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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氏兄弟显然没明白李继这外交辞令式的提法,平宗盛想了片刻,也没明白李继想要的具体要求,毕竟此番出使宋朝的平江合虽然非常倒霉的被海盗袭击了,不过意外的带来了宋朝的官员,而且最重要的是,对方表明的态度,让平氏有了更多的一些依仗。
平宗盛问道:“李大人,不知道你对于与我们的贸易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嘛?”
“我运来了精美丝绸、茶叶、玻璃首饰、中国醇酒,我希望能在将军的领地内开辟一块用于大宋商人交易的土地,我需要这块土地的管理权,当然,遵纪守法的大宋商人是会按照约定缴纳税收的”,李继放出了诱饵。
“就这些?”平宗盛有些意外。
“平将军,当然对于大宋的商人,我希望将军能确保他们的人身和财产安全,对此,另外,最好能靠近港口,或者允许我们大宋的商人自行建造港口,”李继提出了似乎很正常很合理的要求。
“李大人,你希望在哪里开辟这么一个交易场地呢?需要多大的地方?”
“长门这里就不错,我希望有一块足够大的场地,这样,他日如果将军需要我们的支援时,可以用来囤积物资。”李继狮子大开口的瞎吹开来,话语间已经含糊了和大宋官方的关系,李继自然明白长门作为平氏的根据地,自然不会让自己在这里开辟一块,这只是双方讨价还价的起点。
对于这个李大人自愿在自己的领地内建立一块商业的场地,而且为自己固定提供税收,平氏自然不会有什么反感,不过李继提到的管理权,让平氏兄弟俩有些疑义,对此李继反复强调,毕竟自己来管理自己国家的商人更为方便。
不过让平氏下定决心的还是李继提出的所谓互相援助计划,毕竟平氏目前在对抗源氏的战争中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多一个外援,而且是一个看来非常睿智和友好的外援,那无论如何都是非常有益的。
最后,双发达成并签署了后世被称为《长门条款》的协议,李继获得在长门左近一块方圆三里、背靠大海的空地,按照约定,李继每年向平氏定额缴纳一千贯的税金,平氏特别提出要用大宋铜钱。
这块土地李继看了后非常满意,距离长门港也就两三里的路程,而且日后还能修造自己的码头,日本这时代是没有海贸关税的概念的,这让李继暗自偷笑,一但这个贸易区建立起来后,自己在日本就有了一个据点。
而这时代日本其他港口,比如靠近平安京的横滨港、平氏兵库港(神户港)都为战乱波及,其他的宋商从安全的角度出发,会更愿意到这里来贸易,光是收收管理费,就是一大笔收入,不过这管理费的收取问题,李继还在考虑中,毕竟同为宋商,李继更乐衷于拉拢他们。
有了这块土地后,李继的另外一个问题也迎刃而解,牛胡子山寨中的女人、孩子被作为这里的第一批原住民,这些人或多或少跟李继有些仇恨,不过除了牛胡子的妻妾外,对于其他被劫掠的女子来说,李继也是让她们重新回到人类社会的恩人。
另外一批原住民是投降的那些海盗中的水手,这些人对于李继的倒是有着更多的忠心,这在一段时间李继安排船员的监视和考察中也得到证实。
李继接下来做的一件事,让唐义、韩豪、刘清几个大吃一惊,李继找来狗子和几个穷苦出身的海盗水手,私下里跟他们聊了大半天,唐义几个自然没兴趣去参合这事,不过让他们奇怪的事,狗子几个出来的时候个个眼睛红通通的,像是大哭了一场。
随后李继宣布要开展一次“忆苦思甜大会”,看到唐义几个吃惊的神情,李继详细的解释了自己这么做的道理,要知道这忆苦思甜后世号称精神原子弹,李继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无数经验验证过的好办法。
当天晚上,李继作为主持人,召集了所有船员和未来的原住民们开了个大会,大会是以茶话会的形式召开的,所有人对于面前人人都有一模一样的一份点心和食品,感到非常吃惊,因为他们看到作为船队首领的李继面前的茶几上,也是一样的东西。
李继在茶话会开始前,宣布了三件事:
一是,所有在座的人,从现在开始都是自由人,可以不受约束的选择离开或者留下。
二是,所有选择留下的人,都将获得按照18岁以上成人每人10股、18岁以下每人5股的标准,获得李氏股份的股权。拥有股权的人,一旦选择离开,或者违反船员手册,股权将自动失效。
三是,股权拥有者定期获得利息,第一次的利息将在茶会话后发放。
李继的大饼和股权的神秘,调动的所有人的热情,显然,对于那些即将成为原住民的人,现在最实际的问题是生存,而李继恰恰给予了他们这个机会,柏拉图就认为,生存是所有人类天性中最重要的一种,显然这是非常准确的论断的。
王同拿出股权的协议,按照登记的每户名单分发给大家,同意的人只需要按个手印画押后,就能获得李继嘴里说的股权。
“张大哥,这就是股权啊,我家几口人拿到35份,不知道能派到多少利息?”
“我听李公子的亲兵说,只要公子的生意运作的好,每个月都给派利息,起码这个数”,说罢,被称作张大哥的伸出两个手指。
“二十文?”
“两百文,笨蛋!”张大哥显然对于对方的白痴思想很是鄙视。
嗡嗡的议论声虽然很轻,但是很快众人都知道了张大哥说的小道消息,李继对于自己设计的这个办法颇为满意,见火候差不多了,拍拍手,说道:“今天一是宣布前面几件事,二是跟大家聊聊家常,大家都相处时间不算太长,谁先来介绍下自己。”
狗子这会儿早在下面磨拳搽掌等了好一会儿,马上举手,“李公子,我来说说。”
得到李继首肯后,狗子跑上台,说道:“各位大哥、大嫂、兄弟、姐妹们,俺叫狗子,大家可能都认识我,俺狗子三岁时候就没了妈,俺爹要跑海赚钱,俺是跟着大哥有一顿没一顿的混大的。”
狗子口才不咋地,不过他的经历倒是挺曲折、挺苦难的,最主要的是,他的经历和台下的其他人有着惊人的相似性,很快就有女人和小孩哭的稀里哗啦,狗子讲的很朴实,现在李继给他们每天两顿干饭一顿粥,在他眼里如同山珍海味般的神圣,李继也是第二次听到狗子这么说,不过还是有很大的触动。
结果,狗子讲完后,预备的第二个演讲者还没上台,就有个女人拖着三个一点大的孩子跑上台,哭诉自家的不幸,这女人的不幸,李继也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女人本来也是富家小姐,不料乘海船探亲时,意外给海盗劫了,随行的男人都死了,因为女人的身份才活下来,被迫嫁了个小头目,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现在那个小头目死了,对于自己的男人,这女人没有半天留恋的意思,她最大的希望就是能拉扯大三个小孩。
这伟大的母爱,心酸的经历,可以说是那些生活在海盗低层人的共鸣,很快,忆苦思甜大会都变得有些失控,不过效果确实是出奇的好,好的让李继都决定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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