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舱外巡逻的两名苗族人正好从门口走过,丽江急忙伸臂去遮,好在舱内没有灯笼,光线暗得很,在外面跟本看不清楚,但丽江的心还是吓得怦怦乱跳。
柳旭道:“丽江,你双手托住石板中间朝外的地方。”丽江依言照做了,果然把石板托起近一尺来高,她使出全身力气走到柳旭跟前四尺远处,石板的一头忽然从她手中滑落下来,石板着地必然要发出巨大的声响。
柳旭起脚伸不到,心中大急,这一次势必要被苗族人知道不可,都怪自己想的坏主意,还连累了公主。
哪知丽江在石板落地之前,急忙用右手垫住,石板重重的砸在她手上。丽江是彝族公主身体娇弱,抱起石板已困难至极,如今又砸到她手上,两行酸泪凝目而出。
柳旭恨不得代她受苦,心疼的道:“快放下石板,把手抽出来。”丽江听耳不闻,使出全身力气,横步把石板一寸一寸的拖到柳旭脚前尺许远处。
柳旭伸脚刚好能够踢到石板,他试了一下道:“丽江,你先站开。”丽江缓缓后退了两步,柳旭抬脚用力朝石板顶去,一阵巨痛顺着脚面传来。石板离地朝窗口斜射而出,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一片水花击打在前面的窗纸上。
“抓贼啊!抓贼啊!”丽江大声喊着走到船头,看见左舷上已聚集了很多人。有两人道:“二师兄,我们看到一条黑影从窗口跃出去了。”苗族人提起长枪朝水中刺去。
任水平暗暗纳闷,奇怪刚才我明明仔细的搜过船上的每个角落,连个影子都没有,怎么会有人呢?任水平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道:“看来偷听之人确实不是柳旭。”
丽江请他派人给柳旭解索,任水平使了个使眼色,命人把柳旭放了,丽江回到柳旭身边,喜道:“柳旭,你终于没事了。”
柳旭得到自由后关心的道:“公主,连累你受了这么多的痛苦,让我看看你的手。”
这时苗族人已各自散去,丽江缓缓的把手伸出来,又觉得不太合适,想收回来。柳旭看着她的手吃惊的道:“哎哟,淤了这么多血,一定痛得不得了,我给你揉揉把淤血散开来。”
丽江的手被他握住之时,感到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她声音轻柔的道:“只要能救你,我吃点苦又算得了什么?”说罢,脸便红了。
柳旭一听心中甚为感动,他为丽江受伤的右手轻揉了一会儿,松开她的手笑道:“丽江,我柳旭是贱命一条,从小吃的苦多了,而你是千金之躯,怎么能受苦呢?”
丽江呶起嘴道:“你在气我。”柳旭看她生气时的面容颇像若云,叹了一口气道:“没有啦,我怎么会舍得气你呢?”
丽江听柳旭叹了一口气,自己也轻叹了一声,她落难之时经柳旭累次相救,而他虽是生长在北方中原之地,却也是眉清目秀,对她呵护备至,怎能不令她芳心暗许道:“柳旭,几个月前,吐蕃国派使者来到彝族之乡,我阿爹以礼相待。吐蕃使者见了我回去后就禀明了吐蕃皇帝,不久,吐蕃就派使者带着聘礼向我阿爹提亲,阿爹不答应,吐蕃使者就以派兵攻打相胁,我阿爹没办法只好口中先答应,暗地里把我送出来,我从离开彝乡那一刻开始,就再没当自己是公主了,柳旭,你不顾自己的性命救我,我生死都要和你在一起。”
云姨和公主的容貌就像月亮,一个在天空高高在上,令人可望而不可及,一个在柔柔的水中,脉脉含情,丽江公主性格之温柔胜云姨万千。柳旭心想她心里爱我实是我柳旭之福,只是我心中既有所爱之人,就不能再令生他意。话不说明,只怕日后会更令她伤心,但他不知该怎么说才好,而且又怕她伤心之下,含恨嫁给吐蕃王子一生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