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暖在在苏府上住了几日后便想回王府去。自然,这些话她只敢和红映以及杭叶说。
红映便说她竟然起了这种心思,第一个对不起的人就是苏夫人,疼你疼到心肝上去了,结果整天却嚎着想离开。第二个对不起的人还是苏夫人,苏夫人身边也才不过两个婆子两个丫鬟,玫暖却跟了几个人。第三个自然就是那些整日围着她转悠的丫鬟们,自然,红映说的这话中,也把自己和杭叶包括了进去。
玫暖觉得冤枉,向杭叶讨个公道话。杭叶想了想,只说出一句:“姑娘,您真不是老夫人的闺女或者孙女儿,她可真疼你。”
玫暖连忙就说:“杭叶,让你胡说八道,小心我用夹子夹你的嘴巴。”
“就是疼你疼的太过了,简直是宠溺。”
“娘亲还好,可是父亲就没有。”玫暖觉得换你去年娘亲父亲还是有点别扭的,可能是自己的心里的原因。
“苏大人是出了名得严肃古板,刚来那几天,我还以为只要姑娘你一犯错误,就会被用竹条子抽手心或者跪着去抄写女训一百遍。”
红映说完,就见着玫暖瞪大了眼睛瞅着自己:“一百遍啊,一百遍啊,这可什么时候才能抄写好,还是跪着的,杭叶,红映,我要是真遇到那种时候,你们可一定要帮着我,罚抄一百遍的话,你们没人至少要帮我抄三十遍啊。”
“姑娘,我就是这么一说,你要是真的怕罚的话,我前边还说了一个竹条子抽手心呢,你怎么就不怕这个皮肉苦了?”红映阴阳怪气的说完,玫暖便扑到了她身边。
“不行,我想回王府,我想回王府,我都好些天都没回去了,竟然连那个杜蓉都有些想念了,可见我有多么想回去。”
“我的姑娘,我求求您小声点行不行,您也不怕苏夫人听到难过伤心啊。”
“怕,可是,我就是想见见幕习贤去。”
红映奇怪的问:“你见王爷干什么去?”
玫暖同样也奇怪:“没事就不能见幕习贤了么?”
玫暖和红映大眼瞪着小眼,杭叶就站在一边盯着两人打量。忽然,红映响亮的拍了一下巴掌:“我明白了,姑娘你这是在想王爷了不是。”
玫暖不知红映口中这个想字的意思,于是就盯着她看。红映不停的拍着巴掌说:“既然这样就说得通了,姑娘肯定是思念王爷了,既然这样,也不能让姑娘整日守在这里。我们便回一趟王府见见王爷去。”
玫暖没搭理红映的调笑,只是说道:“你少胡说八道,我想的人可多了,为什么你单单就把幕习贤给提出来说道。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不想着回去了。”
杭叶却不明白,非要问清楚玫暖为何想回去。玫暖想了一会儿,然后问杭叶:“你不觉得娘亲对我太好了一些么?”
红映和杭叶愕然,然后随即都表示明了。苏夫人对玫暖却是好的过分,简直是溺爱纵容,还好玫暖虽然被娇惯着,但总来说还是懂事的,自己也看不出其中的不对劲。
“你们说的没错,再这么下去,我可就要怀疑自己本来就是苏家的人了,从小被人贩子牙婆拐走的。如果终于找着爹娘了。”玫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笑,只是很认真的绷着脸,一板一眼的同红映杭叶说。
红映杭叶两人面面相觑,也没说出什么合理的解释来。最后还是红映说了一句:“这人吧,少了不愿意,多了也不愿意,真难办。姑娘你若是想会趟王府,我们同苏夫人说一声便罢了,只是件小事罢了。但是你若是说回王府,回去住下那是绝不可能的。我还不想被王爷扒层皮去。”
“只是出去看看而已,也不一定要去王府啊,也可以去逛街。”
“听姑娘你这么一说,感情还是我听岔了,您根本就没打算回王府,只是想出去逛一逛吧。”
“反正意思都一样,都是让我们出了这里的。红映,你就想想办法吧。”
“没办法,老老实实的说实话,只不过是出了门而已,还用不着想些理由门路的。”
“那就好,那红映你说吧,你去说吧。我和杭叶年纪小,怕说错了话。”
红映无奈的看了玫暖一眼后就出去了。玫暖和杭叶立刻就说起出去后应该做什么,要看些什么。两个小姑娘吵吵闹闹的时候,忽然有婆子过来传话,玫暖还以为来人说为了说几人要出府的事情,没想到那婆子竟然说老爷在书房等小姐过去说说话。
玫暖一听“说说话”这三个字头就大了,尤其是是注意到这次找她的人不是夫人,而是老爷的时候,头就更大了:用竹条子抽手心,罚抄《女训》一百遍,还是跪着抄……这些话开始不停的在玫暖头顶盘旋着。
玫暖看着杭叶,心中无限悲凉啊。而杭叶只是眼睁睁看着玫暖就这么不清不愿的跟着婆子走了。
玫暖怕的东西并不少,蛇,老鼠,有些小虫子,厉害的妖怪,业伯,幕习贤……现在还要在这些人上加一个苏子名。
玫暖害怕苏子名,从第一面见着他严肃的表情,表里如一的强硬后就开始害怕。但是她对于他的这种害怕并不像是怕老鼠或者是怕幕习贤,顶多是有点像是害怕业的那种。可能是与年纪有关,但是对苏子名,出了害怕意外,还有一些别的情绪在。
玫暖被婆子带到书房后,那婆子就已经出去了,整间书房中只有苏子名和玫暖两人了。苏子名的书房很大,没有旁人经常放的博古架等物,全部都是书册墨宝,而在靠着门的方向又摆了一盆绿油油大叶片的植物,显得有些活起。玫暖进去的时候,苏子名正在写字,玫暖吞了口口水,然后慢慢的走到了苏子名面前的书桌前,她也不说话,只是垂着手静静的站着。
玫暖连转着眼珠子四处乱瞟都不敢,况且这书房中还真的没有什么好看的。
也不知道过了过来,苏子民的狼毫舔过了多少次墨,一副字终于写好了。而玫暖竟然更加紧张,感觉“说说话”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