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折正勋可不这么想,加入历史没有改变的话,在他原先所在的那个时空之中,此时,正是女真蛮族饮马黄河,灭绝了整个煌煌大宋的时代。女真铁骑挥军直下,攻破了汴梁城,俘虏徽钦二帝,所有的嫔妃宫人全部落入敌手,这些曾经是世界上最高贵的女人们,被那些野蛮的鞑子任意的凌辱。徽钦二帝身死极北之地五国城,死后骸骨也不得归乡,这是整个中华民族的耻辱。
当然,现在的大梁朝根本不是历史上那个以冗官冗兵闻名于世的宋朝所能比拟的,无论是疆域、人口、军备,都是远远超过,尤其是至关重要的军事力量,梁朝更是强过太多。太祖太宗皇帝几番远征西域南蛮,为大梁帝国练出一支百练精兵,战斗力极强。几百年间,梁朝和其他民族的战争,没有一场落败,其无敌的威名已经深深地烙进周围其他民族的记忆里。这一点威慑力,也是宋朝不能比的。而且梁朝九边坚固,又有府州这等西北大阀坐镇,北方的防线可谓是固若金汤。突厥想要进攻,肯定是要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的。
但是突厥帝国也不是原先历史上那个起兵与按出虎水,瞬间便席卷整个天下的女真蛮族所能比较的。女真以及后来的大金朝,巅峰时期的兵力也不过是四十万,这还包括民兵。如果单论职业军队的话,不过是重骑兵三万,轻骑兵也是这个数,就是最廉价的步卒,也不过是十五万而已。而整个突厥帝国,横亘整个大草原,幅员两万余里,在吉利可汗统一整个大草原之后,号称控弦之士二百万、带甲百万,这里面的数据虽然有些夸张,但是却也能说明整个突厥帝国的军事能力是极其强大的。
而且折正勋毕竟是出身府州折家,虽然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子,但是毕竟高贵的身份在这里摆着,就算是再不受重视,也能介乎出很多一般人接触不到的东西。实际上,这些年,府州折家对突厥草原的渗透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两万里大草原上,不知有多少户牧民是折家的暗探。每年流水般的传回来很多消息,这也出让府州折家对突厥的内部很了解,而这些资料,除了一些绝密之爱,其他的资料折家的子弟都可以自由翻阅。这也是折家为了锻炼自家子弟的能力所指定的一个规矩,再点让他们接触这些事物,也就多一些经验,以后碰上什么事的话,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这些资料,折正勋越看越是触目惊心。吉利可汗雄才大略,建极登基之后,轻徭薄赋,与民休息,而且整顿军备,将数百万原先由各大部落统领的部族军收归中枢指挥。几年之间已经颇见成效,虽然这些年间突厥境内天灾不断,但是人民还算是安居乐业。而且整军备战已经完成,新的突厥军队再也不是以往的各自为战,互不统属,而是令行禁止、行动统一,战斗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但从军队的实力和实际的战斗力来说,恐怕已经超过梁朝了。虽然战争潜力、持久力、后勤供应什么的闭起梁朝来还是不及,但是这是历史上游牧民族的通病,绝对不是一时之间可以改变的。
但从人口上来说,突厥就不是女真族能比的,生女真,再加上后来的熟女真,最多的时候也不过是十几万人。而突厥帝国八大部中人口最少的八剌忽部也有三百多万人。即便是这样,现在也没人以为突厥能够是大梁朝的对手。无论是突厥还是梁朝,都是吃这个观点,刚刚莽古尔泰的那句话,也不过是一世情况而已。
折正勋回答之间还得搞清楚,赤塔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赤塔这个问题莫名其妙的,折正勋还真没猜出来。他也不可能杀到自己想到什么就告诉赤塔什么,便也只好符合大众观点,和光同尘了。
虽然心里想了这么多,但是时间也只是过去一瞬间罢了。折正勋沉吟了一下,道:“说句大人恐怕不爱听的话,在折某看来,突厥不过是苔藓之疾,跳梁小丑尔!”
赤塔脸上依旧是笑吟吟的:“某家怎会生气,折公子说的可是大实话,便是我突厥族中,也有不少人是做如此想的。我们突厥都这样,你们汉人这边恐怕更是如此想。公子有这样的想法,也是不足为奇。公子能这样说,足见坦诚了。”
折正勋终于还是忍不住试探了一下:“大人,不知道为何问在下这个问题?”
赤塔摇头不语,折正勋便也没有再问,只当这个人犯神经病了。莽古尔泰在旁边看着这一切,面无表情。
赤塔又接着很随意的问道:“再问折公子第三个问题,不知道折公子怎么看自己在折家的地位?”
折正勋心道:他问这个问题做什么?难道……
折正勋心里忽然如闪电一般掠过一个想法,瞬间就出了一身冷汗。不能怪折正勋心理素质太差,实在是因为这个猜测如果是真的的话,那么对他来说就太重要了。他忽然意识到了赤塔今天把他叫过来的用意,什么问问题?根本就是一个幌子。之前问那两个问题也是根本就是为了最后一个问题做准备。
看来,有人要来救自己了。这样囚徒一般的生活,终于有希望结束了!
赤塔问自己这个问题,看来就是想试探一下自己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折家的地位,或者是说自己有没有意识到折家在西北有多大的影响力。如果自己没有意识到折家在西北的影响力比之皇室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么自己自然就不会意识到有人回来营救自己。赤塔问自己这个问题,正说明有针对自己的行动展开了。
想到这里,折正勋顿时满脸悲戚,一声惨笑:“感情今日大人是来消遣折某来着!”
赤塔倒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愣道:“折公子何出此言。”
折正勋一声冷笑:“折某不过是折家一庶子而已,地位卑贱,可当不得您一声公子。大人既然对折某家中排行第几都知道这么清楚,对折某的情况应该很清楚才是吧!这么问,不是消遣折某又是什么!”说着说着,折正勋的情绪已经越来越激动,最后竟然拂袖而起,显然是被人触及到了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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