礼他们麻痹大意后,再和武兵长老来个会师愁偷袭不成,何愁敌城不破?”柔然的图腾便是闪电,柔然崇拜闪电的速度与力量。
彩梦咛声道:“算你识相!”便不理他了。
“只是族长我们只带总共不到七千人马真的可以吗?”闪光忧虑问道。这话同时勾起了众将军心中的疑问。
赵飞龙自信一笑:“怎么能够说只有七千人马呢?天风楚恒将军的近十万兵力调动是在明处,我们只是暗中行事又不是去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记着只要胜了这个赌我们便算赢了,人多反而误事。此战只可智取不可力胜,若硬攻十倍的人手只怕也不够用。”众将这才完全意识到赵飞龙为何敢坚持出兵,在赵飞龙心中即使出兵失败也只当是临冬的一场秋猎。其实还有一点是因为早已经打入流天城的近五百飞龙卫。
“哈哈……痛快呀,痛快!好久没有如此痛快了,比我的怡马酒还痛快!族长如没有其他的吩咐,我们就下去准备了。”武兵长老大笑道。
“别的也没什么,别忘了我们的急训。”赵飞龙呵呵一笑道,葛勒家族一战让赵飞龙最失望的便是组建的特种部队,那晚精英之鹰的表现根本没有达到赵飞龙的期望,因此从那晚起赵飞龙就没有放松对这支队伍和飞龙卫的训练,赵飞龙要训练出整个世界都是精英中精英的队伍。
“什么?”伦多脸色惨变道,“族长你放了我们吧!还要打仗呢!我身上的伤现在还没好呢!”其他人也纷纷跟着哀求,身体素质与武学的高深并不一定成绝对的正比所以这些年轻有希望的将领都没有逃脱赵飞龙的蹂躏。
“不行,战场都是实力说了算,不死不休。”赵飞龙练不出内力惟有在身体上加强锻炼,有苦同当总要拉一些人陪着不是。伦多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赵飞龙身上散发出来的霸气,劲道的王者之风,不由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天恩长老微微一笑,道:“连我族第一勇士都怕成这样的训练,我老头子也想见识一下了,再说,伦多你这几天里招式娴熟及运用的提高,不止一倍吧!身体似乎也强壮了许多,真让我们这群老家伙的好奇心都调起来了。”
闪光苦着脸向天恩长老道:“长老没觉得我们这几天多了一些什么吗?”
天恩长老沉思了片刻道:“狼皮。这几天内整猎了三百七十八张天狼皮,五百三十二张草狼皮。啊!”他惊异道:“这是以往半年的总产量。尤其天狼皮,十年也猎不得如此多!接着身体不由打了个寒战……难道族长让你们对付天狼群吗?”
“何止啊!族长让神马闪电驱使着成千上万的野马往我们身上撞击,还只让我们防守不允许伤害到野马。”连身手高绝的天风楚恒都在哭苦,可见赵飞龙对他们的折磨。
赵飞龙不以为忤道:“只有面对死亡,只有感受到澎湃的压力,受到过最野蛮的攻击,在战场上都有望活下来。”其实赵飞龙更多只怕是排泄心中的郁闷以及报复天狼当初对自己的伤害。
晨光四射,晨雾腾起,甘州巨大的城门在一声清脆的锣鼓声中吱吱呀呀地被推开,守城的士兵打着哈欠,无力地推着沉重的城门。吴起鹰鹞般的双眼盯视着城门发生的一切,回头扫视一下斗志激昂的闪电铁骑将士,马蹄以被用厚厚棉布所包裹,马嘴全上了口嚼,庞大的杀机随着城门的开启越来越浓。
吴起儒雅的脸庞也有点微微的抖动,与天下最强的帝国大唐帝国开战,一旦惹起大唐帝国全力围剿被大唐军民联合包围后果不堪设想,吴起最怕的不是大唐帝国的军队,而是大唐潜力无限的国民,若惹起他们同仇敌忾奋起抵抗自己的计划便失败了,因此能尽量小的扰民才是最重要的。
咔的一声巨响,庞大厚重的城门终于被完全打开,吴起轻轻一个气韵悠长的口哨声响起,连绵低沉近处人人可闻却不会传远。静若处子的闪电铁骑,突然同时起步如脱兔般迅速加速,队形整齐前仆后继地向前疾冲出去。在夜晚已经潜如城内的飞龙卫得到闪风的特殊暗号,立刻向城墙上冲来。
