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冷场,邪王什么话也没说,他明明很期盼这个孩子的来临,却又压抑着这种喜悦。
“你怎么在这里?”
婉妃走后,很快的,邪王也走了。在送礼物进宫的人当中,我意外发现了安陵惑。
他穿着仆人的衣服,将原本披散的长发绾了起来。
“你跟我进来。”我带着他进殿,屏退所有的宫人,留音盏守在门外。
“你好大的胆子,是谁让你进宫来的?”我克制着声音,不至于音量过大叫外人听到,但是语声中仍有不能平复的波动,是因为什么?我不知道!
安陵惑理直气壮地站在我面前,说道:“不是我要来的,是你父亲让我来的。他想我长久地留在宫里,陪在你身边。”
“我父亲……”
“是。”
“好,我会去跟他说的,你明天就要走!”
他突然苦笑两声:“你这么紧张,是怕我会耽误你的锦绣前程吗?韩夫人!”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就怕你留这里,会前程尽毁。安陵惑,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我撂下这句话,转身走进内室。
将这样妖娆的男人留在宫里会是一个祸害。这大概就是父亲的意思。
让所有的女人因为安陵惑成为邪王的背叛者。
而我不会,最开始的时候,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虽然宫廷里规矩众多,以琴师名义留在?阙宫的安陵惑,仍不懂得约束自己。他时常随意穿行,在一些远离政治的角落里寻找着深宫难有的清幽和真诚。
冬末,深夜。别院的灯还亮着。
安陵惑在房中弹琴。
我沐浴完毕,从内室出来,音盏正站在窗前,好像是在捕捉窗外那些奢靡的音符。
“音盏,把窗户关上。”我吩咐道。
“是。”她怏怏关上窗户。
“安陵公子的琴声很好听吗?”
她点头,“公子今晚的琴声很特别。”
“是吗……”我慢慢喝了一口茶。
最近,安陵惑的琴声的确有了变化。刚进宫时,他的旋律简单,寂寞而忧伤。如今淡雅、华丽,飘渺的美仿若……月。
“你去留心公子的举动,他最近爱去哪儿,常去哪儿,回来向我禀报。”
而另一方面,邪王和婉妃的关系始终冷冷淡淡。
一次宫中宴会,我以孩子为理由,让邪王在他身边多设了一个座位。他或许并不在意,可是对于婉妃来说,她以为这是一个暗示――我在邪王心中,开始与她平起平坐了。
很显然的,他们两人的误会在逐渐加深。
听说宴会当晚,清泉宫里出了事,第三天,婉妃的贴身婢女落言离开了宫廷。紧接着,婉妃搬出了清泉宫……
这一连串的事情让我没有头绪,我吩咐自己的心腹去调查此事,结果因为风声太紧,一无所获。
也许那个女人快失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