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在加紧对手下士兵的训练,主要是纪律方面。并州兵在吕布麾下已久,向来纪律涣散、作风残暴。作风残暴我暂时不管,纪律却必须严明起来。我的要求就是:令行禁止、行动如一。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已经狠心接连杀了十几个士兵;并清除掉一些老弱士兵,发放金银,任其回乡。目前这支三千人的并州兵已经渐渐有了铁军的影子。
方天画戟刺、劈、挂、磕,锁、绞、崩、挑,我以一敌三,将高顺、魏续、宋宪三人逼得连连后退。魏续寻了个空档,跳出圈外,抹了把汗水气喘吁吁地道:“主公,我撑不下去了。换个人吧。”自从广成誓师后,魏续便不再叫我姐夫,而称主公了。我停下攻势,额头也微微见汗,笑道:“怕什么?有压力才能有进步嘛。”魏续不住摇手,说什么也不愿意上场了。高顺和宋宪也都抱怨不迭。不过没办法,为了让自己完全找回吕布的武功,我别无选择,只有不停蹂躏麾下的将领们。
正当我沉浸在奇妙无比的武功天地里时,侦骑急报:“主公!杨定军惨败!孙坚已经占据大谷!”我深知在战场上信息的重要性,派了十几个人侦骑不间断地侦探孙坚的行动。现在果然收效不错。我鼓励了侦骑几句,令他回去继续侦察。
一个时辰后董卓才得到消息,顿时大惊。大谷距离洛阳不到九十里地,这一段路再无险要可守。董卓决定亲率大军出战,留下我镇守洛阳。
我早有主意,当下召集手下将领开会,道:“我料太师此去败的可能性十有**。孙坚乘势进犯洛阳,我们无险可守,在城中骑兵无法发挥作用,都要成为孙坚的俘虏了!”众将大惊。高顺疑道:“主公凭什么推断出太师必败?”我道:“太师兵多将广,两倍于孙坚,以为胜券在握,必然大举压上。孙坚向来勇武精明,亦不会龟缩大谷。我估计两军会在诸先帝皇陵间展开恶战。陵间皆崎岖不平,以前我们挖掘坟墓,留了很多大坑,我西凉骑兵难以发挥作用。孙坚狡猾多智,难保不会有别的阴谋,我军焉能不败?”诸将尽皆叹服。魏续道:“主公!我们该怎么办?您尽管下令吧!”我于是从容道出我的打算来。众将眨巴了半天眼睛,齐声道:“主公英明!”
董卓带着两万精兵浩浩荡荡直扑大谷。道路两旁就是占地千亩的皇陵,山丘沿绵,灌木茂盛,以前挖掘坟墓留下很多坑,马匹行走不便,队形散乱。步兵在陵间行走倒是无碍,便成扇状铺开,向前滚动。李儒眼皮直跳,看看前面皇陵间草木晃动,仿佛隐藏着无数甲兵,忙拍马追上董卓,叫道:“太师!孙坚向来足智多谋,善于用兵,卑职觉得他可能会有埋伏,建议重整队形,成锥形小心前进。并派侦骑仔细打探。”董卓斜了他一眼:“孤兵马两倍于孙坚,料他必然坚守大谷,不敢出战。就算出战,孤也可以拙破巧。兵贵神速,孤要打他个措手不及!”李儒又道:“太师!如果孙坚在此伏击,我们西凉铁骑踯躅软地,难以冲锋啊。”董卓哈哈大笑道:“笑话!孤单步兵过万,仅此就超过他全部兵力,以步兵当之,以骑兵从大道上直突中锋,孙坚败势必矣!”李儒还待说什么,董卓喝断道:“罗嗦!畏首畏尾能成什么大事?孙坚虽勇,尚不是孤的对手!”李儒张张嘴巴,郁闷地不说话了。
眼看过了诸皇陵,董卓向李儒道:“孤早料孙坚不会以卵击石、与孤硬碰……”话还没有说完,前面大道两旁草丛中冒出一支军队拦住去路,全是步兵。董卓挥手道:“冲过去!踩扁他们!”那支军队部分士兵卸下背上高高的干草,放在路上,点燃起来,顿时火光冲天;部分士兵抬着木头、石块迅速堆在大火后面,形成一道石垒。董卓先是一惊,随即嗤笑道:“这种火攻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孙坚小儿怎会想起这样拙劣的计谋!”命步兵迅速上前清理。一声梆子响,无数伏兵从野间皇陵后面掩杀过来,人未到,箭如雨下,喊杀声震天动地。皇陵后面竖起无数面旗帜,左右晃动,鼓声隆隆,看架势足足有三四万人。董卓顿时变了颜色,惊道:“孙坚小儿哪来这么多士兵?”西凉兵也都心中打鼓。
孙坚军气势如虹,将西凉兵杀得节节后退。与孙坚兵锋相接的李蒙与孙坚战了不到十个回合就被砍死,他统帅的步兵顿时向后溃散,与骑兵挤成一团。由于陵间或丘或坑,崎岖不平,骑兵机动力难以发挥,局面并不占优。真是自己挖坑给自己掘坟墓啊。孙坚高呼:“董贼逃了!董贼逃了!”西凉兵更加心慌意乱。
恶战两个时辰,孙坚军越战越勇,渐渐占了上风。董卓见形势不妙,率领骑兵从大道上往来路就逃。步兵顿时溃散,四处逃奔。兵败如山倒,徐荣等还想反扑已经无能为力。孙坚率领步兵在后高呼追赶。西凉兵车马兵器抛得满地都是。孙坚纪律严明,士兵并不混乱拾取,仍旧尾随追杀。孙坚留做机动兵力的三百多骑兵也追上来,孙坚上马继续追赶,一口气追过皇陵。董卓不进洛阳,向西逃去。孙坚等见追不上,便拨马回来准备与步兵汇合攻打洛阳城。这时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响起,一支骑兵从侧面小山坡上奔下,如一道夺目的闪电般刺入步兵阵中。为首一员将领,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外披西川红锦百花袍,内穿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斜挎定天弓,手持方天戟,正是本人——人中吕布、吕奉先!
我并不恋战,充分发挥骑兵的机动性,率领一千二百铁骑快速突破孙坚步兵阵后,咬住他骑兵的尾巴就是一阵猛砍。眨眼间我已经连杀三名骑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次我毫不手软。右边传来一声清啸:“吕布休要猖狂!”眼角瞥见一道寒光直刺我的右胁。正是曾伏击我军的那名白袍将——孙坚的三弟孙静孙幼台。他从侧面向我扑来。我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就先拿你的脑袋来给侯成偿命吧。身子半转,方天画戟当地架住长枪,沿着枪杆顺势滑下,劈向他的手腕。这一招我最得意的破枪第一式。好个孙静!右手急翻,长枪乱颤,幻起三道虚影,在间不容发之际把我大戟磕开。
方天画戟向下一掠嗤地一声将孙静的马头削下。孙静身子陡然前倾,眼睛中露出一丝说不出的恐惧。噗!方天画戟鬼魅般地闪过,刺入他的咽喉。我单臂一提,将他的尸身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