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疾风含雨吹来,若云,花使衣袂飘飘,显得更加美丽。风吹雨下,黄河水面溅起一层水泡。廊檐下帘珠成段,地面上薄水溪流。
若云看着亭外的雨洁净透明,时而有一点绿光射入雨珠,映入眼帘。柳旭站在若云身后,静静的看着雨,又静静的看着雨,心想和若云相处时日不多,须当好好珍惜才是。
花使道:“雨越下越大,天就要黑了,回也回不去,河也过不了,难道我们要在这里住一夜吗?老天爷你下雨也不拣时候。”
柳旭看雨势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心想总不能让她们两个少女受一夜风雨,他戴上斗笠,披上雨披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做个木排来。”柳旭冲到雨中做木排,他身上的雨披根本就挡不住暴风雨的侵袭,不一会儿身上的衣服,鞋子全湿透了,但柳旭顾及不到这些,只想尽快做好木排送大家过河。
由于相距较远,若云,花使隔着雨幕只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在雨中走动。这种傻事,范瑞自认为自己不会去做,但柳旭做了他心中又十分嫉妒。
雨下的渐渐小了,柳旭将整理好的木棍捆了几圈,然后用力一扯。哗啦啦,好不容易捆好的木排一拉就散架了,一个小小的木排做起来竟也这么困难。
柳旭没有气馁,而是耐心的找来一些极韧极软的树皮做成绳索,把没有连的两根木棍之间捆了一圈。他又使劲的扯了扯,数十根木棍稳丝不动,柳旭把木排放在地上,急忙跑过去告诉他们三人。
花使见柳旭做好了木排极为高兴,若云的脸上也露出了微微笑容。三人走出凉亭,花使赞道:“柳旭,若不是你,我们今晚就要夜宿凉亭了。”
此时雨已不下了,柳旭身上湿漉漉的,心中却十分高兴。忽然听范瑞说道:“啊,有一条小船来了。”四人循声望去,果然看见河面上有一条小船往东划来,范瑞高声叫道:“船家过来。”
小船渐渐的靠近岸边,范瑞满怀得意的道:“师叔,木排又湿又脏,我们改坐船吧,柳旭你要充英雄,就带上自己的木排自己走吧。”柳旭对他的奚落,丝毫不放在心上道:“不错,云姨,木排也不太安全。”若云嗯声道:“走吧。”
花使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想了一想也没说什么,若云在前面走着,每走一步,柳旭心里似给大锤击了一下,眼中有泪却留在了心里。
四人来到岸边,船夫道:“我这条船一次最多只能载三个人,你们谁先留下一个,我分两次把你们送过去。”范瑞道:“柳旭不是做的有木排吗?”柳旭道:“是,我留下,你陪云姨和花使先过河吧。”
三人上了小船,船夫掉转船头向北划去,小船飘移到了河心。忽然有水泡从船底冒上来,若云警觉的道:“你是什么人?”话音未落,右手挟着五缕劲风已疾抓过来。
船夫站在船头,嘿笑声中挥桨打来道:“上午你们欺侮我师弟,坏了我师父的大事,今天就让你们葬身黄河。”范瑞举剑一挡,花使拔剑朝他刺去。若云见他欲跃入水中,纤身凌空翻个跟头,右掌运功朝敌人背后拍去道:“莫让他进入水中。”
渔夫肩头中掌,俯身向前摔出一个跟头,起身之时舞动船桨挡住两剑,脚下用力一震,小船剧烈的晃了两晃,船身又多了条尺来长的窟窿。
河水很快就溢到了船里,若云三人武功高出敌人甚多,但四人船上拼斗之时,小船在水中剧烈的起伏摇晃着,他们三人不习水战,而且船身狭窄,容不下三人同时抢攻,这样船夫就占了大便宜。
小船里的水越来越多,花使攻他不下,若云抢身进招,掌势凌厉,很快就将敌人打退数尺。但这时河水已涨到了小腿深处,范瑞纵身跃到他背后,挥掌下拍。
渔夫啊的一声被范瑞一掌打翻到船头,花使骄喝一声斜剑刺到,却也挡住了若云。渔夫若在地上定避不了这一剑,但在小船上,他打一个滚,便进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