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上元节,薛姨妈带了薛蟠薛蝌以及香菱刑岫烟得了宝钗懿旨俱着朝服往皇宫去,贾府那边也得了圣旨至贾母以下贾政贾赦下至三春姐妹皆
往皇宫共度上元佳节。
皇城外,男丁不似女眷,不可随意入**,即便算是家宴,也只得往宫中拜会皇帝,从奉天门入,贾琏贾赦并无爵位官职不可入宫,独贾政贾珍往皇宫来。
至午门外,偏巧见到回京的庄羽也欲入宫参拜,庄贾两家素来有些嫌隙,这时见了顿时分外眼红,都不自觉在午门前的大道站定下来对视着对方。
贾珍看来,庄羽之父现虽是国公,却并不在此处,想是先入内了,而庄羽只是个江浙总兵,此时在场自是贾政爵位最高,顿是想给庄羽个下马威出出气,于是冷声道:“庄羽,荣国公大驾在此,你怎么不过来见礼啊?”
“哈哈。。。”庄羽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大笑片刻摇头道:“我只见这奉天门前裙带飘飘,哪能看见什么聋国公哑国公啊。。”
“你!!”贾珍大怒忙要上前喝斥:“庄羽,你放肆!”
庄羽无所谓的撇过头去,不予理会。
既有世隙,贾政也是不喜庄羽,不过他到底当了这么多年的官,对于庄羽这个毛头小子倒是没怎么在意,低头轻笑举手拦下贾珍笑道:“哈哈。。珍儿,怎么能冲撞庄国公的大公子呢。。”
“叔叔,这庄羽居然出口不逊,他竟敢说奉天门前裙带飘飘!”贾珍自然不敢真的上前与庄羽打斗,他哪里是庄羽的对手,庄羽好歹是一方总兵,是武将!贾珍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顺势退到了贾政的身旁。
“庄总兵所言没错啊。。”贾政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你我二人的确是因先皇太后之故,有皇上的恩典才能现居此位。。”
说完,贾政看着庄羽讽刺道:“不过庄总兵,你庄家不也是因为有皇上的祖母之故,皇亲之尊才有今日迁居京师的国公府么?”
贾政的意思很明显,我贾家的靠裙带,你庄家也是,大家五十步笑百步,半斤八两!
庄羽却没有在意,悠闲的笑了笑:“我庄家原本便是大族,历代结为官宦,我父当初亦为一方巡抚,为天子牧守一方,并不仅仅是靠裙带关系,而立足于朝堂之上。。”说完又风趣的道:“要说裙带,也应该是花裙带,不像你贾政贾赦,文不能吟诗作赋,武不能助皇上安定天下,是纯粹的裙带。。”
看到庄羽不屑的眼神,贾珍大怒喝斥道:“你!庄羽,你可别太放肆了”
“哈哈。。”贾政大笑:“庄总兵自认为文武双全么?”
庄羽撇了撇嘴傲然道:“不才。。胜你叔侄多多。。。”
午门内,沈云带着一队禁卫巡视至此,见庄羽及贾政叔侄在那说话也不见进来,奇怪的问守门将士:“这几位在做什么呢?怎么不进来?”
“将军!!”那守门兵队长对沈云恭敬的行了一礼,其实如今这些守卫皇宫的禁卫都是原本直隶兵马,自然是认识沈云的:“这几位大人在那站了好一会的,似乎在争吵什么?”
哪有人在午门前吵架的,这又不是市集灯会,这帮皇亲国戚还真是够折腾的,沈云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迎了上去。。
贾政刚想说话却见一人身穿银盔走了上来,不是沈云又是何人,却见沈云拱手道:“诸位都在呢?”
“沈将军。。”三人都回礼,如今这沈云圣眷极荣,是红的发紫,即便是庄羽的傲气也不敢托大,更遑论贾政贾珍。
“诸位大人。。皇上在中极殿设了家宴,如今想必不早了,诸位莫迟了才好,不知在此处是为何?”
“多谢将军提醒。。”贾政看了庄羽一眼,便转身朝进午门而去,贾珍见了狠狠的瞪了庄羽一眼,也随即跟了上去。
庄羽哪里会怕他们,冷哼了一声,对着沈云善意的一抱拳也走了进去。。
林峰于中极殿接见男丁,女眷则由黛玉宝钗设宴御花园内。
宴毕,林峰便与众人说起家常,可是毕竟身份不同薛蟠薛蝌及贾府庄家众人尽皆恭敬不已。
这两家方才在午门外头的事情自然早有人报于林峰,林峰自是心知肚明,也不点破,便是一家子人还有点矛盾呢,何况是朝堂,只要办事的时候不拖我后腿,随你们去闹。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要是每个官员都和睦的不行,哪有可能,吵吵也好,怪不得都说平衡才是中兴之道,吵吵好啊。
庄家两人和贾家两人大眼瞪小眼,薛家两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气氛有些沉闷。
林峰想起一事,便对贾珍道:“珍大哥。。”
贾珍受宠若惊,忙出席跪倒:“臣在。。。”
林峰抬手虚扶:“不必多礼,朕记得珍大哥府中有一年老的下人,名唤焦大?”
