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天凤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四周的环境暗暗的,原来已经是傍晚了、难怪这么黑!
“为什么我睡着了、咦?”
揭开身上柔软舒适的锦被,再看看那如雪的睡袍,天凤慢慢梳理着自己乌黑的秀发从美人榻上坐了起来。原来没有开灯,怪不得房间里黑漆漆的。伸手拉动身旁床头柜上的台灯开关,接着有点昏暗的灯光,天凤看到正对着自己的阳台门打开着——天隐背对着自己靠在阳台的扶手上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黑色的风衣下摆在晚风中微微飘逸。看着这样的天隐,一股异样的心仪感觉在天凤的心中油然而生。
穿好拖鞋,天凤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尽可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缓缓移动到了天隐的身后……。
“拜托,我现在可没心情跟你胡闹。”
有点失望地将伸向天隐腰间的手垂了下来:“你听得到我!”天凤调皮地笑着吐了吐红红的小舌头从后面转到了天隐的身前。
“不只是听到——而且还很大声呢。”
映着月光天隐可以看到那秀气的鲜红小嘴使劲撅了撅:“肩膀给我靠一下!”略带点任性与命令口吻的话语后面天凤毫不客气地钻进了天隐的怀里。
“呵呵呵、快老实交待:下午的时候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当时背上就觉得被什么顶了一下,为什么我会一觉睡到现在!还有——我们之间有没有……。”
说到这里就见天凤的脸上一片红晕,黑暗中一股说不出的妩媚令天隐不觉有点意乱情迷,一双手下意识地在那纤细的水蛇腰上略微向上移了移。
“那个……,你喜欢我吗?”
叹了口气,天隐盯着如此向自己发问的女孩看了好一阵。
“怎么了,回答我呀?”
见天隐不语,天凤颤巍巍地抬起头。“知道吗,我真的不想帮你!”将天凤从自己的身边推开,天隐转身望向天空中的明月。
“你怎么了……。”
这一回天凤并没有像过去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讨厌的事,你说出来呀,我可以改!”一把拉住天隐的胳膊,天凤的语气上甚至有那么一丝哀求的意味。
天隐转过头来,默默地盯着天凤的俏脸,慢慢地他的嘴里清晰地吐出了两个字:
“毒品!”
“毒品?”
有些厌恶地点了点头,天隐把头又回了过去:“现在是乱世,你的财团无论干什么我都不想干预,可是毒品——你究竟知不知道这种可怕的东西会害死多少人!现在整个加里弗德大陆只有你们岚财团才会做毒品生意,你见过那些吸毒的瘾君子吗、真的,如果你看见了那你就会发现:那真的很可怕!”
说这些话时候天隐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在现实社会中早在警校他就经常在书本、戒毒所的实习课上了解到许多毒品危害社会、人类的案例与实录。因此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他实在无法接受天凤这样一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十九岁花季少女既然就是这些令他深恶痛绝的毒品的控制者。
“联邦法律上,对毒品的买卖并没有明确的规定呀。”
好像很不理解似的,天凤用有点像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的口气小声嘟囔着。
“现在我给你规定:不许你再做这样的黑心生意!”
大声叫着天隐猛地转过身一把拉住天凤的双臂将她拉了过来,突如其来的举动把直把天凤吓了一大跳,但她随即也顺势再次扑进天隐的怀里。
“呸、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限制我做生意!”
抓起一缕秀发,天凤一边在那黑亮的盔甲前胸不断画着圆圈一边撒娇道。
“我不跟你开玩笑,算我求你——别做了!”
天隐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看着眼前那严厉的目光,天凤咬着诱人的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是你说的,我就不做!”
享受着天隐的气息与宽阔的肩膀,天凤闭起眼睛紧紧地把头贴在天隐的胸前,此时她并不知道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约定使得岚财团再没有向外界交易过半克鸦片!而且这也使得在往后的日子里岚财团一直走在了抗毒、防毒、灭毒的第一线,为加里弗德大陆的富强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隐哥哥你还记得吗:当时我们在船上的情景、嘻嘻嘻——你抱着我,而且、而且还挠我的痒痒……。当时真的好痒呀!”
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天凤又把身体往天隐的怀里挤了挤:“和现在我们这样互相抱着,有点像……。我、我又想了!”
“是不是又想我挠你了——小自虐狂?”
说着天隐抱着天凤慢慢蹲在了阳台的角落里。
“不是啦,讨厌不许再碰我的胳肢窝!哎呀睡袍都弄脏了,这可是人家最喜欢的睡衣。”
手忙脚乱地拨开天隐探到自己腋下的手,拉扯着雪白的真丝睡袍天凤跳到天隐的膝盖上红着脸大叫道。
“我是说:嗯~,都在屋子里闷了一天了我们出去走走嘛。等一会儿回来——我送给你一件全世界绝无仅有的珍贵礼物!”
