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分手前,安世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田昊看他如此,便猜到他有话要说。“安大哥既然把我们当成了兄弟,有话便请讲,不必有什么顾忌。”
安世通被田昊一眼看破了心思,不免得有些脸红。他习惯的伸手抓了抓头,“呵呵!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一直想知道,田兄弟究竟是师从的何人,居然有如此惊天的才能。”
田昊轻轻一笑。“安大哥过誉了。其实我也没什么才能,不过是些巧手段。这些我都是从它上面学来的。”说着,田昊从怀里掏出一本《武穆遗书》递了过去。“这一本,便送给大哥吧!”
安世通一见此书,大喜。“早就听人说,最近在福建出现了这么一本奇书,却一直无缘相见,没想到今天在田兄弟这儿见着了。”
说着安世通小心的翻开书页,一面看一面还赞不绝口。
看了半天,安世通又再次抬头问了一句:“这本真的是送我的吗?”
“是的。大哥放心好了。我那儿托朋友多弄了几本,如果大哥喜欢,我还可以多送你几本。”
“如此、如此,田兄弟不知能不能多送我一本。我想送给毕老将军。我这一次如果不是他担保,也绝不会有这次代罪立功的机会。而且他是岳王爷的部下,见到此书一定视若珍宝。”
“没问题,我包袱里还有三本,便全部送给大哥吧!”
安世通收了这几本武穆遗书,比得了一百两黄金还要高兴。三人便在码头分了手。
田昊跟吴欢赶回东作坊后命人尽快赶制六十一门火炮。由于此炮制作难度并不很大,加上东作坊的技术成熟。六十一门火炮没用半个月便全数做好了。
为了不让海盗们事先探知消息,田昊与吴欢以商船的名义秘密的将火炮运到了平江。此时,安世通也早已从那几名刺客的口中逼问出了他们在平江的秘密联络点。但是考虑到时机未到,他一直也没有对那儿下手,只是派人暗中监视。
海盗在平江的联络点,是一处当道的茶棚。就在田昊他们秘密将火炮运到军中的时候,安世通也于当夜对这个茶棚进行了突袭,老板连伙计共三人一起抓了回来。为了尽量减小影响,安世通还派手下扮成茶棚的老板和伙计,继续经营茶棚。遇到有人询问,就说以前的老板把这茶棚给卖了。
次日,安世通便借海盗之手将一个假消息飞鸽传书送了出去。
五日后,三艘挂着沈家商队的贩丝船驶进东海,一路扬帆准备进入松江。
这一带的海域由于快要进入松江口,周围不时的可以看到一些小岛。此时的船头正站着两名年轻的客商,向海中眺望。
“他们怎么还没来?要不要让船减速慢行?”年岁看起来稍长些的年轻人问道。
“不行。既然消息已经放了出去。他们要是想来,必然会在暗中监视咱们。如果我们减速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此时不但不能减速,反而还要让船加快速度。”说话的人正是田昊。此时的他头戴着瓜皮小帽,身上穿着一件貂皮大衣,十足的一个富家阔少。这一身的行头还是从沈小姐那儿借来的。
由于要借他们沈家商队之名将海盗引上勾,沈莺干脆将他们商队里的三条船,连同各色行头一起借给了他们。就连船上的管事,也都是他们沈家的原班人马。
“可是,万一要是他们这来,那咱们这一趟不就白干了?”说话的是吴欢。他此时正站在田昊的身后,扮作一名商船管事的模样。
“那也没有办法。饵我们反正是抛下去了,至于鱼儿吃不吃,那就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了。静观其变吧!
命令下去。一切,按原计划行事。”田昊向身后的一名水师传令官道。
商船慢慢驶进了松江口。
就在众人都以为海盗们再不会出现的时候,突然在前方出现了几条船影。众人都以为好是过往的商船,没人在意。但田昊却不敢大意,命人小心行驶,并注意后方。
不一会儿,从他们的后方也出现了几条船影。此时前方几条船影已经更加清楚了,虽然现在正是午后,天气晴朗。可是光凭肉眼还是看不清前面到底停的是什么船。田昊暗恨,自己怎么不早些做个望远镜。如果此时有了它,那就方便多了。
“命令各船减速行驶,密切注意前方与身后的船只。”
就在田昊刚刚下达完命令,一名水师匆匆跑了过来。“报告大人,发现前方停靠的船只是海盗船。”
田昊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些海盗如此大胆,居然敢开到内河里来打劫。虽然方才他命人小心,但也只是出于万一的考虑。其实他也没想到这些船真的就是海盗。“你真的看清楚啦?”
