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消灭辽国并不是金国一家的力量,金国再对辽国开战的时候,曾和宋朝约定,两家一起出兵,南北夹击,灭了辽国后许诺把那位向契丹主称过儿皇帝的石敬塘所割让的幽燕十六州,一齐归还中原。辽国是契丹的改称。宋朝的这些要求金国也全部答应,可是徽宗所用的大将却是太监童贯。这个童贯也实在是无能,他的二十万大军竟然在宋辽边境上让一群辽国的败兵给打的大败亏输。金人讥笑宋朝无人,也就不把宋朝放在眼里了。后来金兵杀入燕京,便撕毁了归还十六州的协定,只归还了六州给了宋朝。宋徽宗自知不是金兵的对手,自己有并白的得了六州,也就不再向金人索要那另外的十州了。
就是这六州那也不是白给,约定每年除了将过送纳给辽国的四十万岁币转送给金国外,另外还将在这六州收的赋税一百万缗送给金国。这还不算,辽国有个宰相叫左企弓,投降了金国,他说宋朝君昏臣庸,不必理睬,他还上了金主一七绝首诗。那诗最后两句,后人很是称道。其全诗是这样的:
并力攻辽盟共寻,
功成力有浅和深。
君王莫听捐燕议,
一寸山河一存金。
金主卡了这首诗,很受感动,下旨令左企弓为首,将割还给宋朝的六州百姓,金银财宝,牲畜器具,全部驱逐搬运到女真本土。还给宋朝的六州全部是鸡犬不留的荒土。而宋徽宗在皇宫里日日作乐,当此信传到他耳朵里面的时候,心中虽然不快,却也没有办法。
且说朱贵朱富兄弟来到燕京,开了家酒店,唤做小蓬莱,因为燕京刚遭战火,百姓穷困,所以生意就清淡得很。这天中午,朱贵出去游走,探听消息,朱福便和几个伙计在店中照顾生意。因为没几个人吃饭喝酒,朱福就靠在一张躺椅上打盹。这时有两个人钻进店来,同声唱喏。朱富懒得起身,眯眼一看,只见是两个带着范阳毡笠的汉子,他们各拿着木棍,腰间挂着腰刀,背上背着包裹。当他们把毡笠取下时,朱富一看,原来一个是病关索杨雄,一个是鼓上蚤时迁。
“哎哟,”朱福一下子从靠背椅上跳起来,叫道:“原来是二位哥哥,怎么有闲暇来着燕京耍耍啊?”
杨雄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特来燕京看望二位兄弟。”
朱富将杨、时二人引入里间,这时朱贵回来,见了杨雄、时迁,自然是十分的高兴。朱富一面准备下木盆热水,让二人洗澡,一面吩咐伙计,安排酒饭。
四人在里间围着一张桌子团团坐着。朱贵问杨雄道:“哥哥怎么到这里来了?”
“小弟是上两个月离开齐州的,”杨雄喝了口酒道:“听闻金国将蓟州归还,想回家乡去看看,正好大元帅派遣时迁兄弟来北地做细作,于是我们就结伴而行,不想到了蓟州时,金兵竟然把百姓都迁走了,城中只剩下几个老弱走不动的。我与时兄弟在蓟州住了几天,吃喝没个买处,亲友也不见一个,回了家乡却好似进了坟墓一般,寂寞的紧。”说到这里,杨雄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道:“我等兄弟跟着大元帅纵横天下,到那里也没曾被人小看过,不想,这次回家乡却失了面子。”
朱富插道:“是那里的人,竟然让我们义军的人失了面子?”
时迁撕下一支鸡腿,一面吃着一面说道:“蓟州城里的百姓虽是搬迁走了,可是城中还有几个金国的官吏。那天一早上,我和杨雄哥哥商议好了,要来燕京看望二位兄弟,刚到城门口,见到几个金国的官吏用一条绳索栓着几十个人,抽着鞭子正赶着这些人也要出城。杨雄哥哥看了不服,就去和他们理论。”
时迁说到这里,杨雄接道:“我就问那些金国官吏,我说:‘若要百姓迁徙,可以好好劝说,怎么可以用绳索捆着,挥鞭子赶着走呢?’那金国官吏打量了我与时兄弟一眼,问道:‘你们是谁?竟敢不遵从大金国皇帝陛下的旨意出境,还敢在这里多嘴?’他们说着,便要金兵上来捆我和时兄弟。我杨雄也是个好汉,如何能受他们的侮辱!”
朱富道:“正是,后来呢?”
“后来我就和时迁兄弟将他们都剁翻了。”
朱贵拍案道:“剁得好!”
杨雄又叹了口气道:“不想百姓们看了,一齐大哭起来,说道:‘好汉啦,你这是把我们害了呀!你们杀了人自然可以走,可是这城中还有一百多金兵如何放得过我们啊!’我挺了腰刀说道:‘我们兄弟是天下义军兵马大元帅麾下的杨雄与时迁,莫说几个小番虫,就是千军万马我们也能杀他个来回。大伙愿意走的便和我们兄弟回中原去,免得留在这里受番狗的气。’”
朱富道:“正当如此,那哥哥又如何来了燕京呢?”
时迁接道:“没想到这时金兵来了,我们虽然杀了个痛快,可惜那些百姓都叫金兵给杀了!”
“这金兵忒的可恶,怪不得大元帅要与他们作战!”朱贵道:“我看这几日金兵调动平凡,怕是要南侵了。”
杨雄一听这话,道:“那我连夜回去,将这里的事情禀报给大元帅知晓,准备和金兵厮杀。”
朱贵道:“急也不急在这一两日,哥哥刚来,还是休息几日再走。”
“军情火急,我还是早些回去得好。”
时迁道:“杨雄哥哥莫急,等小弟明夜去金国的皇宫中去走一遭,看可不可以给大元帅弄一二件有用的消息,哥哥正好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