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刘厚和潘浚重新上了马车,出发去酒楼,留下“”门口一脸愕然的老鸨和龟公。
很快,他们就来到刘厚三番两次站在外面偷听消息的那间酒楼门外。抬头望着高高挂在上面写着“飞鸿居”的牌匾,刘厚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好像在那里见过或听过。
由于要探听消息,他们也不进什么雅间、包房之类的地方,直接在大厅要了两张桌子坐下。近卫们坐一张桌子,刘厚和潘俊坐了一张桌子,没多久,费祎也一身便装来到酒楼,坐到刘厚他们这一桌上。
刘厚叫小二过来随便点了几个菜,没想到过了一会,掌柜的亲自来到了刘厚身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对刘厚说:“属下刘贵才参见世子。”
“你认识我?”刘厚诧*扭头看着这个一脸市井气中年人问道。
“属下乃中情局荆州分部负责人,曾经在工业部见过世子。”刘贵才回道。
“那么说,这飞鸿居……”
“这飞鸿居正是中情局的产业。”刘贵才低头哈腰道。
“喔,原来是这样。”刘厚这下明白了。几年前刘厚还在工业部的时候就开始策划拯救关公,当时为了探听到关公具体出兵的时间,他搭了个草台班子,组建了一个简陋的情报部门。(详见第二卷第一章)
起初,这个情报部门的功能很单一,就是探听荆州的消息,确定关公出兵之日,然后第一时间用飞鸽传书和驿站两种方法发回成都,告知刘厚。
这几年工业部赚的钱不少,刘厚对情报工作很重视,不计成本地投入了大量金钱,经过几年的发展,这个情报部门基本上可以保证在刘备治下每个郡都有分部了,并开始了往魏、吴两国渗透。
本来这个情报部门并没有名字,后来做大了后,刘厚就给它取了个很时髦的名字“中央情报局”,简称“中情局”。
这间酒楼之所以叫“飞鸿居”并不是为了纪念黄飞鸿,而是因为荆州分部就设在这里,信鸽也是养在这里,这里经常放飞或回收信鸽。贵才正是见到经常有鸽子飞进飞出,于是就起了“飞鸿居”这个名字。虽然“鸿”指的是大雁,不过借来一用也无不可,总不能叫飞鸽居那么没气势吧。
中情局荆州分部的产业当然不止这么一间酒楼了,这里有一个很大的商号,叫惠客隆,生意做到很大,几乎垄断了荆州的进出口生意。大量的火酒、肥皂、纸张、书籍等成都特产经由惠客隆贩卖到魏、吴两国,然后又偷运粮食、铜铁、食盐等战略物资到荆州,再转运回成都。
当然,这惠客隆商号和飞鸿居酒楼同时也是情报组织,做生意之余也负责探听民间各种消息甚至敌国的各种消息。
“世子,之前关将军出兵的消息没有及时送达到世子手上,属下罪该万死,请世子治属下的罪。”原来这个刘贵才是请罪来了。
事情已经搞清楚,刘厚自然不会怪他:“这件事费大人已经跟我说清楚了,错不在你,你无需自责。只要以后将事情办好就是了。你们要总结一下问题出在哪里,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避免以后再出同样的纰漏。”
“是,是,请世子放心,属下今后一定竭尽全力。”
“好,以后你有事情要及时汇报给费大人,也可以直接找我,知道了吗?好了你下去吧。我们这次是来探听民情的,切莫暴露我们的身份。”
“是,属下明白,属下告退。”刘贵才躬腰行了一礼就准备退下。
“喔,对了,你让人将我们用的餐具全部蒸煮一遍再拿上来。”刘厚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
“是!”刘贵才答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世子,浚有一事不明白,想请教世子。”潘浚问道。
“说吧。”刘厚道。
“为何世子要让掌柜将餐具都蒸煮一遍呢?”潘浚没在刘厚身边生活过,所以对此很好奇,长期接触刘厚的费祎就不会问这种“常识性”的问题。
“喔,很简单,消毒杀菌啊。”刘厚道。
“消毒?难道有人胆敢下毒害世子。”潘浚一下子紧张起来了,荆州城是他的地盘,如果世子在自己地盘出了意外,估计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呵呵,是这样的,水中、空气中,还有我们的环境中都存在一些很小很小的虫子,我们叫它细菌。这些细菌小得我们肉眼无法看得到,但是却会导致我们生各种病,例如腹泻啊,例如伤寒啊、痢疾啊,那些瘟疫啊什么的都是这些小虫子作怪。”刘厚趁机给潘浚进行科普教育。
“竟有此事?”潘浚很惊奇,其实他还有个疑问:既然那些小虫子小到肉眼都看不到,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啊?不过抬头看到费祎一副老神在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想,显然费大人这样的饱学之士都知道了这个道理,看来这事假不了。
后来再一想,世子的老师是左道长,听说这个左道长神通广大,说不定练成了什么天眼通之类的神功能看到这些小虫子也不一定。于是,潘浚没问出这个问题,否则刘厚还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
“是真的,我师父告诉我的,所有的传染病和瘟疫,都是因为这些小虫子作怪。‘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说的也是这样道理。所以我让刘掌柜去将餐具蒸煮一下,将这些小虫子杀死,这样我们用这些餐具吃饭就不会因为饮食不洁而得病了。”
“原来如此。世子果然博学多才。”潘浚连忙适时送上马屁。心中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左慈暗暗心惊,难道这个左慈功力竟然达到佛的水平?
