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才和明月相处了两天,但是赵飞龙却对明月已经所知甚深,明月是一个文静而知进退的小女人。她是那种喜欢默默陪同在爱人身边,无论是生活是福是祸,都全力替自己爱人分担的女人。若没有什么事情,她绝对不会抛头露面,她更愿意在暗中守护自己的爱人。
听到赵飞龙的询问,明月向赵飞龙甜甜一笑,这种少女发自内心身出的会意之笑容,才是世间最迷人的风景。朝赵飞龙轻轻地点点头,明月声音轻柔地对赵飞龙道:“雨老说已经可以出发了,另外,我们长老堂已经派出了一名执事长老与数名顶级高手来见主人。”
接着脸上罕见地流露出俏皮地笑容,顾做严肃地道:“不好的消息便是,一队数千人的精骑,在一个全身包裹得如僵尸般的人带领下,朝我们这里赶来。出现在二十里之外,一向不合群的吐蕃年轻第一高手鹰长空,也与他们一起赶来。”
吐蕃此时怎么能分出数千人的骑兵追自己,以目前的形势来说,多出一兵一卒都可能影响到这场赞普之位争夺的最后结局,失败的一方,面对的只有死亡,这是千古不变的亘理。难道是阿拉伯帝国的弯刀战士,也不会啊!虽然领军的人是阿拉伯帝国的人,但是除非吐蕃人脑袋生锈,否则怎么会做出如此引狼入室不明智的事情。
无论那种情况,赵飞龙都耽搁不起,一旦吐蕃赞普之争有个简单的分晓,自己都会成为被打击的对象,何况与一支数千人的精骑对抗?赵飞龙可没有傻到那种地步,没有远程武器,又没有弓箭手配合,在开阔一点的地方与骑兵硬撞,那是在找死。
现在要做的事情是赶快溶入大山之中,想到这里,赵飞龙不再犹豫,当下果断而诚恳地对李宁道:“公主殿下乃是金枝玉叶,今日让公主殿下跟着我受罪,他日飞龙定当寻机弥补过来,我们上路吧!”
李宁既然选择跟着赵飞龙会柔然,便暂时杜绝了除掉赵飞龙的想法,听到这两个消息,她也在做着思考、做着权衡,有了打算,自然不希望赵飞龙被吐蕃人抓着。而且吐蕃已经失去价值,但是若被吐蕃人劫持,自己还是难逃脱和亲吐蕃的命运,所以在出吐蕃这个问题上她反而会帮赵飞龙一把,这样即使将来和亲失败,罪责也在吐蕃身上,皆因吐蕃人守护不严,而丝毫怪不到大唐。
看赵飞龙喜忧不定的神情,御龙明月所说的长老堂,明显不是柔然长老会。看来柔然远远要比吐蕃可怕,隐藏的要深,朝廷将来要想对付柔然,必须对柔然有个深刻的了解,哪怕为此做点牺牲也是值得的事情。想到这里,李宁温柔地点点头,耐人寻味地道:“飞龙你一定要记得今日对李宁说过的话,否则李宁以后便惨了。”
来时的一千多人,有一百多人已经长眠与吐蕃的逻些城,若不是所料不周,这次根本不用死那么多人,一百多条鲜活的生命还是颇让赵飞龙揪心。从吐蕃撤出的老弱妇幼大部已经开始前行,在后面赵飞龙正用天医族顶级的方法,边走边对躺在担架上的几位重伤之人做着治疗,柔然所有的军团都学会了做这样简易的担架,柔然第一法则便是战场上不能将自己的战友弃之不管。
此时已经能够隐隐听到远出传来的铁骑奔驰的声音,负责殿后的飞龙卫与特战队,所有人的心顿时紧张起来,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惟有一旁无所施事的彩云,兴奋的小脸一片的通红。
受伤颇重的王正谦,神色凝重着急地道:“敌人距此不及五里,最多一刻时间便能寻到这里,我们这些重伤之人,只是累赘。况且我们根本经不起长途跋涉,族长快走,我带着其他兄弟引开他们,让其他兄弟能够安全回族。”
赵飞龙知道柔然将士有种重激发潜能的功法,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在瞬间将自己的生命激发到最佳状态,甚至功力能够成倍的增长,这种状态可以持续两个时辰左右。赵飞龙冷冷一笑道:“真是笑话,神仙无法救治的人,我赵飞龙也有办法让他生龙活虎。一会让其他兄弟帮你按照我说的单子给你熬服草药,不出十二个时辰,便能痊愈。”
说到这里,赵飞龙眉头一皱,竟然有人以笔直的速度,向自己这里追来,看来追兵果然有几分能耐。赵飞龙回头望向骑在闪电背上跟在身旁的秦红岑与纳兰素素,还没有等他开口,秦红岑急忙抢先道:“不走,若这次相公不走,我们死也不走,敌人数千铁骑,没有坚固防护的抵御,在这里留下御敌只会是死路一条。”
赵飞龙边率着他人边急速地向前方山区中走去,边无奈地苦笑着对骑在闪电背上的秦红岑道:“不要对相公这么没有信心好么?逻些城这样的龙潭虎穴,相公我一个人都闯了出来,何况现在相公绝对不会一人涉险。有云儿这天级无敌高手在,还有什么好怕的事情吗?我们又不与敌人正面硬碰,特战队一击千里的能力你们还不清楚吗?”
