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初楞住了,没想到自己突然就做了副元帅。看了唐皇一眼,唐皇眼中带着赞赏感慨之色,不知道是对我封副元帅的默许,还是他在我们两个人身上,看到了他年青时的影子,生出对往日的回忆。
我看聂初没动,又推了他一把,催促他,“你到是分派任务啊。”
聂初看唐皇不言语,大着胆子站在了前面,台前一排将军一字排开,等着聂初分派任务。
还没等他开口,光线陡然暗了下来,抬头望天空瞬间起了大片大片的乌云,叱啦一声巨响,一道闪电当空劈了下来,把台前的香炉击的四分五裂。
紧接着雷声隆隆,瓢泼大雨当头浇了下来,好似谁把天捅了窟窿,天河水倒灌到下界,止不住的水势汹涌。我和众人浑身立马湿了个透,这那里是下雨啊,直接是从天上到水。
闪电刚把香炉劈裂,聂天一个健步把唐皇抱在手中,运起魔功往皇宫飞去,秦叔宝和尉迟敬德翻身上马追赶而去。士兵们被雨浇的睁不开眼睛,没得到命令,依然站在原地,连队形都没多大变动,实在让人感慨。
皇上都走了,聂初站在那手搭凉棚望天,我运起原神真气,把声音透过重重雨幕传了出去,
“大家快进营帐避雨,点将明天再举行。”
还好士兵们在雨中,听清了他们亲爱的元帅大人的命令,各自奔回自己营帐躲雨,不一会儿,整个校场只剩下我和聂初两个人,雨依然从天上倾泻而下,没半点减小的意思,我大呼,
“聂大哥,我们去军帐避雨。”
聂初离我不远,他已经停止了看天,面色阴沉,站着只是不动。堂堂一个大将军,不会被刚才的雷声给吓傻了吧?我飞身过去,想要拉他去躲雨。谁知脚下一滑,正好扑到聂初身上,巨大的惯力把傻站着的聂初扑到在地,这时候,空中一道碗口粗细的闪电劈了下来,直接击中了我的背心。
强大的冲击力震的我几乎昏厥,体内的原神瞬间弹出一股抗力,反把闪电托了起来,我歪头一看,闪电好似电影倒带一样,往天空缩了回
去。高空中传来一个苍凉的声音,
“无妄派的兄弟,不好意思,劈错了”
那空中发出声音的人好似在边说边走,说到最后一个字,已经轻不可闻。我翻过身来揉了揉背心,一身崭新的盔甲,已经烧的乌漆麻黑,还好身体并无大碍。
站起身来,想起刚才空中传来那声音,不由火冒三丈,丫该不是什么执行雷击任务的神仙吧?我们无妄派也是仙界执法队伍的一员,怎么算也是一个部门的,不看清楚就劈,太不上道了。
我竖起中指朝天空大喊,“***以后别让老子看见,不然灭了你丫的。”
聂初总算是魂魄回来了,脸色苍白地看着我,大口踹着粗气。
我拿眼瞅他,心里暗自琢磨:这家伙该不是什么妖怪吧?
天上雨渐渐转小,终于停了下来,乌云也随风散开太阳公公又跳了出来,在空中耀武扬威。校场上雨水积了不少,满是坑坑洼洼地水淇,被雷打过的点将台破烂不堪。聂初闭眼晃了晃头,深吸了一口气,渐渐恢复了平时的神采。
我走近他,直言问道,“刚才那天雷是冲你来的吧?”
聂初点点头,说,“我是魔界的人,出了魔界,就要受到天雷劫杀。”
我有些怀疑,“天雷怎么不劈聂天,你们魔界不是和仙界井水不犯河水吗?”
“魔界很多生灵,天雷劈我是因为我是天魔教的人。”,聂初解释说。
“聂天也是天魔教的,怎么不劈他。”,我很是疑惑。聂天不管是魔功,和在天魔教的地位,都比聂初高不少,怎么天雷就非要辟聂初呢?还是他们同时在场的情况下。
“以前我没出魔界的时候,天雷都是辟聂天的,你没看他刚才跑的比兔子都快。你一定以为他是为了救皇上吧,他是借皇上的龙气护身。”,聂初干脆就在唐皇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刚才定是精神太过紧张。
我都有些不想再问他了。天雷刚才明明就是指着他来的,甩都没甩聂天。我和聂初交过手,也看到过聂天的身手,聂初的魔功比聂天低级
太多了,仙界要打出头鸟,怎么算也轮不上他。
难道这就是我交的朋友,我心里一直认为的大哥,他现在明显在骗我。
聂初看我表情冷漠,皱了皱眉头,缓缓说,“王兄弟,有些事情聂天并不知道,你如果不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出去的话,他依然不会知道,我希望你能把刚才的事情保密。”
说完,又很认真地补充了一句,“我一直当你是弟弟一样看待,希望你能帮哥哥这个忙。”
我无语了,什么都瞒着还说是兄弟?谁愿意有个什么事情都瞒着自己的兄弟。
“好,我不说,我们现在回去吃饭吧。”,说完纵身而起,往皇宫飞去
聂初也腾空跟在我后面,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们痛快的打了一架,我骑着他的白马,他在天上飞给我带路。那时候我就想能和他一样在天上飞,谁惹了我们,就飞到什么地方去找谁打架。
去高昌我也带他一起升官发财,他怎么就变质了呢?畏首畏尾的不象个男人了呢?他是什么教的我不管,他就算是个妖精又怎么样呢?身份和出生不会成为朋友间的妨碍。
可是如果双方变的不信任,那这朋友就做的没味了,聂初这样做,让我心寒,
城外一家小客栈,酒旗迎风招摇。聂初从后面扯了扯我,一起降下云头。我本来想不管他独自飞走了事,不再理这孙子,可他不由分说拉着我的手,进了酒馆。
如果我们是普通朋友,面面相交的那种,象太子那号的。没关系,大家一起吃饱了混天黑。可现在这酒喝起来有什么味道?
