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拉沉声道：“别打，够了。”

赤绿不气反笑：“够了？他打我的时候，有谁说‘够了’！”

“他没内力，你有。你这样打，会给他留下后遗症。也为了你自己，不要落得个残暴的名声。”

“呵呵，阁下还真是人道主义啊。名声？过于在意别人是一种绝对失败。我，本是精灵爱出轨！自由自在自成一派。再说，他没给我留下后遗症吗！现在的性格是我原来的性格吗！”赤绿咆哮起来，“现在我在人行道逛街经常失神走神乱走，前一秒正在严厉批判黑格尔，后一秒就想德国妹妹胸部大，好几次差点在高速公路上慷慨就义。”

罗拉皱了皱眉：“总之，侠不以武犯禁，武者不击打平民。如果你喜欢搏斗，学校五月有个‘超自由搏击赛’，届时空手道、拳击部、一文剑流、泰拳社都会派学生参加。”

“你会参赛吧？”

“我是跆拳道副社长，不出意外，会参加的。”

“好啊，”赤绿洒脱地走开了，“五月见。”刚走出教室，他就歇菜了，猛一阵腰酸背痛，——长时间装酷的代价。

罗拉苦笑一下，为什么别人说“疾走罗拉”是武学奇才，可他觉得自己像傻瓜呢？又招惹了一个不想招惹的可怕人物。可怕人物边走边想：泰拳社会参加，跆拳道会参加，自己能不能打进前十？一文剑流会参加——搏击赛允许使用兵器？那自己该不该成立一个“AK—47”流呢？如果罗拉知道赤绿头脑这么秀逗，应该会不担心了吧？

夜间，赤绿接到他老妈的越洋可视电话。

“你真的不是npc？”

“你真的皮痒？——妈妈又看到你了，妈妈好高兴（流泪），你还是那么瘦弱娇小，跟我美国家里那头纯种旺才一样高哩，好可爱哟。”

“……”他知道这只是母亲故意用轻松语气罢了，外国的打工生涯，远比想象中残酷艰辛。

“什么，49分，天哪，又不及格，”赤绿母亲轻轻啜泣起来，“孩子，你要争气呀，爸爸妈妈在外面很辛苦，你这样对得起我们吗？”

“够啦！”赤绿忍无可忍吼起来，“每次都是功课、成绩、排位、大学，你们理解过我吗？理解我的需要吗？！我死死掉算了！”

电话那边愣了一会。“我的小赤赤，你终于长大了，是妈不好，你要什么，说吧，我买齐了下次一齐带回去。”

“我要《金瓶梅》。”

“ ……你，给我立刻去做功课，听到没有！”

泰拳社。十来个社员在踢打沙袋，都不发一言，一个30来岁身高1米60木乃伊似的瘦汉子走来走去，不时指指点点。

完颜看到与自己同属羽量级的“受气包”大展淫威（赤绿连忙更正：“是大展神威啦，笨蛋！”），心里非常羡慕，问明白是泰拳作怪后，匆匆拉（拖？后者脚背触地，身体与地面呈45度角）赤绿来到这里。没有一路绑过来，已经很给兄弟面子啦。很激动，完颜相信温瑞安的说法，没有难不难的事，只有强不强的人。他的观点是：努力是一生，不努力也是一生。——为什么不努力？跟赤绿很相似，他今天的观点是：努力是一生，不努力也是一生。——为什么要努力？一生拼尽心血，买不起房子。中了一张彩票，500万。十全十美的追求方式导致消极结局，随波逐流无所谓也不一定上不了天堂。活着的继续活着，死了的已然死了。命运不把人这种蚂蚁一般的东西耍够，是不放手的。完颜却不想一事无成，空自嗟叹过人生！他一直想做个拯救正义、好打不平、飞檐走壁、鸡鸣狗盗的侠客。

瘦汉也发现两人了，搓手堆笑走过来：“你们是来参观的吧？算是来着了，我们拳馆宽敞着哩，随便参观。”

赤绿：“哼，宽敞，有**广场宽敞吗？”

瘦汉不以为迕，继续说：“看见那三个高一学生没有？是今年刚进的品种。门票两百，嗯？不满意？这个这个……一人一百，即可享受高级会员待遇，附送‘足彩’一张（过期的）、学生妹一个（用过的）。”

赤绿舔舔上唇：“是处女吗？”

妈的，一百块想玩处女，你想疯了！教练一脸同情地看着赤绿：“朋友，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处女这个物种，在我国已经濒临灭绝啦，比大熊猫还宝贵哩。——除非你是局长县长什么的。两位考虑一下怎样？很合算的，这不是买卖，简直是贡献人类社会啊。我们的口号是，‘清仓大放送，送完上顶楼’。并且，可以随便摸他们的发达胸肌，也可以看牙齿。”

一个胸牌标明“副社长”脸上六、七道刀疤的龅牙学生走过来，生气说：“教练，你把我们当什么，买卖人口啊？”

教练有些不快：“教练可以拍拍胸膛问心无愧地说，30几年来从没有干过买卖人口违法乱纪的事！我这是买卖牲口哩。”

副社长大怒，作势要打。

完颜：“老师！我们要加入泰拳社。”

教练一脸难色：“什么？虽说泰拳适合小个子修炼，但你们两个‘三等残废’也太瘦矮了吧？好象从非洲难民营偷渡过来似的。”

完颜心里说——看看你自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