“只要解决这次的追击,我们一路都会轻松很多,到时候游山玩水,还怕相公没有时间陪你们?”赵飞龙声音温柔的像是引诱小红帽的狼外婆一般,尽量让秦红岑相信留下来无害。况且秦红岑总不至于当面说不相信调皮好玩彩云的实力,以及对特战队没有信心吧!
彩云听到赵飞龙首次夸耀她的实力,不知道是一个男人找到的借口而已!犹不自知地将怀中小狼交给秦红岑抱着,拍着小手兴奋地叫道:“好啊!好啊!云儿最厉害了,一定能打他们一个落花流水。”说话声中,后面铁蹄的声音更加接近,声势骇人,整齐划一的踢声,显示出骑兵有着优良系统的训练。
伦多出声反对道:“即便是留下引开敌人,也该是手下的事情,族长不能够再一身涉险了。”他的观点立刻得到了闪光等人的一致赞同。
鹰长空的身手,根本不是伦多等人所能对付,情况紧急,容不得多做犹豫,赵飞龙脸色一沉,凝声道:“伦多护送着伤员立刻追上前面的妇孺,与闪静汇合后再做打算,特战队与十八铁卫留下随我御敌。”
纳兰素素担忧地望着兴奋的彩云,跳下闪电,与赵飞龙并肩而行,情绪有点低沉,声音温柔地道:“还是我留下来吧!这里没有人比我对吐蕃大军了解更清楚了,知己知彼,阿郎我们才能安全的离开。”
赵飞龙将纳兰素素轻拥到怀里,脚下连点,身行一点不落地跟在队伍后面,自己一直忙与外人勾心斗角,反而忽略了爱人的内心感受,当下歉意轻吻了她的面颊,柔声地安慰道:“素素不要担心,纳兰家与我交往最深的便是你三兄,现在三兄在我们这里,等于音训皆无。”
“无论是松赞云,还是松赞名想做赞普,都需要更多人的支持,三兄不在逻些,可以让他们自己会主动避过纳兰家的口实,而你在他们眼中完全是被我劫持而来。纳兰家族在吐蕃,特别是在吐蕃逻些势力非常的强大,你大哥手中有近万禁卫,二哥手中的商业遍及吐蕃全国,手中把持着吐蕃的运输命脉,无论谁想坐稳赞普之位,都要得到纳兰家的支持……”
赵飞龙将纳兰素素轻拥到怀里,脚下连点,身行一点不落地跟在队伍后面,自己一直忙与外人勾心斗角,反而忽略了爱人的内心感受,当下歉意轻吻了她的面颊,柔声地安慰道:“素素不要担心,纳兰家与我交往最深的便是你三兄,现在三兄在我们这里,等于音训皆无。”
“无论是松赞云,还是松赞名想做赞普,都需要更多人的支持,三兄不在逻些,可以让他们自己会主动避过纳兰家的口实,而你在他们眼中完全是被我劫持而来。纳兰家族在吐蕃,特别是在吐蕃逻些势力非常的强大,你大哥手中有近万禁卫,二哥手中的商业遍及吐蕃全国,手中把持着吐蕃的运输命脉,无论谁想坐稳赞普之位,都要得到纳兰家的支持……”
“飞龙难道忘记人家了吗?竟然对人家不闻不问!”李宁一勒缰绳,停下战马,语气酸溜溜地凝视着赵飞龙打断道:“若被吐蕃人抓到,莫怪本公主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敢,难道你想给老子带绿帽子不成?”赵飞龙故意怒不可竭地喝骂一声,身行一顿,头痛地抬头向前望去,迎来的是李宁身旁张少铭刻骨铭心仇恨的厉目。赵飞龙无所谓地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开,才胸有成竹地对李宁道:“为夫早就为公主想好了,公主对为夫错爱,当然不能让吐蕃人知道,否则对大唐还是对公主的名誉将有莫大的损害。最佳莫过于公主殿下不屈服与我的淫威,被我胁迫劫持的柔然,这一切便与大唐与公主殿下无关了,所以公主还是随红岑一起先行后退,好了诸位。你们现行,我们随后便至,如何?”赵飞龙一停下,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
