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基文成为第一个担任联合国秘书长的亚洲人。
阿扁站在台湾政治的风口浪尖叫嚣着“四要一没有”的**路线。
刘翔获得110栏冠军,实现集奥运会冠军、世锦赛冠军、世界纪录保持者于一身的第一人。
2007年的上半年新闻是风起云涌,层出不穷,给大家带来了太多太多的思考。不过这些新闻离叶涵都太远了,千万个也抵不上身边的一个中年女子来得让人深刻。
叶涵家的小区门口常常有小贩推着车卖小吃什么的,由于那些在社区里打麻将的老人们常常半下午出来吃东西,所以生意很是不错。
其中有一个中年妇女做的莲子羹更是深得老年人喜欢,香糯但不甜腻,价格也是乖巧得恰到好处。
叶涵呆在家里正被空调吹得心旷神怡,耳边隐隐约约的就听见了嘈杂的议论声。正闲得都要发霉的叶涵猜着估计是小区里发生什么事了,立刻就来了精神,连家居服都没换就蹬蹬蹬的跑下了楼。
扒开层层的围观人群,眼前到底是什么状况?
那个卖莲子羹的中年女人全身脱得只剩一条小裤衩,灰色的上衣和卡其色的七分裤都破碎的扔在不远处。她在烈日炎炎的8月底躺在烫人的地上滚来滚去。平时拢好的一头半白长发散乱的贴在地上,不施粉黛的脸上脏兮兮的粘着黑红的枸杞。
旁边的小吃车失去了主人的掌控,车把斜斜的歪向一边。有一碗莲子羹洒在地上,液体缓慢哀伤的四下蔓延。
周围的老头老太太们都指指点点,互相询问。也有几个看不过去的想要去扶住发狂的女人,可是又敢靠近。
大腹便便的叶涵也只能目瞪口呆的和已经满头大汗的人群一块目睹女人的这出闹剧。
女人疯狂的撕扯自己的头发,又哭又笑的自言自语。就这样边哭闹边越滚越远,逐渐的离马路越来越近。
大家都以为女人看见车了应该就知道危险该不再向前了。但是女人却依旧扭动着自己裸露的身体毫不迟疑的向马路中间滚去。
她的RU房脏兮兮的垂着,小裤衩也差点被路边的什么东西给挂掉。但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她的头部。
她滚下了人行道,进入了马路。她刚刚翻转身的刹那,一辆车挨着她的头皮擦过,她的头发甚至被拉扯掉了几缕。
众人都捏了一把汗,真是无知无畏就无险啊!
她又神奇的在几辆车穿梭的空隙成功的滚向了街道的另外一半,一只脚还横在原来的半边,此时一辆出租车破空而来!
几乎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但却没有听见预料中的惨叫。
睁开眼睛惊奇的发现女人在悲剧即将发生的前一刻又向前滚了一圈,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真不知道该为她庆幸还是该为差点酿成惨剧的出租车司机庆幸。
过往穿梭的汽车在她的左右飞驰而过,各类颜色的车身反射着八月底的灼热阳光。
女人想是滚累了,竟然**着身子坐在了马路中间。灰尘遍布她的身体,突然就用手捂着胸口仰天声嘶力竭的痛哭了起来。
该是怎样的伤心才能哭得这样伤心欲绝,泪如倾盆大雨。
周围汽车刺耳的驶过,有司机的咒骂和乘客不怀好意的打量。还有两边人行道上看热闹的人群闹哄哄的猜测。
一个黑影箭一样蹿了出去,快速的横穿到马路中间脱下了自己的衣服裹住狼狈的女人,然后紧紧的抱住了她。
怀中的女人停了打闹,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眼睛眨也不眨,像是在回忆什么。
男人看见女人停止了胡闹,眼神也渐渐恢复了清明。于是扶着她回到了小区门口。
男人捡起了有些破损的女人衣服帮她往身上套,女人就像个小女孩一样温顺的任他摆布。腮边的泪珠子还没掉离,眼神已经温柔得如秋夜的月光。
于是大家就明白了,这两人之间有点不简单。
我的乖乖,那不是住一楼的王叔叔吗?
