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只增加一段内容,上一章增加了不少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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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晨披挂整齐出府时,吕蓉儿却叫着追出来,跑到我马前。我连忙一弯腰把她抱在怀里。吕蓉儿撅着小嘴生气道:“爹爹,这好几天你都不和我玩,现在又要走,我不要嘛。”我亲亲她的小脸蛋,笑道:“乖宝宝,大人有很多事情做啊。等爹爹打仗回来一定好好陪你玩。给你当大马骑好不好?”五岁的吕蓉儿摇头道:“不好!我要骑真的大马,拿着戟,去杀敌人。”众人皆惊诧。
严氏也送到门口,闻言忙扭了她一把,道:“少胡说!女孩子要老实在家里呆着,怎能上战场?”吕蓉儿在我怀里扭动着,叫道:“我偏要,我偏要!爹爹,我长大了你带我去嘛,带我去嘛。”我大笑道:“好好好!果然不愧是我的乖女儿,胜过多少男子百倍!长大后我带你去杀敌。”吕蓉儿得意地笑了,朝严氏扮了个鬼脸。
我望了正深情而幽怨地看着我的严氏和曹氏一眼,心中不由十分自责:“她们虽然不是你的至爱,但都已经是你的亲人,为何还牢牢守住那点莫名其妙的陌生?为何还要这么伤她们的心?放开自己的感情,让它自由去飞吧。”抬头望望东方微微发白的天空,心头一片晴朗,骑马走到严氏身前,将吕蓉儿递给她,低声道:“你在家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的。”又走到曹氏身前,也俯身说了同样的话。掉转马头,带着陈卫等向城外兵营奔驰而去,没有再回头。严氏和曹氏对望一眼,眼中都有了泪花,刹那间仿佛芥蒂全消——这个对自己姐妹俩都冷冰冰的丈夫终于融化了!
徐荣老成持重,我命他率领一万步骑屯于郿县,防备韩遂、马腾;皇甫嵩、郝萌率两千步卒屯于长安城外大营,拱卫京都;我自己带着朱俊、高顺、华雄、樊稠等将以及两千步骑,快马加鞭前去支援张辽。
张辽迎出三里。几日不见,他唇上和颔下都长了短短的胡须,眼神更加锐利、深邃,面貌更加坚毅、稳重,已然具有大将之相。看来长安城外破董旻、陕县破牛辅两次大战很是磨炼人啊。成廉还是脸色铁青、宋宪还是傻大黑粗,没什么变化;秦谊的脸形拉长,眼神内敛,有了些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形成的杀气。
我唤张辽与我并马向潼关前行,问道:“文远,形势如何?”张辽沉声道:“回主公。李傕等人两日前回兵屯于陕县,分兵在湖县、弘农、卢氏、陕县抢掠,所过杀戮甚重,郡县残破。老百姓不是逃亡就是建立坞壁进行抵御。”我点点头:“他们共有多少兵力?探明清楚了吗?”
张辽道:“总兵力不下五万,但很多都是从当地强行抓来的壮丁,西凉兵不过二万左右,骑兵八千。以李傕势力为最大,郭汜次之,然后张济,最后段煨。不过张济军全是骑兵,共两千,相当骁勇,李傕、郭汜十分忌惮。段煨则常怀被吞并的恐惧。”我点头道:“这些细节都很重要,也许可以好好利用。我方兵力如何?”
张辽道:“表面上看我方论兵力逊于李傕等。我本有步卒四千,骑兵一千,击破牛辅后,获步卒三千,骑兵一千五百左右。加上主公带来的一千步卒一千骑兵。我方共步卒八千,骑兵三千五百。如果现在直接在平原上决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但从深层次进行分析,敌方军心不稳,士卒无心恋战,加上缺乏粮草,士气低落,四支队伍指挥不统一,无法形成合力,单兵虽勇,但只是乌合之众;而我们后方粮草供给稳定,士气如虹,指挥统一。这样看来,实质上是我们占上风。”
我欣慰地看着张辽道:“文远果然有大将之才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勉之,勉之。”
进抵潼关。路上我已经仔细考虑的对付李傕等人的方略。他们没有后勤保障,粮草匮乏,只要我固守潼关,耐心等待他们疲敝,然后大举进攻,必能将这帮家伙一鼓成擒。贾诩纵有再多阴谋诡计,我自岿然不动,看他能奈我何?何况时间在我这边。
我骑马在一万多列好阵的甲兵面前来回走了几遍,有欣慰也有失望。三成是俘虏的牛辅士卒,这些西凉兵个个人高马大,身形彪悍,队形也算整齐,可惜气质上都露出一路好勇斗狠的戾气,而非战必胜、攻必取的杀气;与张辽原来带来的、经我训练过的并州铁骑存在不少差距。看来得好好训练一番。
我注意最前列一人身高九尺,虬髯如针,高鼻阔口,肩宽膀阔,甚是雄壮,皮肤黝黑,眼窝深陷,眼眸呈碧蓝色,形貌甚是奇异。便向张辽问道:“这是什么人?”张辽欣赏地看着他,道:“回主公,此人乃牛辅帐下骁将胡赤儿,甚是悍勇。被我军擒获后表示不服,我亲自与其上马决斗,一百多个回合后才险胜一招。”历史上胡赤儿贪恋财宝杀掉牛辅后不知所终,原来竟然如此勇武。我点点头,方天画戟突然如惊雷厉电一般向他脑门劈去!
胡赤儿眼神一缩,纹丝未动。锋利的戟尖停在他眉心,杀气逼得他眼睛眯了起来。
我收回方天戟,赞道:“好壮士!在我军中一切都凭战功说话,好好干!我看好你。”胡赤儿看着我的眼眸中射出一股狂热。
阅兵已毕,我将所有兵马分成两部分,一半交给张辽、一半交给高顺着手进行训练。这一万多士兵大都是部曲兵,亲族、乡里抱成一团,按照现代军队建设进行改编很不现实,说不定会显得对他们不够信任,伤害他们的感情,因此我并未对部、曲、屯、队、什的长官进行变动。只是强调一点,一定要忠于我。于是一万兵马便投入热火朝天的训练中。
晚上朱俊来找我,道:“大人。我觉得我们固守潼关十分不妥。”我道:“为什么?你说说看。”朱俊道:“目前我兵力已然可以与敌寇一战。为何不一鼓作气,直扑李傕主力,一战擒之。在此处等着只会浪费时间,虚耗粮草,夜长梦多啊。”我皱眉道:“可军容不整,如何能敌李傕五万军队?”朱俊反驳道:“军队是在血战中磨炼出来的,而不是在校场上训练出来的。如果训练,那么训练多久?一万人马需要多少粮草?如果补给线被偷袭怎么办?”我不同意他的看法:“我据潼关,李傕难道还能插翅飞过去抢夺我后方的粮草?况且我方侦骑日夜盯着他们,他们还能跑了不成?至于训练问题,我认为仓促上战场只是让将士白白送命,况且一个军纪不齐的队伍只是乌合之众,在战场上指挥不善,只会惨败。”朱俊见无法说服我,只得不再说话,施礼告退。
不过听了他的话,我心中也有触动,加派更多人手追逐李傕等人的行踪。他们目标大,而且要不停抢掠粮食,是很容易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