佛教在东汉时已经传入中土但还不算很盛行,到了两晋南北朝时才大行其道。潘浚虽然知道佛教,但是也不是很了解,更不知道这句佛偈,不过这不影响他对左慈的佩服。
“你要记住这一点,以后你的部队里不准喝生水,不准吃生食,尤其是鱼生、虾生这些东西,统统不能吃。”刘厚又道。他自己的hong军早就将饮用开水、吃熟食这些东西写入军令当中,并推行多年。他可不想自己或自己的军队去打仗时拉肚子拉到连枪都扛不起。
“是,属下谨记。”潘浚连忙道,只是心里多少还有点不以为然,这自古以来大家都是喝生水的,鱼生、醉虾也是荆州城乃至于云梦泽一带有名的特色菜。也没见大家吃出什么毛病来啊,偏这世子多管闲事。
刘厚看出他的脸上不以为然的神色,于是继续教训道:
“你知道周瑜和吕蒙两位大都督为什么都吐血而亡吗?”
“不是,不是被气得吐血而亡的吗?”吕蒙呐呐地道。心想吕蒙还是你自己亲口气吐血的,怎么还来问我。
“非也,非也。被气吐血只是表象,他们真正的死因就是这些小虫子。他们长期在长江河畔和云梦泽边上统领水军,少不了吃这鱼生和虾生。这些鱼虾身上都带有寄生虫卵,虫卵被吃进肚子里就会孵化出来,慢慢长大。虫越长越大,越生越多,最后就会要了他们的命。”刘厚道。
“此事当真?”潘浚震精了,他想起自己也曾吃过不少的鱼生、醉虾,如果这些东西真有小虫,那自己的小命就……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此事你最好相信,并立刻在全军采取推广这些卫生措施。否则悔之晚矣。”刘厚认真地对潘浚道。说完他有扭头对费祎道:
“劳烦费先生从hong军中派几个卫生兵到潘将军的队伍里,对他们进行卫生知识的培训,尽快让他们养成卫生习惯,防止以后大量士兵非战斗减员。”
“诺,世子请放行心,祎稍后就安排此事,一定会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费祎一点也不含糊,马上回答道。
这下刘厚放下心来了,可是潘浚就不放心了:“世子……世子,我……我……”
“我什么我,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刘厚虽然身为世子,却没什么世子的觉悟,有时候说起话来也很粗俗。
“我以前可是吃了不少鱼生和醉虾的啊,这,这可怎么办?我命休矣!”潘浚呜呼哀哉地说着。
刘厚皱了皱眉头,这是年代没有专门对付寄生虫的特效药,光靠南瓜子、槟榔这些中药还真不好治。这也是他出门在外对饮食卫生的很重视的原因。
“过两天张仲景张神医就要到荆州了,到时候你找他给你看看吧,相信他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病。”刘厚道。事实上刘厚知道即使是张仲景亲临,想完全治好寄生虫病也不容易,他不过安慰潘浚而已。潘浚听到神医将要到来也安心了下来。
“好了,今天来这里主要目的有两个,一来是探听一下社情民意,看看最近荆州城里的民众有什么异动没有;二来是本世子听说潘浚前段时间合。潘将军,还不给费先生斟茶认错更待何时?”
潘浚闻言很配合得站了起来,给费祎倒了一杯茶,然后道:“费大人,是我不好,误会了您的一番好意,还请费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要怪我。”
费祎不是小气的人,又有世子出面说合,自然不会再和潘浚计较什么,也就顺势喝了这杯茶,又客客气气地安慰了潘浚几句,这段龌龊就算揭过去了。
“哈哈,不错,不错,好一出将相和,来来来,两位,我敬你们一杯,希望你们以后能齐心协力,将这座荆州城管理好。”刘厚拿起茶杯,敬了两人一杯。两人在世子面前也不敢造次,虽然世子以茶代酒,他们也不好说什么,都拿赶紧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和刘厚对饮了一口。
然后,顺理成章地,潘浚就开始请教费祎打捞沉船的方法。费祎道:“这件事安排你去做,就是考虑到你有足够的人手,其实办法很简单…..”
这个时候,刘厚突然插嘴,“慢,费先生,先不要说,让我猜猜先。”
闻言,费祎和潘浚都停了下来,看着刘厚。刘厚道:
“费先生是不是想让潘将军驱使俘虏去干这件事?”
(ps.关于周瑜的死因有多种说法,上次有个读者跟我说是受伤而死。事实是年代久远,又没有确切的史料记载,这已经是一个谜团。但是小说不是历史书,无需考证也无需负什么历史责任,作者可以大胆去创作创新,只要能自圆其说就行了。罗贯中能说他是被诸葛亮气死的,我说他是得寄生虫病死的又有何不可?
吕蒙的死因是病死,应该没什么太大的疑问,但是他得的是什么病,史料也没记载。吕蒙死时年纪并不大,推测他得现代那些什么高血压、糖尿病、癌症等慢性非传染性疾病的可能性不高,多数还是得了感染性的疾病而死。
那个时候他们活动的那一带的常见传染病就是血吸虫,马王堆女尸也是血吸虫患者。因此,我将这两位才华横溢而又英年早逝的东吴大都督的死因都归结为得寄生虫病而死,大家如果有不同意见可以到论坛提出来我们讨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