叶涵定睛一看原来是住在一幢楼的邻居,知道再呆下去就尴尬了,于是就悄悄的退出了人群,挺着大肚子打道回府。
整个下午余留的时光让她坐立难安,不搞清楚这件事实在是心里堵得慌啊。
吃过晚饭叶涵立刻就出了门去散步,准备向那些老太太们打听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时候女人很美,白皙的瓜子脸配上水汪汪的桃花眼。饱满的胸部如同成熟的秋日果实,纤细的腰在风中如杨柳摇曳。
女人是家喻户晓的美人,即使是女人们也很是欢喜她的美。而男人那个时候也很俊,刚毅的五官,挺拔的身姿。
女人和男人同是小镇文工团里的文艺骨干。
小镇就那么大,走来走去都是熟人。于是走到哪里都有人善意的打趣两人反正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又是同事又都住在一个大院子,又这么般配,处对象再合适不过了。
这男女之间的事有时候就是那么微妙,本来没什么的两个人被说多了也就真的开始审视自己和对方。接着就跟现在烂俗的电视剧桥段一样,男人和女人在某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夜晚天雷引地火的爱了。
后来女人的事业机会来了,她调去省城前夜和男人坐在电影院里手舞足蹈的描绘前途。那一夜男人一直笑着看她,像是要把她的模子刻进骨子。
再接着大城市的繁华晃花了女人的眼,女人于是决定了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留在这座城市。
于是垂涎女人的男人们有了发泄的机会,每次从女人身上爬起来后,女人都离自己想要的目标更近一步。
女人偶尔也会想起男人,可是自己实在太忙了,真的没有办法回去看看小镇里的他。再然后男人来了信,说是知道了她的那些不择手段的龌龊事,要跟她分手,并且已经和镇上的另外一个漂亮姑娘定了亲。
于是女人彻底的堕落了,男人的分手让她如释重负。她要的东西呆在小镇子里的男人一辈子也给不了她。
不断的有更漂亮更年轻的女人用同样的手段笼络那些位高权重的男人们,于是女人又被亲手把她捧上去的男人们给推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当过煤老板的小情人,当过上流社会的妓女。身子被无数人践踏,一次次的流产让她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忽然他打来了电话,说她若在外面过得不顺可以回文工团来,他现在已经是副团了。
走投无路的女人于是又回到了梦想开始的小镇。虽然男人已经结婚有了孩子,她还是缠着男人不放。
女人和男人越来越明目张胆,男人的妻子只是一味的沉默。女人于是步步紧逼,甚至在半夜打电话嘲讽她,还在男人孩子的学校门口故意扑在男人的身上。
男人温婉的妻子看着儿子的哭诉,将儿子哄睡后来到了女人的门前。跪在女人面前求她放过男人,然后拿剪刀狠狠的扎向了自己的肚子。
男人被爱情蒙住的眼睛被妻子的滚烫的鲜血擦净了,红着眼睛叫女人滚。
第二天的清晨男人就辞了职带着儿子来到了现在的城市定居。
女人自然是千夫所指了,被驱逐出了小镇的时候已经是疯疯癫癫的。
女人就这样疯癫的到处流浪,然后经过时间的治愈重新变清醒后便凭借着残存的姿色在一个一个城市的阴暗角落里继续那些下贱的勾当,就这么有一日是一日的过。
又是一个醉生梦死的夜里,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老头子,女人忽然就想起了当年在电影院里男人那一夜注视的目光。女人掀开了老头子,穿上衣服义无反顾的走出了阴暗的巷弄。
再然后就是改头换面年复一年的卖小吃,没想到多年后的今天竟然在叶涵家的小区门口遇见了给儿子买莲子羹的男人。
男人一脸漠然的看着耗尽了自己此生全部热情的女人,想起了那一夜妻子的血比出嫁的喜衣还刺眼。愤怒下打翻了莲子羹,不顾女人的叫喊绝尘而去。
女人那疯病于是便复发了,而男人到底还是爱着这个让他半生流离的女人,从暗处冲向了马路。
楼下的婆婆们东一句西一句的讲到这里,引来周围人的一片唏嘘。叶涵悄悄的退出了人群,身后大家还在猜测王叔叔会不会重新接纳女人,怎么给儿子交代?
爱情从来都是最让人猜不着结局的,像这个女人,像左晴,像叶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