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宿舍前的广场集合。
基本都是在这一时刻,成千上万的新入门人都在那算是班导的师兄们的召集下在自己宿舍门前集合。
黑压压的一片,人声鼎沸。
身量不高,一身肌肉浑厚结实,古铜色面庞,粗犷的胡渣爬满下巴,他敞着胸膛,胸肌突出。
手里拿着一根棒子,非金非木,看不清楚材料,双手扁在背后,踱着八字步,浑身上下匪气凛然,霸道无铸。
“我叫熊东。”他开口了,嗓门十分洪大。
“我不管你们以前的身份是什么,”熊东拿起那棒子在手心里拍着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紫焰阁一根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入门弟子。以后别让老子有听到你们再说起以前是做什么做什么的,那都是操蛋。说实话,你们以前那么牛逼的话,还用得着我来训你们?”
熊东说的话丝毫不给人留情面,他说话粗鲁,野蛮,口水四溅。
“半年,我只训练你们半年,半年之后,你们愿意干嘛就干嘛去。不过这半年之内,你们都得竖起耳朵听老子的话,如若不然,嘿嘿。”熊东狞笑着睥睨着眼神朝着他们这些新生一个个扫过去,眼神冰冷。
很多人的脸上都露出愤愤之色,这些人身份不一定尊贵,但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哪个不是称王称霸的存在,怎容得别人对自己吆五喝六,指手划脚。
“怎么,不服气?”熊东仰起头颅,朝着那些脸上愤愤不平的人问道:“就你们这些软脚虾,老子一巴掌就能拍死十个。”
呸,熊东恶狠狠的在地面吐出一口吐沫,在地面砸出铿锵的一声,地面石屑四溅,众人惊骇。
这时,他们才认识到眼前人物的可怕,还真是吐口吐沫就能把人砸死的角色。
熊东也就四十多岁的模样,但似乎是长久训练过人的,对付新生很有一套。
叶铭感觉这就跟进入军营差不多,来这里一个个都是桀骜不驯的磁头子,需要一个更为彪悍的家伙来震服他们。
“来,你,你,你……”熊东伸出手中的棒子,一下子指出了五六个人,“你们一起上,让老子看看你们这届新人的功底咋样,可别拉出去给老子丢人。”
被指出来的都是躁动不安,不平之色甚甚的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新官上任三把火,是立威来着。
“轰……”突然就在这时,旁边不远处传来一阵哄闹声,原来有几人和那导师打了起来。
可是短暂的几个鹤起鹊落之后,那些学生一个个都吐血倒飞而起,砰砰砰落地一片呻吟。
众人见状,顿时脸一绿,差距,这就是差距,没有两把刷子,门派怎么会让他们来教他们,而且这似乎也不止两把刷子。
“怎么,怕了?”熊东将棒子插在腰间,狞笑着将手指掰得啪啪响,“孬种,就这点儿骨气?那还不如找面墙自己撞死算了,免得以后出去被妖怪吃了还说我紫焰阁功夫差。”
这些习武之人哪有什么城府,一听到这如此辱人的话,顿时气得三尸神跳,脑袋冒烟,纷纷暴喝着跳了出来,将熊东围住。
叶铭乐得躲在一边看热闹,他不想出头,也对这个教官没半点反抗的意思,他是来紫焰阁学艺的,可不是来闹矛盾的。
虎鹤双形拳自然不是云陆上唯一的三品前锻炼身体的方法,更不是最好的方法,那跳出来的几人,使得都不是虎鹤双形拳。叶铭自小在叶家长大,见识过的也就只有一些下人锻炼身体时候使用的虎鹤双形拳,出来之后又跑到渤荡大泽寻找药材,跟人打交道的次数极少,虽说也跟人打过架,可是他依旧摆脱不了见识短浅的弊病。
那六人摆出的架势都是叶铭没见过的,看起来都挺高明,不过叶铭不羡慕,既然进入了紫焰阁,那就不会缺少功法,以后学习的几乎还很多。
他要观察的是熊东。
脚下八不丁,熊东懒洋洋的歪着身子站在包围圈里,对那些人的威胁似乎混不在意。
藐视,吃果果的藐视,六人瞬间被他激怒,纷纷呼喝着出手打击。
六个人,十二只拳头,暗藏着几双冷脚,看那架势,都是全力以赴来的,刚看了那些人的惨状,他们都不敢藏拙,保命要紧。
熊东本不动如山的身体突然动了起来,如同一直匍匐的猛虎,他一跃而起,双爪如钩,闪电般的抓住一只拳头,猛地一扯,那人就不由自主的跌向熊东,熊东向前一小踏步,整个身体就犹如列车一般撞向了那人的身体。
身体瞬间抛飞,鲜血长撒,凄厉的哀嚎还没传出来,熊东的身体顿时划过一道残影,砰砰砰砰几声闷响之后,围着他剩下的五个声影全部应声而飞。
道道凄艳的血色弧线在空中交织着,伴随着的是那惨厉的哀嚎和周围猛抽的冷气。
震撼,震惊,不可思议。
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他一人便将六人全部击败,甚至似乎只是活动了手脚。
叶铭完全可以预料到,他们这一百个人一起上,估计也不够他开胃。
两个字,强悍,五个字,绝对的强悍。
这六个人,随便出来一个,叶铭知道自己不一定是对手。
他绝对还没到羽灵仙的地步,九品的实力应该不会用来教导他们这些刚入门的弟子,那即便是七品八品,他有如此实力,九品的她该有什么样的能力?
叶铭越想越怕,一想到自己竟然有这样一个潜在的敌人,他就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她捏死自己估计就跟捏死蚂蚁一般简单。
虽然人不高,但熊东站在那里却有一股摧枯拉朽的气势,先声夺人,他已经彻底将那三把火烧起来了。
“你们,”熊东随手指了几人道:“把他们拖下去,那边有药堂。”说着伸出手指了个地方。
没人敢反抗,更没人反驳。
“想知道我的实力?”熊东望着那一张张渴望的脸蛋儿,嘴角浮起一个讥讽的笑容,“我,六品,不高,可收拾你们足够了。以后你们是感激了想报答我也好,愤怒了想整死我也罢,那都是后事,今后的半年里,你们都得听老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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