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架设起幻界的成员,五去其四的现在,这个黑色的异位面正缓缓的解体,玻璃裂痕般的蛛网状细线出现在空间壁面,泛着灰光的碎粒状物体从裂痕中跌出,在下一刻又消失在空气中。
“快结束了吗?”
仰望着头顶上散落的空间碎片,一护喃喃说道。
与蛇女结束了战斗之后,一护那宽松的武士服已经变成布条状物品,无数的伤痕布满武士的身体,一道触目惊心的血道由他左肩一直延伸到小臂,即使已绷带做了止血处理之后,微小的血珠还是不时从绷带中渗出,把白色布条染为血红。
一身狼籍的一护正走在二层与三层间的夹道石阶上,他并没有打算参加顶层的对决,在方才还想着上去助威时,一股绝强的力量让他打消了这个主意。
细细在心中衡量一番,一护打定主意不淌这场混水,那让自己脸色大变的力量并不是人类所能抗衡的,无论是敌是友,一护都不打算在拥有这股力量的存在面前出现,从头到尾,他到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要不是搭档卡蒙冲了进来,他才不会也跟着来。
然而想到卡蒙,一向吊儿郎当的一护也不由心中一痛,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卡蒙是唯一一个让一护放心背对着他战斗的人,而如今,好搭档已经先赴黄泉。虽然大家从一开始就有了死的觉悟,然而卡蒙的逝去,还是让他不能释怀,不然的话,一向采取游击战术的他,在刚才也不会与蛇女正面对攻,以至落得个伤痕遍布的结果。
脸色再次从哀伤切换为无所谓的样子,一护哼着小调一步一步踱下石阶,旁人无法从他脸上看到悲伤,但那并不代表他冷血无情,那份伤痛只会在心底沉淀着,越积越甚。
“那个笨蛋,那么拼命干什么……”
轻轻的叹息回荡在昏暗的阶梯上,但那尾声却突然被一声惊呼所代替。
“咦,这是什么?”
突然踩到柔软状的物体,让稍微出神的一护吓了一跳,赶忙跳到一边,才定下神来看看。
那是一只手,顺着手臂继续看去,凡塞尔那英俊的五官映入一护的眼帘,原来是昏迷不醒人事的副团长和夜樱。
“麻烦的家伙,睡觉也不看地方——”
嘴里嘀咕着,一护提起了昏迷中的两人,继续他未完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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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跪着,即使将能量提升至极致,仍无法对抗充斥着整个空间那无上的威压,面对僵尸一族金字塔顶端的存在,没有人能够保持平静,更别说去对抗那股压力。在弱者服从强者的天性下,**只能强忍着心内的惊惧,两手极力地支撑着快趴下的身体。
我冷冷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有关于他的信息便浮现于我脑海之中,无有遗漏!
经历了远古战争那一幕之后,我的感知提升了无数个层次,仿佛自山谷一下子站到了山峰,一切事物在我的眼中钜细无遗,那掩藏于表面前后的真实一一呈现在我面前,每一阵微风拂过,也带来天地间那不为人知的信息,在这一刻,我与天地,再无分彼此。
“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诉我,下位者!包括你们的组织,以及总部位置所在,我要知道一切!”
我低沉的喝问着**,最后,还加上一沉低吼。
威压瞬间又翻了一翻,**最终还是跌在了地上,仿佛地球的重力都加诸在他一人身上一般,胡须男拼了命想站起来,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嘿嘿——我,是不会说的——,有本事,便杀了老子!”
**几乎是用吼的,才说完了一句话。
我皱了皱眉头,要杀了**容易,虽说我可以感知到他大脑中的信息,但那信息即庞大且模糊,因此,我更想从他身上套出其组织的信息,然后凭我现在的力量尽早的铲除掉,一劳永逸!
“不配合吗,这对你可没有好外!”
我再次让威压又沉重了几分,这股无形的压力让地表逐渐出现了龟裂,而压力中心的**更是整个人陷进了地面,直到我放轻了一丝压力,胡须男才得以抬起头来。
“你们,都是障碍啊!”**的眼睛正缓缓变成血红,那一片艳红当中,又混合着浓郁的疯狂。“即使是究极体,障碍依然是障碍,而唯一的解决办法,便是清除!”
“就凭你——”
“不错,就凭我!”
