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头山是水泊梁山的支峰之一,与左右狗爪山互为犄角之势,但因为山势不高,地势不险,所以山上并没有驻军。
及时雨宋公明、花和尚鲁智深、智多星吴用等数十位头领,带着被缚了双手的病关索杨雄和拼命三郎石秀登上了狗头山的顶峰,极目四顾,却不见小养由基庞万春和乃弟铁扇子宋清的踪影。
霹雳火秦明性如烈火,按捺不住道:“***,哥哥,这个庞万春不会是消遣我们兄弟吧?”
“这个倒不会,毕竟病关索杨雄和拼命三郎石秀还在我们手里,庞万春怎敢造次?”智多星吴用摇头晃脑道。
小李广花荣眼尖,指着前面道:“宋公明哥哥,您看那是什么?”
众人随着小李广花荣的手指往前一看,只见大约百步之外,一杆红色的小旗在微风中飞扬。
“哥哥,稍等片刻,小弟前去取来。”宋江背后闪出一人,面阔口方,一双眸子光芒四射,瘦长的身材,一双大脚走遍八方,却是神行太保戴宗。
宋江点头道:“戴宗兄弟,还请多加小心,提防庞万春那厮暗箭伤人!”
“哥哥放心便是!”神行太保戴宗说着,放开脚步,几个起落,片刻之间,已将红色小旗取回,呈到了宋江面前。
宋江接过小旗,仔细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黑色小字:带着人质向左前行,随从不得过三。
宋江对着智多星吴用点了点头,交换了一下眼神。却对着花和尚鲁智深说道:“吾师率领兄弟们在此间等候,小可去去就来。”说着,带着小李广花荣和霹雳火秦明,押着病关索杨雄和拼命三郎石秀,纵马向左狗爪山疾驰而去。
宋江前脚刚走,智多星吴用就一挥手,把小温侯吕方和赛仁贵郭盛唤到了身旁道:“你们兄弟二人速率五百名神臂营弓箭手,快马加鞭赶往左狗爪山,把那里围严实了,只等宋公明哥哥救出宋清兄弟,就把小养由基庞万春以及杨雄、石秀二人乱箭射死!”
花和尚鲁智深在一旁道:“吴军师,这样做不太好吧!实在有损我梁山好汉的声誉!”
智多星吴用微微一笑道:“鲁大师言重了!其实,小生也不想这样做。可是,这是宋公明哥哥的意思,贫道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洒家此生,最恨的就是言而无信。既然如此,洒家就回聚义厅等你们的好消息了!”鲁智深气呼呼地一转身,拨马而去。豹子头林冲、青面兽杨志、行者武松等人也呼啦一声跟着走了。只留下智多星吴用等人面面相觑。入云龙公孙胜本来也打算要走,但想了想,还是留在了原地,打算暗中助那“小养由基庞万春”一臂之力。阮氏三雄和白日鼠白胜也都以公孙胜马首是瞻,纷纷有了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念头。
智多星吴用望着鲁智深等人的背影,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明白,宋江要想控制住梁山大局,率众招安,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蓦地,智多星吴用抿紧了嘴唇,冷哼了一声,心道:“走了张屠夫,难道我们就要吃带毛猪不成?”他转身对着小温侯吕方和赛仁贵郭盛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依命从事!”
“遵命!”小温侯吕方和赛仁贵郭盛见智多星吴用脸色不好,不敢多言,带领神臂营将士转身欲走,却又被吴用叫住:“记着,一切按照宋公明哥哥的飞鸽传书行事!”
小温侯吕方和赛仁贵郭胜答应一声,带领着水泊梁山最精锐的神臂营呼啸而去,直扑左狗爪山。
却说及时雨宋江等人到了左狗爪山封顶,依然没有见到小养由基庞万春,又有一杆红色小旗在徐徐的春风中已经恭候多时了。宋江气得脸都白了亲自打马上前,一个蹬里藏身,抓起地上的小红旗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见字向右,庞某在右狗爪山恭候及时雨大驾光临;很抱歉,你们只有一刻钟的时间,过期不候。宋江气得一张黑脸都扭曲变形了,劈手把小红旗扯得粉碎,冲着小李广花荣喊了声:“花荣兄弟,姓庞的在右狗爪山!你和秦明兄弟先行一步,哥哥我随后就去。”花荣和秦明答应一声,拍马先走了。
宋江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白布来,咬破食指,在上面写了三个歪歪斜斜的小字:右狗爪山。接着,他从马鞍边的竹笼里摸出一只信鸽来,把写好字的白布塞入信鸽脚下悬挂的铁管之中。然后,振臂一扬,那只雪白的信鸽“扑棱棱”便飞上了蓝天。
宋江咬牙切齿道:“庞万春,你纵然奸似鬼,今日里也难逃出我宋江的手掌心!”说着,紧跟着花荣和秦明而去。
托塔天王晁盖狼一般地伏在左右狗爪山之间的一棵合抱粗的大松树上,紧紧地盯着那只雪白的信鸽,远远地飞了过来。他轻笑一声,摘下背上刚刚做成的东海寒玉弓,搭上一支凤翎凿山狼牙箭,右手如托泰山,左手如抱婴儿,只见弓开如满月,箭去如流星,只听“嗖!”地一声,狼牙箭正中鸽头。白鸽悲鸣一声,从半空中坠了下来。晁盖一声长笑,纵身而起,将白鸽接在手中,拉开铁管的塞子,取出宋公明用鲜血写就的白布,扔到了一边。然后,从怀里取出一块早已写好字迹的白布,塞入铁管之中。他轻轻拍了拍白鸽的小脑袋,轻声道:“小白乖乖,快快醒来!”
说来也奇怪,晁盖一拍之下,那只白鸽果然醒了归来,迷迷糊糊地望了晁盖一眼,振翅再次飞向了蓝天。
原来,晁盖刚才那一箭并没有真正射中白鸽,而是用狼牙箭尾部的凤翎不轻不重地击打了一下白鸽的头部,刚好把它打晕了,并没有受伤。天呐!这是什么箭术?纵然是小李广花荣和小养由基庞万春在此,也得击掌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