李宁当下无语,显然没有想到赵飞龙将事情看的如此透彻,并且毫不犹豫地承当后果,她最怕的便是赵飞龙对她不放心,将她带在身边。当下没有好气地道:“算你吧!”
秦红岑似乎早就知道赵飞龙不会让她留后,并且他自己也不会先走,铁骑大队的吼声已经耳边犹闻,知道情况紧急,自己不会武功再坚持下去,只会成为累赘,十分冷静地妥协道:“让素素妹妹留下吧!吐蕃的现实情况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闪电留给素素妹妹以备不时之需。”
赵飞龙心中苦笑,知道这恐怕是秦红岑与纳兰素素商议的结果,他不愿意太违背娇妻们的好意。朝秦红岑点点头,斩钉截铁地道:“闪电目标太大跟随红岑你一起离去,将小金交给我。素素、云儿与明月留下,零星、伦多你们率领守护使女与飞龙卫立刻护送夫人与公主离开,若遇到有什么异动危害到夫人与公主的安全,你们有先斩后奏的权利,特战队随我御敌。”
赵飞龙决议一定,根本不容其他人再做质疑,李宁跳下战马,出人意料地当众在赵飞龙脸上轻轻一吻,轻声道:“飞龙你真有英雄气概,我李宁的男人必要是一个万众倾心的大英雄,你已经符合一点了,努力吧!李宁在前方等着你的归来,不要让人家守寡好吗?”
说完李宁也不理赵飞龙呆若木鸡的反映,飞身骑上战马,怕马而去,消失在密林的阴翳中。天龙近侍犹如李宁的影子,贴着李宁而去,他们是一刻也不愿意在赵飞龙身边,原本他们的任务便是护送李宁到吐蕃,便要护送陆据与崔咸返回大唐,但是这一刻他们突然有了跟随李宁的借口,所以在张少铭的心中对赵飞龙是爱恨不定。只是苦了那些陪嫁李宁而来的大唐歌舞名妓与一些艺工,没有了李宁,他们在吐蕃的命运不知道将更加糟糕到什么地步。
赵飞龙与秦红岑之间已经不需要什么多余的语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明白彼此心中的爱意。秦红岑朝赵飞龙凝眸一视,不再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赵飞龙已经能够从她的深情迷人如月光泉水似的秀目中,解读出足够一生一世用心呵护的东西。秦红岑此时表现出她硬朗的一面,折转马头,与护行的守护使女消失在远处的密林中,太阳西斜,落日的余辉无力地洒入林间的小道中。
赵飞龙还没有从秦红岑那饱含浓浓情意与期待的一眸中回味过来,耳边想起了彩云激动的声音,只听彩云高兴地道:“飞龙哥哥,一大队人马,马上就要冲过来了,我们快点做准备吧!让我们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
分割线——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西北傍晚的景色非常的迷人,西落的夕阳,将整个天片招射的一片通红,五光十色,奇形怪状的各种霞光,布满了整个天空。北庭节度伊宁城,城守府幽静清雅的院落内,天风楚恒急躁地在院落里来回走动着,幽静清雅的环境一点也不能抚平他心中的烦躁。
