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昊刚刚把丁元附送出城回来,他的手下兄弟刘三便带着其他三四十人也紧跟着进了鲁山城。首发进城时,由于他们的特殊身份。城门的守卫们不敢放他们进去。刘三便直接吵着要见田昊。
那些守卫没有办法,虽然明知道他们是敌人,但见田昊对他们也还是客气的很,自然不好太强来。只好带他们来见田昊。田昊见他们去而复返,似乎并不意外。“怎么?为什么又回来了?”
“我们愿意投靠您,从此跟随您上刀山下油锅也绝不后悔。但是,我们也有一个条件。”刘三开门见山的道。
田昊环视了一下众人,“这是你个人的意思,还是你们大家的意思?”
“是我们大家的意思。”众人道。
“那好吧!我这儿现在是扩纳贤才,只要你们想来,我是随时欢迎啊!那就先说说你们的条件吧!”
“我们的条件只有一个,就是希望田长老带兵拿下汝州城。”
“现在?”
“对,现在。”刘三坚定的道。
“可是!如果我绕道发兵汝州,万一宝丰、郏城两县的官兵从我的后面断了我的归路,那我岂不是太危险了。”田昊直接便把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并没有暗中猜测刘三向他们提此建议是否藏有什么狠毒的居心,有意要引他踏上不归之路。
“长老的顾虑自然有道理。但是,这是以前的形势。现在不同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此次杨承吉带领两千兵马败在鲁山城下。汝州各县早已成了惊弓之鸟。只要咱们法会的大军一到,我保证宝丰与郏城可以唾手可得。”刘三道。
“噢!你有什么高招?”田昊这一次是真的来了兴趣。宝丰与郏城对于目前的形势,便如汝州仅余的两扇大门。如果可以拿下他们,那么汝州也就再无屏障可依了。
“要做到这一点,其实一点也不难。我跟随我大哥多年,与两县县尉多有往来。知道他们只是酒饭之徒,是靠着官场关系才当上的县尉,并无什么真本事。只要咱们大军压境,我再独自进城,保证可以说服他们开城献降。”
田昊沉思了片刻。“此事,关系重大,刘三兄让我先思考两天,两天后,我一定给你一个答复。怎么样?”
刘三虽然想马上就杀到汝州,把丁元附救出来。但也知道,他现在与田昊的信认其实十分脆弱。不能操之过急。否则便会弄巧成拙。
“好吧!我们等着长老的答复。”
“众位来来去去赶了大半天的路了,应该还没吃饭吧!来人,先带各位兄弟去吃饭吧!至于刘三兄,不如便随我这儿一起吃吧!”
众人被田昊这么一说,这才想起来中午一直忙到现在还没吃饭。早有两名田昊的侍卫引着众人来到隔壁的院子,给他们设了几桌大席。还摆了酒。
田昊待众人走后,这才又向刘三问道:“我还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刘三兄。”
“长老请讲。”
“为何你们回来了,丁兄却不愿回呢?”
刘三知道田昊必然会问他这个问题,这一路回城他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虽然丁元附没有向他们讲自己一定要回汝州的原因。但是刘三必竟是与他相处多年的兄弟,自然也可以猜到这其中的原因。
这原因说白了其实很简单。因为丁元附是个孝子,而他的老父亲正是住在汝州。所以,他才一定要回去。
刘三将其中原因原原本本的向田昊说了出来。“我们也知道,大哥此去汝州也是凶多吉少。但是,他却不听我们的劝告。所以我们才想到来救长老发兵汝州,将大哥救出来。”
听到这里,田昊总算是明白了他们去而复返,又坚持要自己攻打汝州的目的。但是,他当然也并不会全然相信。这与大度无关。他可以做到在一定程度上的信认刘三他们,但绝对不是完全的信认。最终决定什么时候打汝州和怎么打汝州,都还是要以他自己的情报网得到的信息作为判断标准。
“这些都是你刘三的猜测,还是丁兄亲口所说啊?”
“是,是我刘三的猜测。但是,我跟随大哥多年。我也看的出来,大哥对长老是佩服的。可他还要坚持回汝州,那当然一定就是为了这个孝字啦!”
田昊轻轻一笑,没有反驳刘三的话。但他却有着与刘三不一样的看法。在他认为,丁元附回汝州,自然有这孝的原因,但也绝对不会单单只为了这个孝字。在他的心里,他恐怕还在想着,要如何利用汝州的兵力将田昊打败、赶出鲁山城。因为他从内心里,还是不服田昊,而且他也一直把自己与田昊摆在兵与匪的两个位置上。要让一个兵投降一个匪,这实在是有些令人难以接受。
说的白一点就是,丁元附虽然也承认田昊的军事才能、钦佩他的大度,但这依然不能改变他内心对田昊的小视。这一种小视是因为田昊匪的身份,而与其他无关。这就像是我们看到收垃圾的暴发户,也许他很有钱。但这却很难改变大多数人对他的轻视,因为他再有钱也只是个收垃圾的。这一点,田昊从丁元附的一言一行上还是感受出来了。
吃过饭,田昊将刘三等人暂时安置在孙力的一营内。自己则去看望伤兵了。这一战,虽然胜的看似轻松。但由于史健骑兵的数次冲突,也造成了两百多人受伤。这同时也给了田昊一个提醒。在使用步兵与骑兵在平原上对抗时,一定要小心谨慎。因为骑兵来去自如,可以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撤。而步兵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肆虐。
来到为伤兵治疗而临时征用的几间民房。本来,田昊以为,这么多的伤兵顾同仁一定会忙不过来。虽然城里还有两位临时可用的郎中,但这一下子就是两百多人,也还是忙不过来。没想到,当他走进伤员的房间时,却发现他们都已经清理过了伤口,并用白布包扎好了。一群三四十岁的妇人正在屋子里忙活着烧开水、煮布、捣药之类的工作。
在一间敞开的小房间里,顾同仁正在为一名伤兵接骨。而他的身后,还站着五六名妇人。顾同仁正一面手脚麻利的给伤兵做着接骨和固定的工作,一面向身后的几名妇人讲解着。而沈莺也站在他们的身后。
看到这一幕,田昊便什么都明白了。组织一个由妇女组成的战地医疗队,本就是田昊的一个设想。只是因为他太忙,虽然有这个设想,却没有时间去做。没想到他只是在一次闲话时随口讲出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沈莺便把它实现了。由此,他也不得不佩服沈莺的执行力。
看着这些妇人正认真的跟着顾同仁学着给伤员治疗,田昊放心的慢慢退出了伤员屋。
出了伤员的临时安置房,田昊想去找陈大小姐聊聊天。虽然他对她的这种偶尔耍点小脾气的性子,已经习惯了,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这一次的耍小性子却差点耍出了大问题。所以,田昊觉得还是应该跟她好好聊聊,以后就算要耍小性子也要注意分寸与场面。
但是田昊在他鲁山临时的新家找了一圈也没找着陈大小姐。他记得那天回城后,他便让人把陈大小姐领回家去的。这期间,由于军中事务太忙,他还没来的及回一趟家。没想到陈大小姐却不在家中。
田昊问了问家里一个看门的老妈子,这才知道,原来,陈大小姐回来后,第二天便走了。说是去看她妹子了。
田昊一听,陈二小姐也来了。不由的露出一个苦笑,没想到这陈家大小两宝都到了。看来,自己这儿又要有的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