“千真万确。虽然他们的船上没有挂旗,但我看到他们船上摆着的两台大大的投石机了。”水师士兵道。
“好!马上传命下去,让各船调头行驶,出东海向苏州洋开进。”田昊听说前方的船是海盗,便判定身后跟来的这几艘也必然是海盗船。如果他们现在不及时转航,再向前走些时候,只要等身后的海盗船驶近了,他们便会被堵在当中,逃不出去。那他们的原定计划也就泡汤了。
“没想到他们居然敢开到内河来下手。真的是一点也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一名水师有些愤愤的道。
“他们还是十分聪明的。选在这儿下手,只要两头一堵,咱们就逃不了了。事半功倍。不像在海上,容易失手。是我大意了。”田昊道。
“没关系,咱们还有机会冲出去的。现在他们离我们还远。这儿的江面又宽,就算他们并排个二三十条船也堵不死江面,一定可以冲的出去的,你放心好了。”吴欢安慰道。
原来停在原地的几艘海盗船见他们调头要跑,连忙扬帆追赶。而原本在他们身后的几艘海盗船也开始改变航行,准备拦截他们。可是此时的江面上刮的正是西风,商船的船速得风力之助突然一下子快了许多。
眼见着商船已经穿过他们的拦截就要出海而去了,海盗们开始向商船发射投石机。
三艘商船在一块块飞射的巨石之间穿梭。巨石也将江水击起一层层浪柱,这也影响了商船的一些前进速度。眼看着三艘商船先后中弹,田昊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他传下命令,如果商船受损严重便主动凿沉,船上人员乘坐小船逃生。绝对不允许商船落入海盗之手。因为商船一旦落入海盗之手,也就表示他们的诱敌之计被海盗识穿。
如果这样,那不只是他们这一次的计划要失败,更重要的是会令海盗对他们提高警惕,以后便再难有机会将他们引出海岛了。那样一来,对海盗的剿灭也就难度大增了。
虽然三艘商船分别被海盗投射的巨石击中,但都未受大的损伤。船速也基本没有受到大的影响。可是他们虽然逃出了松江,却还是没能逃脱海盗的射程。田昊只能令人全速行船。
可进入苏州洋后不久由于转航向南,他们的风帆又不得不撤下来,这再一次影响了船速。
田昊见海盗船越逼越近,他们的投石机也越来越准,已有一艘商船被击中了五次,船身开始出现少许的倾斜,不由的心中大急。这时一直在一旁观战的吴欢突然给他出了一个主意。
“你不如让他们各船将那些装箱的石头抬出几箱丢到海里去。这些海盗见了,一定以为我们是因为被逼的急了,把银子丢到海里。这样,他们一定就会停止投石机的攻击了。而且丢下一些箱子,我们的船也会减轻一些,反而会驶的更快。”
田昊一听这个建议非常好,忙让传令官将命令传下去。
果然,那此海盗见商船上开始有人抬出一个个的重木箱丢到海里,那位带队的二当家急令各船停止发射投石机,并让人向商船喊话,承诺,只要投降就放他们一条生路。
田昊也不管他们喊的是什么,见他们停下了投石机,机不可失,急令各船向前。
那些海盗虽然停下了投石机,但船行的速度反而更快了几分,与商船的距离也越来越近。田昊命人拿出火枪对海盗船进行射击。有两艘本已靠近商船正想登船的海盗船不得不又向后退出了数十丈。
这时候水兵来报,说前方已经马上就要进入预伏地点了。田昊终于松了口气。
这时,海盗对他们又采取了新的战术。有三艘速度最快的海盗船向前行驶,越过商船前面,其他各船向四面散开,对三艘商船形成合围之势。眼看离预伏的环岛海域只有数百丈了,而海盗的三艘船也已经赶过了他们,再在准备调头拦截。田昊亲自下船踩踏飞轮,总算是冲进了预伏地。这时他们的船也慢了下来。
而这同时,海盗们也很快完成了对他们的合围。
众人见海盗已将他们包围,都调头看田昊。“大人,现在怎么办?”
“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了,还能怎么办?马上命人发信号。然后抬出每条船上的四门火炮对海盗进行射击。”
吴欢一听,第一个冲了出去。“***,被这般兔崽子轰了半天,终于也轮到我们轰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