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海天脸上一红,努力坐起身来道:“爹,林姑娘也来了吗?”蓝梓兴道:“她知道你受的伤很重,不放心,就跟着你三叔一起回来了,此刻正在外面赏花呢,她还不知道你醒来,我现在就去告诉她。”
蓝梓兴说罢出去了一会儿,林琼一人推门进来道:“蓝公子,你醒了。”蓝海天看见她心里很是高兴,微笑道:“谢谢你会留下来陪我。”
林琼心道:“若不是你爹出言相求,我才不会留下来呢!”她走到蓝海天跟前道:“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你受了伤,我照顾你一下也是应该的。”
蓝海天直起腰来道:“林世妹,我想出去走走,你能扶我一下么?”林琼扶着他道:“你身子虚弱,应该多休息才是啊!”蓝海天道:“我没事,伤已好的差不多啦!”
林琼道:“好吧,我就扶你到花园里走走。”蓝海天道:“谢谢你,林姑娘。”林琼觉得蓝海天伤的这么重,有一在部分原因可以说是她造成的,留下来照顾他一天也行,于是便陪他在花园里散步。蓝海天觉得自己虽然受了伤,但能得到林琼的照顾,他的心情反而比受伤前还要好。
睡狮岭下,密林遮阳,鸣蝉噪耳。
林荫道旁的草地上,一个黑衣女子满身血渍,昏倒在路边的草地上。这里行人稀少,直到中午时分,才有两个打柴人从前面的树林里走来。走到跟前时,左侧的打柴人看见黑衣人趴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把他吓得跳起身来惊叫一声道:“这里怎么会有一个死人呢!”另一人脚下不停若无其事的道:“两天前就已死了,今天怎么还在这儿,也没有人把她埋了。”
左侧那人看看上面近似直立的山坡道:“你说这山坡这么高,又这么陡她怎么会从这上面掉下来?”另一人吓唬道:“这是江湖上的仇杀,你还是少操心啦!走吧。”
黑衣人就是天荒苏秀眠,两天前从山坡上摔落下来,翻滚到这里便一直未醒,两个打柴人以为她死了,从她身旁匆匆而过向前走去。
中午过后,又走来一个打柴的少年人,他穿着一身灰色粗布衣衫,但是洗的很干净。玉面清秀,双目有神,身体和那些常年登山打柴的人比起来,较为文弱颇似书生模样。
少年走到跟前看见苏秀眠昏倒在地上,满身血渍,急忙扔下肩上的柴担,俯身慢慢的把苏秀眠翻过身来。见她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心中着实吓了一跳,再回头时,看她面容清瘦并不吓人,惊惧之心稍减,伸手上前一探她鼻息,察觉她呼吸细若游丝,若有若无。他把苏秀眠上身斜扶起来,左手贴着她手臂感觉苏秀眠的身体尚有余温,并不十分冰冷。他轻喊了两声道“喂,你醒醒啊!你醒一醒!”
苏秀眠伤势过重,哪里会醒得过来。少年心想此人既然还有一息尚存,或许还能救活,他丢下柴担背起苏秀眠朝一条荒僻的山道上走去。
山路崎岖,少年背着苏秀眠走了大约四五路,来到一所破旧的小木屋前。推门进去,屋内的陈设十分简单,靠西边的墙壁放着一张小木床,东边窗棂下散放着一堆干柴,一个沙锅和一口水缸。
少年把苏秀眠放到床上,隔衣在她背上施了些治刀伤的药,安顿好她以后,复又回到林荫道上把丢在那里的两捆柴挑了回来。他日日以打柴为生,每天打柴回来总不忘为苏秀眠上药,把脉,但觉得她脉象断断续续,甚是微弱。
苏秀眠被少年救回来后,一直昏迷不醒,直到第四日上午才渐渐有了知觉,感觉出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的伤痛也随之而来。苏秀眠也不在意,用右臂支撑着身子向外一挪,哪知还未翻过身,人已从床上掉了下来,把搁在床头的一口大碗也碰落下来。
少年听到声音从外面进来道:“婆婆,你昏迷了好几天,今天终于醒啦!”苏秀眠在床上掉下时翻了一个身,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呻吟一声又昏了过去。
少年把苏秀眠抱到床上斜倚着身子,拾起掉在地上摔出的缺口的大碗,拿到水里涮了涮,盛半碗肉片蘑菇汤,端到她面前一勺一勺的喂她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