不知从哪来的力量,**在我的威压下还能移动着右手,从裤袋中摸出一支袖珍注射器,那乳白色的瓶壁里,流动着暗红色的液体。
“难道,那是——”
我还来不及行动,**已经狠狠地把针管扎到自己的脖子上,拇指一按之下,暗红液体源源注入**的身体当中,胡须男的瞳孔瞬间为红潮所淹没,他撕声大吼,如受伤的野兽般胡乱地捉挠着地面,针管滚到了一边,被**一脚踩碎,仍然嚎叫中的男人竟然可以站了起来,这一点颇让我惊奇。
“想复制我的力量吗?还真是歇斯底里的男人。”
从那暗红液体流露出来的气息感觉到是自己的血液,我倒是很想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拿到我的血液。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双手抱在头部,**几乎是以90度的弯度仰着身体在高声怒嚎,一阵阵音波传开,地面被吹起了一圈圈碎石,而他的力量更是直线上升,身体也开始了转变。
眼看那一双蝠翼已经在其背后成型,我依然屹立不动,没有一点阻止其进化的意思。
“有意思,难道可以直接进化成究极体,虽然那是我的血液,但这也太夸张了吧。”
我不禁舔了一下嘴唇,露出一个危险的微笑。
当**终于完成了变化,那已经是两分钟后的事情了,果然不出我所料,胡须男竟直接进化成究极体的模样,龙天使的力量让他得以在我的威压下直挺着身体。
睁开眼睛,**的瞳孔中如镶着血红的宝玉,原本还以为这家伙已经迷失了心志,但接下来听到他的说话,才知道他一切正常。
“真没想到,你竟然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喜欢的话尽管用好了,只要你有命离开这里的话。”我可有可无的回应着他的话。
“是吗,你可真大方。”
看着与我一般无二的身体在面前晃来晃去,明知道那不是自己、明知道**正在活动并适应着身体,我还是一阵无来由的厌恶。
(或许,直接毁掉好了。)
我为这个主意深感认同,反正这家伙看来是不会老老实实合作,那还留着干什么。
即使对方也是究极体,但我的心里依然感觉不到一丝紧张,一份无以言容的自信横亘在我心中,我无法解释它的由来,只知道,我相信这份直觉。
“好象,你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明显对我的态度感到不满,**眯着眼睛说到。
“的确是这样,你那种程度的力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复制而来的力量也就只比垃圾高一个层次吧。”我继续刺激着他。“要不,我站着让你打一拳试试,不过你要小心,搞不好就被我秒杀了。”
“你——”
**暴怒,身影急进,带起一道红光,右拳正面轰抽我的胸膛。
我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碰!
一道炸雷般的闷响在空间中响起,以我们二人为中心,红色流光激起一圈圈灰白色的沙尘,地面塌陷了下去,差不多三米直径的正圆出现在脚下,但我的脚步依然没有挪动半分。
“这,怎么可能!”
**不可置信地吼叫着,但下一刻,眼睛里看到的却是灰色的石室上方。在空中转了一个半圈,胡须男才看到地面上,我依然保持着扬手的姿势,而下一刻,我的身影消失了,几乎同一时间,背心的剧痛让**不由裂开了嘴。
我一拳将**抽至地面,为石室制造第二个圆坑。
“呸,可恶啊。”
吐出嘴中一口石灰,**狠狠咒骂了一声,刚想从地面再站起来,却为腰间突然传来的一股巨力又压了回去。
我正踩在胡须男身上,将他的身体牢牢固定在地上。
“看来你还没搞清楚,不错,你拥有与我不相上下的力量,但那毕竟不是你真正的力量,连防御要怎么运用还搞不清楚的你,就更别说有效的攻击我了。”
“我说了——”**突然扭转身体,趴在地面的他左手扬起对准了我。
“别小看人啊!”
大吼一声,一道炫目的红光在**手中爆开。
轰——
巨响传开,碎石与浓烟在石室中跳舞,由**引发的大爆炸把石室上方开了个洞,从下方便可看到幻界上空那渐渐破碎的光景。
依然是不可置信的目光,**几乎是瞪大了眼睛在看我,与刚才的姿势稍微不同的是,我抬起了左手挡下了**那近距离的光炮攻击。
我一言不发的看着**,然后把抬着的左手放下,五指张开,无数的红色颗粒集中在掌心,而手掌又对着大骇的**。
“能量光炮,要这样用才对啊!”
又是一声巨响炸开,只见一道红色光柱穿透了悬浮的城楼,在幻界的地面激起大型的爆炸,烟雾笼罩中,城楼缓缓地斜倒下来。
从五指的空隙中看去,血肉模糊的**整个人倒佳在四层与三层的夹层半空,我的眼光向下掠过,只见每一层都裂开了足有五米方圆的圆形裂洞,而底部那些惊惶四逃的人们更是清晰可见。
捉住**的脖子,我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在龙天使的力量作用下,这家伙的**正迅速地复原着,溃烂的肌肉不停地蠕动,不一会儿,从那里面又长出新的肌肉,在这样的恢复下,**只花不一分钟的时间,便完好如初。
吼——
**低吼一声,左手扬起,又送给我一发零距离的光炮,只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动作几乎能被我所预测,在他左肩一动的瞬间,我想也不想地偏过头去,果然一发炎红光炮便从我脸侧飚过,把后方再次卷入爆炸不休的地狱。
**还不及动作,便觉得腹腔一热,景物在视线中飞快地拉远,等到他回过神来,才发现一道炽热的红光正顶着自己飞向幻界的上空,而从那半空的高度看下来,正好看到一手高举的我,以及脸上那一抹嘲讽的笑容,接着,**只觉视线中全是血红,以及那炽热的高温。
轰轰轰———
高空的红色礼花连续炸开,把幻界的黑色抹走,悄悄地换上一抹红妆。
我随手为小诗和役甚源投去一个守护结界后,双翼舒展,身形如炮弹般往天空射去,感受着风在耳边掠过的快感,我不由大吼一声,双手一送,两道红光再次轰向那跌落的身影。
“还没结束呢——”
我拉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接着,身影真追红光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