说到这里天凤别过脸去,看着屋里自己那张华丽的美人塌和胡乱甩在床上薄薄的锦被,她羞涩地低下了头去……。
几分钟以后换好便服的天凤伴着天隐出现在岚府的后花园中。本来就很优雅的环境到了夜晚更增添几分了浪漫的味道。眼前无数奇花异草散发着清爽的幽香,天凤兴奋地拉着天隐这边转转、那边看看;很快的,两个人在花园中心的流水长亭里坐了下来。
咕噜、咕噜……。
刚一坐下天隐便反射性地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天凤忍不住抿嘴“噗嗤”一笑:“珊儿,珊儿!快点把我的夜宵端来!”接着她又拍了几下手,可是花园中除了清脆的拍掌声和昆虫的鸣叫声以外就再没有其他的动静了。
“好笨哦——是我叫下人们不要跟过来的。”
懊恼地用折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天凤朝一脸无奈的天隐做了个鬼脸。
“在这里等我一下,不会很长时间的。”
说着天凤站起身来,“咻!”地快速在天隐的脸上留下一吻后,她便娇笑着跑出了长亭。
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天隐看着手掌上的一抹红色自嘲地笑了笑。接下来看着亭下清澈的人工湖水,天隐收敛了笑容。一道晚风吹过——今天的夜晚似乎有点冷。
“现在没有别人,你可以出来了。”
金色的身影随着天隐的话语从长亭的上方一跃而下——严夷龙理了理身上的短衫,将手中的长棍戳在了地上的一瞬间天隐清楚地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斗气围绕着这个热血青年的周身上下盘旋、飞舞着,这与他今天下午感觉到的斗气完全一样。
“天隐先生,我想和你谈谈。”
严夷龙手中的棍子一摆,夹杂着劲风的棍头已经闪电般地对准了天隐的鼻尖。
“不过在这以前,我想知道:你和凤妹、你们之间……。”
“我们之间没有你想象中的那种事!”
天隐铁青着脸打断了严夷龙接下来想说的话:“严先生,你这是在怀疑岚小姐!”
“……。”
手中的铁棍慢慢垂了下来,严夷龙低下头对天隐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为我的无理向您和凤妹道歉,天隐先生——这里说话不方便,可否、换个地方说话?”
说着严夷龙攥着铁棍的右手紧了紧。
天隐没有多说什么,抓起身边的武士刀他缓缓地站了起来……。
厨房里,侍女珊儿坏坏地笑着:“坏丫头,瞧你那样子笑什么!”天凤有些心虚地嗔了一句,一边还是继续将准备好的精美糕点和亲自切好的水果颇有艺术性地码放在了漂亮的彩绘托盘里。
“不是啊,小姐!我呢是觉得——天隐先生人品又好、长得又英俊,而且还有那么高的武艺,要是我也能跟您一样幸运就好了!”
啪!
精致的折扇不轻不重地在珊儿的小脑瓜上拍了一下:“臭丫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呀,什么都瞒不过你!”娇嗔着天凤对着做作地捂着脑袋朝自己撅嘴抗议的珊儿又做了一个鬼脸后便专心地去整理盘子里的夜宵不再说一句话了。
这时厨房外响起了清晰的敲门声:“小姐,刚才——夷龙少爷来过,现在他和天隐先生一起到后院的习武场去了。”出现在门口的一名蓝衣仆人的话令天凤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什么——隐哥哥和夷龙哥去习武场?!”
只是略微愣了一下,天凤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冷不防“哎呀!”叫了一声:“珊儿,我们快走!”说着她一把拉起还在莫名其妙的珊儿快步冲出了厨房……。
足有半个足球场一样大的长方形水池中无数粗大的木桩牢固地插在水中,严夷龙和天隐各自站在水池两角的木桩上。这时的风变大了,强烈的晚风中两个人彼此注视着对方谁也没有任何动作。
“天隐先生,你可以拒绝的!”
对严夷龙的话天隐只是摇了摇头:“你为什么不放弃?”
“因为我不服气!”
牙齿被咬得咯咯直响,严夷龙手中的铁棍在风中仿佛在与他的主人一同咆哮着。
“来吧——如果你真是凤妹选定的人那就来打倒我,只有这样我才愿意承认你!否则我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是你不是我!”
带着黑色护腕的手缓缓移动到刀柄上,银色的寒光闪现的一瞬间风刮得更猛了。
“那么,就让我们开始吧——严夷龙!”
“你我之间——只能有一个人可以待在凤妹身边!”
熟练地摆开霸道的架势,严夷龙手中的铁棍上描绘的金鳞青龙仿佛又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