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进村肯定还有别的路,我们快跟上去看看!”我赶紧从玉米地里跳了出来。
“啊,这样去会不会很危险啊,那个怪人肯定很厉害的!”侉子有些犯怵。
“怕什么,就算他是杀人狂,这村子里还有这么多警察呢,而且这大白天的,我们三个人还能怕他一个啊!”我不断的打气,生怕这时候侉子打退堂鼓。
“走吧!别罗嗦了,否则就跟不上了!”夏雪白了一眼侉子,大步流星的走向那拖拉机驶去的方向。
我冲着侉子笑了一下,穿过大路,跟着夏雪一头扎进了玉米地,侉子也不敢怠慢,跟着我们一起顺着田垄往前走,夏季的玉米田是最热的地方,宽阔的叶片吸收了太多的热量,一进去就感觉像进了蒸笼一样,浑身湿透了不讲,连呼吸都感觉困难,更为可怕的是叶片上那些蠕动的毛毛虫,那些毛毛虫身上张着七彩斑斓的毛,稍微触碰到一下,就有如火烧一般疼痛,且痛楚的感觉久久不能消散,我们虽然小心翼翼的躲避着,但是裸露的胳膊时不时还是触碰到那些毛虫,整个膀子犹如火烧一样,我们只得猫着腰咬紧牙关坚持向前走去。
还好的是拖拉机碾出的深深的印迹一直通往远方,这让我们不至于在茂密的玉米地里迷路,我们顺着轮印走了二十几分钟,终于出了玉米地,前面是一座座相连的山脉,那拖拉机的轮印又出现在一个不高的缓坡上,这个缓坡光秃秃的,没有任何遮掩,我有些紧张,惟恐那个怪人抱着电锯向我们冲上来。
“你们两人呆在这里不要动,我一个人去看看,马上就回来!”我看着那拖拉机的轮印沿着缓坡走了一会就下了低谷中。
“不行,你一个人不能冒险!”夏雪紧紧的拉住我的手。
“侉子,你和夏雪就躲在玉米地里等我,我一个人很快就回来!我们三个人容易暴露目标!”我蹲了下来系紧了鞋带,眼睛却紧紧的盯着远方。
“那你要注意安全啊,千万不要冒险,我们在这里等你!快去快回!”
我沿着缓坡上的拖拉机的轮印快步的向前跑去,一会工夫就看见拖拉机停在一个山洞前,我四处看了看,这里离张家湾的至少有几里路的路程,而且山坡、庄稼地层层叠嶂,很难顺利达到村里,这个怪人究竟是什么人啊?难道真的就是张家湾连环杀人案的主角吗?这些警察也真够笨的了,凶手就藏在这山洞里,竟然浑然不觉!我心里暗自嘲笑了那些警察一下。
我慢慢的向山洞旁边挪去,里面好像有人呻吟的声音,我深吸了一口气,侧身张望了一下,什么也没看见,看样子这山洞里面还有地道,我看着幽深的山洞,非常的犹豫是否该进去,忽然,一阵女人的求救声传了出来,“不要杀我,求求你了!救命啊!”
“噗”的一声,像是刀子砍进人身上的声音,“啊——啊-啊”一声声凄厉惨叫声刺激着我的大脑,那凄惨的声音像是穿透了我的头皮,顿时吓得我差点瘫到在地,我再也没有勇气去刨根问底了,赶紧回头撒开了步子往回跑,没走两步,脚下一软,“嗵”的一声栽倒在地,这一声可能惊动了洞里的人,急促的脚步声向外袭来,我不敢多想,爬起来用劲全身的力气向前跑,一口气一直跑到玉米地里,侉子和夏雪很听话,两个人正在那里讲着什么,看见我跑过来赶紧迎了上来。
“怎么了?看见什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夏雪一口气问了很多话。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赶紧跑吧!”我容不得他们询问,赶紧拉着两个人的手拼命的穿过玉米地,往大路上跑。
走到了大路上,我的心还是狂跳不止,非常的紧张,我不停的向身后看,生怕那个怪人开着拖拉机追逐过来。终于到了何家屯的村头,我才松了一口气,再看看身后,夏雪和侉子两个人累的气喘吁吁,直不起腰来。
“怎么了啊?累死我了!哇-哇!”夏雪可能跑岔气了,开始呕吐起来。
“那家伙果然是杀人犯啊?我听见他好像在洞里面杀人啊!”我冲着二人说道。
“啊,真的啊!那赶快去报警啊,我们可就立了大功了啊!”侉子竟然有些兴奋。
“可是我刚才已经打草惊蛇了,那家伙可能发现我了,这可怎么办啊?”我有些后怕。
“没事,我们直接去报警,让那些警察去搜索,还正好能保护我们,我们也可以乘机留在村子里配合调查,打听冯恨水的下落!”侉子这句话说出来让我突然觉得他的智商提高了很多。
“那侉子你去报警吧!我们在这里等你!”我戏谑的对侉子说。
“行,俺去!”侉子有些得意。
“你就不怕那个家伙正拿着电锯在路上等着你吗!”
“这,还是我们一起去吧!”侉子的目光黯淡了下来。
“明天吧!今天我总觉得有些不妙,还是不要去惹事的为好!”我不再吱声,转身向何家屯里走去。
何大夫由于中午醉酒了,还在睡着觉,诊所里显得特别的冷清,我们三个人就坐在院子里打着纸牌,由于心里一直想着刚才洞里的事,我有些神不守舍,老是出错牌,就这样迷迷糊糊之间,太阳落了下去,晚上又来了。
何大夫终于醒了,吩咐老太婆给我们做了稀饭,我没有心情,把拉了两口稀饭,就借口进屋睡觉了。
夏雪知道我心里有事,也没打扰我,一个人扭过头去睡着了。山村的夜晚静谧的很,特别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我的脑袋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下午在那山洞的经历让我特别的害怕,凶手一直藏在那个山洞里,那些警察蹲守了那么久都查不到,让我不禁对这里的安危产生了怀疑?稀里糊涂之间,我睡着了。
天气十分的燥热,何大夫家唯一的两个台扇都给了我们,但是依然不能驱散滚滚的热浪,我迷糊之间把盖在身上的毯子全部蹬掉了,但还是觉得全身粘糊糊的,特别的不舒服。
“当-当-当!”模模糊糊之间,我听见耳边传来一阵阵钟声,好像是何大夫家堂屋里的那座大钟发出的声音。钟声一过,我突然感觉有一阵阴冷的风从门缝和窗户缝隙间钻了进来,我浑身上下顿时觉得有些冷,意识有些清醒过来,赶紧把蹬掉的被子又裹到了身上。
意识有些清醒了,就觉得小腹有些涨,起来准备去趟厕所,忽然有个脚步声从窗户边传过,我赶紧定睛一看,好像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从窗户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