“确有其人。。。”贾珍点头道:“是祖上的下人。。”
“恩。。。”林峰点头:“即是有恩的,需好生相待,如今年岁也大了,切不可再派些粗重的活,尽量寻些轻松的,便是养着也是可行的,断不能让人说忘恩负义才是。”
“圣上有心了,臣谨尊上谕。。。”贾珍又是拜倒方才回座。
这时又冷场了,林峰心中无奈,这都不说话,不能老让我一人说话吧,干咳了一声又问庄洪德:“表兄,如今太爷身子可好。。”
庄洪德到底是做过一方大员的,得体的上前恭敬道:“谢皇上体恤,太爷身子还算硬朗,只是如今天气严寒,这舟车劳顿也是不便,便留在江南老宅,微臣预备等开春再将他老人家迎来,届时定会前来叩谢隆恩,此次他老人家也是让微臣代为叩谢皇上恩典。。”
“谢恩就不必了,按理朕是晚辈该去看他老人家才是,如今不好去,朕已是过意不去了,就不必再惊动他老人家了。。”
“微臣遵旨。。”
看庄洪德坐下,林峰又笑着对薛蟠道:“大舅儿若是有空便随岳母多来悄悄皇后,也免得思家之情,毕竟亲情不可断,皇后要在宫里,这孝道还得靠你。。”
薛蟠道:“皇上放心,微臣省的。。。”说完,薛蟠想起陈瑞文的事情:“皇上,臣受人之托,有一事相求。”
“恩。。。”林峰面无表情的摆弄着盛满酒的琉璃盏,一口饮下:“说吧。。。”
众人见了心里都是一突,这个动作若是别人做了倒也无不妥,只是以林峰做来,众人只觉说不禁的威严,似乎就想是一头打盹的老虎,你不知道他下一刻会不会突然发怒。
伴君如伴虎,有时候就是自己吓自己,但是也未雨绸缪还是要的。
庄家和贾家的人都看向了薛蟠,连庄羽都不列外。若是别人,他们断不会如此的,只是这薛蟠是谁,人称呆霸王的就是了,天知道他会说什么事。众人心中都是一个念头:千万别出事,你死不要紧,不要连累我们啊,被皇上迁怒那可就太冤了,虽说皇上不是昏君,但是这事还真不好说,自古多少人就是被牵连死的。。
独薛蟠混若未觉:“前日齐国公陈翼之孙,世袭三品威镇将军陈瑞文臣说起,他如今到了成亲的年龄了,想要冒昧向皇上提亲,托臣问问皇上的意思。。不知。。。”薛蟠说着抬头看着林峰:“微臣看着那陈瑞文也算是俊杰。。”
林峰冷冷一笑:“陈瑞文?齐国公陈翼之孙,世袭三品威镇将军,去岁十月初三升了顺天府府丞。”说完看向薛蟠:“年前二十那日,你们还一道去那百花楼喝花酒,朕说的对么?”
“皇上怎么这么清楚?皇上好记性!”薛蟠听了喜道,看来皇上对陈瑞文很熟悉,说不定此事有戏。
“哼。。。他当初在正月初八薛蝌成亲那天跟你说的这事吧?”林峰又问,看向贾珍扫了一眼:“他不是也求了珍大哥么?你不替他说话么?”
贾珍心里咯噔一下,忙出位跪倒:“臣不敢。。。”背后却被冷汗打湿了,皇上居然知道这么清楚,看来耳目真是遍及四处啊。。。
“别打量朕什么都不知道。。。”林峰淡淡对薛蟠道:“不该管的事情就少管!一天到晚也是不知多些什么勾当,你自个的事都做不好到帮人家瞎瞎张罗。。”
顿了顿又让贾珍起身,继续道:“多跟珍大哥学学,免得到时候被卖了都还在谢别人。。。”
薛蟠疑惑,却不敢多言只得点头称是。
“朕乏了。。诸位随意吧。。”被薛蟠一闹林峰也没了兴致,拂袖儿去,身后小顺子等聪匆忙跟上。。
“臣等恭送皇上。。。。”贾政带头起身拜倒跪送林峰出了店殿门。
林峰走了,男子是不得留在宫中的,众人便都站了起来。。
“你啊你。。。”贾政指着薛蟠摇头叹息片刻方才离去。
“我。。。”薛蟠疑惑看向贾珍等人:“我怎么了,姨夫这是怎么了?”
“哥哥,走吧。。。”薛蝌也是无奈,摊上这么个极品大哥也算是背晦了。
贾珍也是叹着气看着薛蟠:“蟠弟啊蟠弟,你让我怎么说你。。。唉。。。”
庄洪德和庄羽两父子对视了一眼,哪里还敢跟薛蟠客套,这事躲还躲不及呢,匆匆出了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