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取玉锦盒!”
玉锦盒,就是由丰年送来的锦盒。盒子做得很漂亮,外面嵌着几块翡翠玉片,雕刻有凤凰、牡丹图案。
接过腊月送来的玉锦盒,沈溪暗思:完颜昊要她为后宫嫔妃直接晋位,不屑与他商议,这是他的信任,也是他的钟爱。
完颜昊让柳贵人做了四皇子与大公主的母亲,这本就是值得深思。
柳氏看着盒中排列整齐的玉碟。一会儿,她捏了块,银嵌玉的碟片;一会儿,又选了块,金嵌翡翠的玉碟。盒中碟片,成色各异,有翡翠绿的,亦有寻常玉色的,做工精细,质地各异,一般大小,宽约三寸,高约五寸。周围或饰有鸾鸟牡丹图案,或是*蝴蝶纹饰。
从色泽与制作上,柳氏隐约猜出,那不止是块碟牌,更是妃嫔身份的象征。
在一番犹豫之后,沈溪挑中了一块银嵌绿珊蝴的碟牌:“你育四皇子有功,暂为宝林。”
柳贵人微微一愣,乳母得宠都贵为宝林,而她可有一对孩子。
沈溪笑道:“宝林之上,按律先奏皇上。你放心,我这便令内务府拟折上奏。相信妹妹很快就能晋为贵人。”
柳氏连连拜谢。领了宝林碟牌,携着几名宫人离了延宁阁。
即便沈溪有多厌恶的一切,可她也必须扮成贤淑的妃嫔,是他的贤内助。只有越像,才能让兄嫂远无的逃离。
今儿一早,沈溪遣了云袖去镇远候府。
“上次我喜欢的一根簪子落在候府了,寻了我嫂嫂,取来就是。”
那只是一根寻常的簪子,是沈溪临离开时故意落下的。她得借云袖去候府取簪子,来确定嫂嫂是否平安离开。
到了午时分,云袖方才回来。
“她故作云淡风轻:“怎的去了那么久?”
云袖面露难色。
沈溪心下已猜中几分,可她得确定情况,道:“快说!”
云袖支吾一阵,道:“德嫔娘娘,奴婢去候府的时候,听下人们说,卫夫人带着小公子去林城治病了……”
“可有说何时回来?”
云袖道:“听府上大管家说,快则十天,慢则一月。”
“忆祖有病,我是知晓的,只是不曾想竟也病得这么重。只是我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会对一个孩子下毒。”
今儿她说的这句话,会很快就传到完颜昊那儿。
嫂嫂已经带忆祖离开,她也该离开燕京了。
是夜,完颜昊并未来延宁阁,而是在养性殿安息。
“皇上今儿真不来了?”
沈溪坐在内帏,手里捧着一本书,每过一会儿,就翻动一页,心里哪还能瞧得进去,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云袖应了一声:“回娘娘,奴婢瞧过了,今儿不来了。”
沈溪挥了挥衣袖,示意众人退去。
“云袖。”
“娘娘,奴婢在。”
“明儿一早,再跑趟宫外吧,给我买上等的脂粉来。”
沈溪素来不爱用这些东西,突然说要买脂粉。几个宫人颇有些意外,尤其是云袖服侍沈溪也有些日子了。
她站起身来,看着漫漫的长夜,就要走出这里了,不再被束缚。
“她又临幸谁了?”
不是伤心,因为他已不足让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