此刻正是酒馆生意青黄不接的时候,冷清的堂子里只有个小二在拍蚊子。见我们进来,端茶过来斟上,问,“两位军爷吃饭还是住店?”
聂初要了两斤牛肉,一碟花生,一坛酒。小二张罗着摆上,又去一边拍苍蝇去了。
聂初给我斟满一碗酒,再给自己斟了个满碗,端起来一饮而尽,痛快地说:
“王兄弟,哥哥不是纯心想瞒你什么,既然你心里不痛快,那我就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你。”
说完又到了一大碗,喝了一口,酒洒了不少在铠甲上。我一直冷眼看着他,没喝一口酒。
“魔界和仙界本来是相安无事的,可一百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情。我们聂家组建的天魔教,推翻了魔界以前的统治者魔盟。魔盟本来在仙界的压制之下,只偏安魔界,从不到人间,也不涉足仙界。仙界有人经常穿越结界到魔界采走奇草异药,魔盟也是不闻不问,持默许态度。”
“这种情况在天魔教崛起后被打破。天魔教主聂正,可以说是近万年来道行最高的魔体修炼者。而且是个伟大的军事家。他一举颠覆了魔盟数千万年的统治,建立起一个独立的王国,一个果壳里的宇宙。我们的数百万魔教军队在结界附近集结,不许任何仙界的人来夺走魔界的天材地宝。教主在背后不动声色地制约,并支配魔界所有生灵的生活习惯,和魔界的秩序。”
“遗憾的是,他并不是一个好的外交家。而且过于自负,对仙界通过结界进魔界采药的仙人毫不留情。这一切造成魔界和仙界的关系越来越紧张。仙界已经出过通碟,不许天魔教的人到人间来,见一个用天雷劈一个。但只限天魔教的人,从这一点看,仙界诸神还是挺仁慈的。”
“某些魔功和仙法进阶需要灵丹辅助,但如果没有灵丹靠自己修炼几乎不可能成功。而这些灵丹就算是最普通的命丹也要集齐仙、魔、人三界的奇异材料才可以炼制。更别说中等的神丹,高等的天丹,珍稀的元丹了。”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就是没说到点子上,不过听到元丹是珍稀的好东西,我精神一震振。这四合元丹材料确实不好找,邪恶之眼需要穿越时空,猴妖之脑更是难找,倾城之眼行踪神秘莫测,阴阳合欢草,还需要去魔界去掘人家祖坟。老神仙是把我当敢死队员在用,炼成了我先一口吞了,让他知道我王东并不是好糊弄的。
聂天看我听的慢慢有了兴趣,端酒叫我喝,我端起来和他干了个,拿起筷子夹牛肉吃,都快吃晚饭了,我们还没吃中午,早就饿的要死。
聂天又倒上酒,继续讲述:
“我们天魔教的魔功也不例外,需要仙界的灵材、灵物,人间的奇药、奇物。现在天魔教和仙界关系这样僵,我们如果不进步,就只有等着挨打,更不说魔界本来和仙界的实力差距就大。烦恼的是,全魔界都知道这个差距,只有我们教主聂正不知道这个差距,他太骄傲了。有他在,仙界、魔界迟早会发生一场大战。”
我不由插嘴,“那聂正现在在魔界,不是很不得人心?”
聂初叹了口气,“我们已经打压过很多次叛变了。在魔界,聂正的实力是无敌的,他曾经一个人,灭了一支叛变的魔教部队。”
说完脸上还洋溢起一股崇拜之色。
“聂正挺牛B的,我喜欢他。”,我发表对聂正的看法。见他越扯越远,就是没说天雷为什么劈他这个小角色,只好叫小二下碗面来,先填饱肚子再说。
聂初也不吃菜,只是不停的喝酒,不停地说话,
“聂天和我还有几个魔界中人,都是教主派出来寻找炼丹灵药的,我们不但自己找,也用魔界的灵药和仙界的某些小仙派交换。”
我嚼着花生问,“那你们就是在人间搞贸易,天雷为什么劈正当商人?”
“问题是仙界的主宰们不这样想,魔教人一出魔界,每一百天就会被天雷追杀。平时我们在皇宫,天子脚下,在皇上和太子身边还能算好时间避开。仙界不敢太违背天道,伤害人间主宰的。”,聂初回答说。
今天唐皇不是也在场吗?怎么天雷不管不顾就乱劈。难道那个出任务的仙界使者是个新手,不熟悉业务。我心里嘀咕。
聂初又灌了一大口酒,
“今天天雷不顾人主在场就劈我,可能是知道了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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