城墙上的守军惊恐疑惑地看着晨雾缭绕的天空,已是深秋怎么会有阵阵闷雷难道真的是朝廷无道上天真要惩罚大唐,在这时代的人们对于反常的事物都带着深深的敬畏,秋冬打雷更被认为是上天对统治者或者极恶之人无德的警告。
“天啊!是铁骑!是铁骑!快关城门啊!”瞭望兵完全从谁醒后的朦胧中清醒下来,差点从城楼上掉下来。现在守成的将士都是精锐被调走后的替补一时还没有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直到闪电铁骑铺天盖地地出现在视野里,所有的人都惊骇欲死,城楼下一队士兵赶忙跑进城内用比刚才大千百倍的力气推动城门,笨重的城门以极快的速度合闭,眼看城门只有一个一人的缝隙就完全合上,只是一切都已经晚了,闪电铁骑冒着甘州守军稀疏毫无力道的箭矢已经冲到城门下,手起刀落人头落地!在庞大的冲击下闪风手气拳落,劲气扫荡闪风一拳把将要合上的城门轰开,后面的铁骑毫不停息鱼贯而入,飞龙卫也踏上了城头斩杀着惊慌失措的甘州守军。
甘州完了,柔然与大唐的正面冲突在这个隆冬即将到来之前终于爆发了,柔然铁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占领了大唐连接西域的咽喉要道,当甘州百姓起来的时候发现大街上到处是整齐秋毫无犯的魁梧的铁骑将士。在所有草原或边外势力都目光放在大唐富庶的中原及南方的时候,柔然却出其不意地在这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时间地点向大唐苦心经营的西域开了第一刀,今后的历史走向谁也不能够肯定该如何走了。
吴起揪起正在睡梦中的甘州州牧,把他从娇艳美丽的小妾被窝中拉出来,睡眼朦胧的甘州州牧被凶神恶煞的吴起亲兵拖到书房,愤怒暴跳的甘州州牧看着外面零星的追杀场面,直到此时才清楚坚固富饶的甘州城已经易主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草原掠夺烧杀成性让他对命运充满了不安。吴起微笑着扫了他一眼,让他感觉自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吴起拿起书房的副画转身摊在书桌上,头也不回淡淡地道:“如果你可以活的很好,你还可以搂着你的美丽娇艳的老婆、小妾安心睡觉……”
“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我和我的家人能够活命。”不待吴起说完,甘州州牧满头大汉忙不及跌地道。
吴起一怔抬起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据说唐人是非常有骨气的人,自己本来以为要废一番口舌,给他庞大的压力才能迫使他投降,最起码同根的柔然文武官员便不会屈服地投降敌人。吴起收起对唐人的尊敬,直接命令道:“我以闪电铁骑大将军西征指挥使的身份授予你柔然甘州城牧的身份,给你两千人马给我以最快的时间安定民心,让他们知道甘州现在是属于我柔然的,拦截一切过往的商旅,扣押下大唐帝国所有经过的官员将领,给我征集甘州所有的车辆。”
不理全身脱虚擦着冷汗的甘州州牧,吴起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大唐帝国在西域苦心经营的另一个重要的地方,北庭节度驻地北庭都护府庭州,自己要依靠闪电铁骑绝佳的速度,全面打乱大唐在西域的兵力配置,让西域各府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