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掉都史,解了心头之恨,我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华筝醒来。小红马一通乱跑,我也不知道它将我们带到了什么地方,但是我知道这个地方很安全,战火不会蔓延到这里。
过了一阵子,华筝醒了,见我手臂上有两处中箭,急得地问这问那,话语的字里行间都透着对我的关怀,帮我包扎好伤口之后就不停地哭,说都是自己不好,要不是她被三鬼抓去的话,我也不会受伤。我听了之后心里非常难受,将她搂在了怀里,柔声安慰着她。她哭着哭着累了,就在我怀里静静的睡了去。我们的心中都不好受,但是因为对方的存在,两个人有都有了一份慰藉,内心也安宁了许多。
又过了一阵子,远方传来了喊杀声,我知道战争打响了,虽然心中想着这与我无关,但是又不得不去担心死伤会太多,毕竟这是大漠三个最大势力之间的争斗,铁木真野心勃勃,桑昆和札木合的势力也不甘示弱。想什么都是无用,我紧了紧拥住华筝的双臂,心中没有任何漪念,也慢慢地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我们回去的路上,看见了许多尸体,华筝被吓得不轻,紧紧缩在我怀中,不敢再看下去。
回到部落后,我从士兵口中得知铁木真获得了大胜,但是也杀了自己的安答札木合。我面无表情地笑了一下,但是自己心中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打了一晚上的仗,所有人都累了,部落里有一部分人在做着清理,绵羊的叫声成了最能告诉人们这里有人气的信号。但是有一个焦急的影子在乱转着,就是我的安答拖雷。
拖雷见我和华筝会来,静静地走到我们的面前,先拍了拍华筝的肩膀表示安慰,随后转向我,瞪了我半天没有说话,猛地一拳就打在了我的胸口,打得很疼,真得很疼。
我很无力地笑了笑,说道:“安答,我活着回来了,把华筝也带回来了。”
拖雷猛地抱住我,号啕大哭了起来,边哭边含糊不清地说着:“我已经等了你们好几个时辰,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呢……”
我刚才的心情还全是无奈,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大漠是个什么世界;但是现在则很感动,因为我知道,正抱住我大哭的人是一个值得用一生去珍惜的好兄弟。我在演武场上曾经射出过一箭“燕过微痕”,但是我发现自己错了,昨晚和我共过生死的妹妹和这个为我的安为牵肠挂肚了一晚上的兄弟,是我在这片天空下生活过的最好的见证。无论在哪里生活久了,都会对那个地方的一草一木产生感情,即便在那个地方生活的整个过程是十分得不如意,十分不情愿。
回到家中,娘在等着给我庆功,因为我帮助铁木真杀死了桑昆和都史。娘对这个大汗一直是心存感激的,所以对于我的表现,也是欣喜异常。拖雷没有将我单骑去救华筝的事情告诉她,所以这免了她的担心,但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不舒服,不知道自己如果真出了事情的话,娘会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是不孝。不过有了娘的关心,我吃着这些娘亲手为我做的东西,我心里还是宽慰了一些。
取得了一场大胜,铁木真志得意满,虽然没有抓住金国王爷完颜洪烈是个不小的遗憾,但是这一场大胜已经足以让他称雄大漠,从此以后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到他了。所以他在晚上举行了十分盛大的庆功仪式,所有人载歌载舞,进行着欢庆,部族里的气氛比节日时还要热闹。
军队的最高层也开了庆功的会,但是我没有去,不在他们编织之内的身份让我有充足的理由躲在家中。不知道为什么拖雷也没有像以往一样来找我,我也没心思想这些,反正现在谁都别来烦才好呢。
但我是不可能如意的,晚上还是有人来了,而且来得让我意外。
一群铁木真的侍从往我家送来了礼物,我估计是奖赏,也就没有理会。但是仆人们出去之后,我感觉好像还有人站在蒙古包内没走,回头一看,确实有人在,而且不仅是一个人。为首的人是铁木真,他身后靠左站的是博尔忽、赤老温、木华黎和哲别,居然还有大伤未痊愈的博尔术;右边则是拖雷、察合台、窝阔台,甚至一向和我不对付的术赤都来了。
铁木真面目和善地冲我一笑,问道:“怎么你今天没有去参加庆功宴呢,我的金刀驸马?”
我知道坏事儿了,既然受伤的博尔术都来了,那么铁木真肯定是真正想给我一个驸马的身份,而且不容反驳。看这架势,如果我不答应的话他一定会勃然大怒的。也就是说,铁木真此时应该对我真正起了拉拢之心,同时开始对我有些担心了。
想了想,我决定还是先稳住对方的好,毕竟这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出点儿事儿的话我可担待不起,我可以一走了之,但是娘怎么办呢?没办法,我只能应承了下来,于是对金刀驸马的称呼,也没有发表任何异议。
又过了几天,师傅们已经定好了回中原的日期,而我也即将和大漠暂时说再见了。这几天,我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只知道在哪里都不舒服,在哪里都不好受。不过我心里还挂着一间不能不去说的事情,所以今晚,我决定去找拖雷。
刚掀起了蒙古包的帘子,对面走过来两个人,他们是耶律楚材和木华黎。看见我正好出来,两人紧走两步,一同向我行礼道:“末将(微臣)见过驸马爷。”
我很无奈地笑道:“木华黎将军,看来你你们仗打完之后真的是清闲得很啊,怎么又心情拿我寻开心了?你居然还能请来湛然居士的大驾,二位是不是来打秋风的啊?我前天晚上吃剩下了一块牛肉,要不然咱们进去一起把它给消灭掉? ”无论如何,我的心情是不能让他们知晓的,所以打哈哈是最好的隐瞒方法。
二人都知道我习惯开玩笑,也没往心里去,耶律楚材说道:“驸马爷,咱们三个出去走走吧。我不好拒绝,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和我说,只好应承了下来。
前几天我想铁木真请战要单骑去救华筝的时候还感觉到自己很孤单,但知这几天有华筝和拖雷,有娘,有七位师傅和哲别师傅,现在又多了这很正经地要和我说事儿的老二位,我还说不上太孤单啊!
十几年前,一句足球解说中的“灵魂附体”让我成了郭靖,看来足球解说真的是善始善终,现在人们终于明白了十几年之后我是怎样的表情,而且还告诉了人们,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