少倾他停下步伐望着西下的夕阳,心中藏不住事情,天风楚恒对正在悠闲地处理着官府公文的张兴焦急地道:“我的军师大人,风扬率领先锋大军赶往弓月城,这点路程,他应该早就赶到了,怎么到如今还没有传回任何消息?莫非在路上遇到易同光那老贼的埋伏不成?你怎么一点就不急呢!早知如此,本将军就不应该听你的让风扬领兵,而是本将军亲自出马。”
张兴将最后一封官文扔到桌子上,放下笔,处理了半天公文,没有一丝疲态,气定神闲地抬起头,望着一旁烦躁的想蹦到树上的天风楚恒,没事人似的平淡地道:“没有感到什么奇怪的地方,是我让风扬公子不要传回任何的消息,大将军看看这些措施怎么样?若行得通,便公布出去在北庭实施。”
天风楚恒目瞪口呆地接过张兴递来的文书,盯着张兴良久道:“我说过政务全部交由你一人处理,这些事情你自己说了算了。只是军师大人,你确定你今天没有中暑,脑子没有使用过度?怎么做出如此有违军法的事情,行军打仗,最要紧的事情便是对敌我做到心知肚明,保证大军间信息的通畅传递,你怎么能反其道而行之?”
张兴对他的行为不置可否,没有为他解释心中的疑问,而是答非所问地道:“大将军,没有感觉着自从天风军成立,而将军手握兵权以后,自己有什么变化吗?”
天风楚恒不知道张兴什么意思,以为他故意叉开自己的话题,不爽地道:“本将军有什么变化?只是由一个世家公子,一夜间变成了一个大将军而已!应该比以前更加的帅了,你以前又不结识本将军,不要给本将军说这些无关的话题。你还没有回答本将军的话呢!还有,明明城中……”
张兴瞅着天风楚恒,对于天风楚恒的话似乎充耳不闻,语气平和地道:“将军是不是很想证明自己?”不待天风楚恒回答,张兴接着道:“不但是将军,我也很想证明自己!自从我军败给令狐潮与尹子琦后,我都一直要努力,我要证明给眭城死去的将士,给天下说我们没有尽忠的人看,不是将士们无能,非是我张家父子与将士们没有尽力,而是朝廷太**无能!当时的大战,若有一伍兵一石粮的支持,我们也不会惨败。”
张兴语气中带着缅怀与少许的愤恨道:“虽然我很急于向天下证明我的能力,但是我知道自己要冷静,要一步一步的来做,否则我不但无法证明自己,反而会为死去的将士蒙羞。这是勇者写的密书,将军究竟在当上大将军后失去了什么!勇者说的非常明白,其实我最佩服的便是吐蕃大军压境,神喻之城危在旦夕,而将军你却对将士们下了一歇之令时的将军。”
天风楚恒脸色难看地接过天风横刃的文书,他不明白爷爷给自己的信笺,在怎么会到张兴那里,并且这小子似乎已经看过,压着心中的火气,带着疑惑看了下去。天风楚恒越看越是心惊,脸色也越是难看,最后整个人都便的无精打采起来,心事重重地张兴道:“我要回房仔细想一些事情,现在天风大军所有事务都暂且由张兴你主管!”
张兴望着背影似乎突然坚毅了许多的天风楚恒,心中叹了口气,沉声道:“纵观我柔然,形势最复杂多变,矛盾重重的地方,便是北庭都护。现在的北庭因为种种原因,危机重重,乃是我柔然的一块鸡肋。记得拓拔新军大人最喜欢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有利可图的地方,族长让我来与将军在一起前进,决非无因,望将军你三思。”天风楚恒步伐一顿点点头,步入屋内。
张兴心中也颇不是滋味,眼看北庭诸事到来,天风楚恒作为大军统帅,状态却迟迟没有到位。正在此时,努力了一天,总算安定下来待在家中的百姓使大街上一片安静,而此时北部城门与南部城门传来了一阵聒噪声,滚滚浓黑烟冲天而起,伊宁城竟然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