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经历产子。我对医术虽有了解,但没想到早产的风险这么大,当太医赶来时,我已经意识模糊了。
难道我会死吗?
再次醒来,眼前都是手忙脚乱的身影,太医的脸色很沉重,似乎很不乐观。我求救一般抓住太医的袖子:“一定要先保住我的孩子!”
他是我全部的筹码,若是孩子没了,过这几天,婉妃便是上邪的王后了!
这时,邪王已经来了,他就在房中看着我。站在他身旁的,还有婉妃。
折腾了一个时辰,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太医汗落如雨。我听到他问邪王:“是保住夫人还是孩子?请王上定夺!”
“两个都要保住,这是命令!”
强势的声音卷耳而来,给了我一些支撑的信念。但是有些时候没有那么完美的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不然前人也不会说‘听天由命’!
当太医感到束手无策,再次请示邪王后,他也不得不对老天妥协,道:“若实在不行,就先保住……孩子吧。”
若实在不行……就先保住……孩子吧……
若实在不行……就先保住……孩子吧……
与子嗣相比,与国家大事相比,我的命不足为题。
若是换个人呢?换做是婉妃,邪王能做到一视同仁吗?
我不能死!
我突然有了强烈的求生意识。
这实在不公平!
为什么我的父亲爱权力更胜过爱自己的女儿?为什么我的丈夫邪王,对一个未出世的孩子的感情,胜过为他效劳的妃子?
我要活着。
我要活着成为赢家!
我拼尽所有的力气将孩子生了下来,之后,便晕了过去。
我没死,那么,我就赢了第一步!
“这是什么?”刚刚恢复元气的我在殿中休养,安陵惑突然走了进来,将一个木人放在桌子上。
怎么会在他手里……我抬起眼,看到音盏怯怯地站在门外,随后走了进来,“夫人,对不起。我做好这个东西拿来给你看……在门口被安陵公子撞见了。”
“没你的事,你退下吧。”我支走音盏,将木人握到手中,“公子,可爱吗?”我晃了晃木人。
安陵惑眉宇间有股汹涌的正气,正要冒出来。“不要告诉我,这是你做来玩的?”
“你想我怎样告诉你?我为我的孩子做个木头娃娃,就这么简单,不可以吗?”
“你别骗我了,这样的伎俩,你我在南疆见得多了,这是巫蛊!”
我嘴唇动了动,将木人放下,威严地说:“公子,祸从口出。”我对上他的视线,暗含着警惕。
“你想诅咒婉妃?”他皱着眉,好像在为某个人担心。
“你是关心她吗?”我问道,“你觉得婉妃娘娘有什么好让我诅咒的?……莫非,我想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