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葛藟,在河之浒。
终远兄弟,谓他人父。
谓他人父,亦莫我顾!
绵绵葛藟,在河之涘。
终远兄弟,谓他人母。
谓他人母,亦莫我有!
绵绵葛藟,在河之漘。
终远兄弟,谓他人昆。
谓他人昆,亦莫我闻!(《诗经·王风·葛藟》)
“听!是同儿在歌诗......是《葛藟》......”陈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在落泪:“同儿这一去云中,不知何时才能回还邯郸啊!他打小就和我们客居燕北,才不过十七八岁,倒有半生在异乡流落......”
看着山间茂盛的藤蔓中的几片枯黄的叶儿,马克己知道,这东西正是哥哥赵同所唱的葛藟(葛藟就是藤蔓植物)。
前几月时,赵同教他歌诗时就说过,这首《葛藟》所说的是因为父母兄弟离散,流离失所、寄人篱下的青年,看到像家人一样紧紧地偎依在一起生长的藤蔓,触景生情而想到自己的孤苦,而发出的痛苦的呼声。
“没有想到,老哥,你我二人都是从这藤蔓上落下的两片小叶......你倒是好了,还有白月陪你......而到我出发之时,却只有我一人孤行。”马克己的心中不由地感慨着。
“你眼馋你哥出行,还有美人相随,是不是啊!我的小鸰子……不对,应该是小括括!”
最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一个人嗲声嗲气地说道。
“看什么看,要不是我,你能来送你哥?还不快多谢我!”乐闲好想是马克己肚子中的蛔虫,一下子就猜出了他一半的心思。
“是是是!多谢乐家大少了!”马克己无奈地对乐闲拜了又拜。马克己能被乐毅放出来,还真的要多谢他的儿时玩伴乐闲,在他老子跟前软磨硬泡了大半天的功劳--当然这个儿时玩伴,明明是原来的那个赵鸰的才对。
“好兄弟,你出还有哥们儿我陪你啊!我们可以天天睡在一个帐下了!”乐闲一这边着马克己的肩膀,一边大声说。
“去去去,我又不是太子丹(赵丹),还要男人陪!”马克己听到乐闲说“我陪你”三个字马上就想起了赵穆楚楚可人的样子,马上就瀑布汗加“成吉思汗”上了。他的心中更是想道:“不是吧,历史学家们又在玩我了!怎么不记载一下昌国君也是一个基佬的事......我以后骂人再也不说:我黄瓜你个菊花了。老大救我啊!好像我真是会和乐闲睡一个军帐的啊!”
“人家就是想再和你重温旧梦嘛!就像昨天我们都还同塌而卧的......”乐闲做出一付呶嘴的可爱样子--说他胖,他还真的就喘上了!
“我要是知道你好这口,我才不会......”马克己心中恨恨地想。
“哈哈哈!你还真的吓得出汗了!我可不好男风。不过是想和以前那样,我们三个人席地而握,看着夜空谈天说地罢了......可是,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说着,原来做出很开心的样子的乐闲也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了,看着赵同的队伍消失在山中,乐闲才又说了一句:“我恨那个叫白月匈奴女人,是她抢走了我们的小鹡子,本来说昨天我们三人又在一起看月亮的......你呢?小鸰子,你也恨她吧?”
“恨?我真的恨白月吗?”马克己扪心自问道:
白月这个女人,她夺走了我三样东西......
我的哥哥赵同,虽然说他只能算我血缘上兄长......
我的初恋,我宝贵的初恋--本来是二十四岁的现代人,加上赵鸰的十六岁,他马克己已经是四十岁的老男人了,还初恋呢......
还有,还有我的......
想着想着马克己的脸就发烫了......
原来,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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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里,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又是一个良辰美景。
马克己很是郁闷地被乐闲拉回了家,好在第二天给赵同送行。
可是就在这个月色朦胧的夜里......
虽然说那是一个月色缭人的夜,可当月光打到马克己的脸上时,他还是被那冷冷的柔光刺醒。
等乐闲睡死了之后,马克己偷偷爬了起来。
他站在窗边,心里乱乱地想了很多事,当他无意中看到圆圆的明月时,他的心中却只有白月了。
他现在已经懒得长声叹息了,可是看着当空的皓月,他感到的却不是美,而阵阵刺心的寒意。
可能真的是一切景意皆情意吧,本来没有多少文学修养的他,突然轻声念道:
不因怨,月光寒;
只因为,照无眠。
月凄美,人别离;
愿世人,早团圆......
他一边重复念着,一边低头在月下漫步。
“我就这样讨人烦?看都不想看我一眼?”原来白月也睡不着了。
“你......怎么也......”马克己根本没有想到过会和白月单独幽。
此时的白月却是异常幸福地样子。
可能是男性那种不服输的性子,还有嫉妒的心理吧,马克己“愤怒”了。他一下子就吧白月扑倒在地,意图对她施暴。
他嘴边还说着:“为什么你这么高兴?明天你就要和我哥双宿双飞了!为什么不是我......”
之后,便是他兽性的暴发......
月还是那么美,夜还是那样静,只是多了一个男子的哭泣抽噎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这样做......”马克己在一边自责道。
“因为你自私的爱吧,不是因为我的自私。”作为受害者的白月反而镇定自若地说。
“你的自私......”马克己不再哭了,他问白月。
“我之前向你说过,我回去就有自由了,从肉到灵的自由。我所说得灵的自由就是......就是因为从你救下我的那天起......两年了,我一直没有说,因为我害怕我不能自拔,失去回家的动力......”这回是白月在流泪了。
“你是说,从那天起,你就爱......爱上我了......”马克己才次确认到。
白月点了点头,默不作声。
“因为你一直想回你的草原,你就不能爱上我,所以你就选择和我哥在一起,为因你确定你不会爱上他?”马克己有一点高兴,更多的是失落的问道。
“嗯!”白月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就像我的名字,AI,直接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哀’、也可以是‘爱’,合在一起就是‘悲哀的爱’。我想我是不可能有幸福地爱的......所以我只有追求我的自由。像骏马一样,能在草原上飞驰......”
“果然是那首诗中的那样: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马克己这回是真的明白诗中所说的意境了,虽然这是痛苦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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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样才是白月的幸福吧,让自己爱的人生活地幸福,这才是真正的大爱吧。”马克己站在山上,忘着渐渐消失的尘土,自作清高地为自己开脱着。
“糟了!不马上会去就要挨大元帅老爸的军棍了!赵伯伯,陈姨,我和小鸰子先撤了啊!”说着,乐闲就风风火火地拉着马克己的手,向山下放马的地方跑去。
“放手,我可是不你的男宠,我可不想让男人拉我的手!”马克己被乐闲一边拽着走,一边叫嚷着。
“看样子,有闲儿在,我们家括儿不会寂寞了......”陈夫人对赵奢说道,她终于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