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燃着淡淡的烛火,幻姬走到金发女孩身边,掺着她站了起来,一双纤细的手从背后柔柔的覆上她的双肩,如红宝石的瞳中化去了霜一般的冷冽,甚至还流转着几丝别样的温柔。
“你的头发好美,”她的手在金色的长发上轻抚着,柔顺的发丝从指间如流苏般的滑过,“就像是用阳光编织的丝绸一样。”
幻姬取出两根黑色的丝带,把女孩长到膝盖的金发扎成了左右两束精致的马尾。
“以后只有在我面前,你才能把头发披散下来。”
背对着她的女孩睁着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看着摆在面前的落地镜中,幻姬的唇边带着甜腻的笑意,红瞳里沉淀着无法抗拒的暧昧诱惑,她的金发和她的蓝发层层交叠在一起,就像是太阳和天空不分昼夜的热情拥抱。
无论太阳如何挣扎,也终究逃脱不了天空的怀抱吧……
从镜子里看到女孩微微嗡了嗡嘴,幻姬得意的笑了笑,她用一只手撩起她的长发,另一只手从身后解开了女孩的衣扣,早已残破不堪的衣衫顺着她玲珑的曲线滑落到脚边,露出她如百合般白皙的肌肤,附着其上的一道道血痕,宛如晴空下的彩虹般妖娆而旖旎。
“你的身子,还有你的血,都好美……”幻姬在女孩耳边缓缓的吹着气,并探出一只手指,蘸着血在她的后背上来回摩挲划动着,极轻,极缓,似挑逗,似缠绵,她看见她整个身体都在不可抑制的瑟瑟发抖,呼吸也似要被微微起伏的唇瓣揉碎般急促起来,
“恩,你看,你流了好多血,到现在都还没干,我们……不要把它们浪费了好不好?”看到镜子里女孩迷离的目光,幻姬像个找到了得意玩具的小孩子般舔着指尖艳丽的红色,自顾自的说起来,“就用你的血,在你的背上刺……就刺一束蔷薇花你看好不好……”
刻意重复的“刺”,幻姬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女孩身体瞬间绷直,涣散的瞳孔被恐惧压缩成了一线。
“别怕呀,只是在你的背上刺一束花啊,就像这样,不会很疼的……”
幻姬轻轻咬了咬女孩的耳垂,然后不顾她使劲的摇头拿出一排银针,起身朝墙角的烛台走去,女孩愣愣的看着她细心的把仿佛潋滟着冰魄月华的银针烘烤成火焰一般的炽红,看着她舔拭着指尖的鲜血,嘴角勾起魅惑到极致的弧度,心跳便不由得加快了好几倍。
她是可以逃的,也是可以反抗的,但直到那些火热的银针真正刺进她的皮肤,直到她的血如蔷薇的花叶般流淌,甚至刻骨的疼痛折磨每个神经末梢的时候,她也没想过要逃或是反抗,她觉得太阳是属于天空的,既然属于天空,就应该虔诚的接受天空赐予她的一切,哪怕是痛,也是快乐的。
幻姬拿着银针走回女孩身后,把她转过来,让她紧紧抱着自己,然后低下头,给了她一个深情的吻,唇与唇顿时火热的厮磨在一起,连呼吸都模糊了彼此的界限,女孩只觉得有难耐的酥痒感从喉间蔓延到四肢百骸,接着就不自觉的轻吟出了声音。
眼见红晕已如涟漪般漾满女孩的脸颊,幻姬收回了她的吻,在女孩茫然的目光中,把针尖对准她的后背,缓缓的扎了下去,剧烈的疼痛使她浑身抽搐着抱紧了眼前有着天空色长发的身影,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双唇就再次陷入了幻姬滚烫而温柔的吻里。
女孩裸露在镜子里的后背上,丝丝的血流正顺着皮肤悄然滑落,宛如暮色之下,落日拖动着一尾火红的烟霞缓缓西沉。
“疼吗?”幻姬问。
女孩咬紧下唇,缓缓点了点头,眼角有晶莹的泪痕。
“没关系,再坚持一下就好了,疼的话就抱紧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幻姬吻去她眼角残留的泪,女孩低低的“恩”了一声,接着便把头深深的埋进了对方的怀抱里。
就这样,一根针,一个吻。
密密麻麻的温柔,宛如故乡山吹的梅雨,密密麻麻的刺痛,则像是梅雨里缱绻的落红。
它们在她的身体里翻滚着,激荡着,似要将她焚为灰烬般炽热而狂烈,她只有更加紧的抱住她,因为她,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血液凝固了,蚀痛麻木了,精神恍惚了,不知过了多久,女孩醒了过来,她看见自己正趴在幻姬的怀抱里,那一袭蓝发仿佛天空一般包裹着她,温柔而充实,映入眼帘的血色双瞳,还有双瞳里宠腻的目光,让她感到了满满的快乐和幸福。
一缕风吹过,女孩觉得有点冷了,她的身体不易察觉的颤抖了一下。
虽然不易察觉,但是幻姬察觉到了,她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句“等我一分钟”便放下她匆匆的出了房间。
女孩对着镜子,看见开满背脊的那株蔷薇,轻轻的笑了出来,笑容被满室鲜红衬托的艳丽无比。
不到一分钟,幻姬回来了,她走到女孩身边,为她穿上了银色的哥特式短裙洋装,为她戴上了黑色的蔷薇项链,为她系上了银色的蕾丝,为她在蕾丝正面的胸口处侧系上了一个很大的蝴蝶结,为她穿起了两侧有血蔷薇做装饰的紫红色长靴,为她带上了刻成血蔷薇的耳环,为她带上了镶有血蔷薇的戒指。
“从此以后,你就叫祭殇,是只属于我的蔷薇。”幻姬这样说。
“是,从此以后,我就叫祭殇,是永远只属于幻姬的蔷薇。”女孩转过来,她的双瞳仿佛被她的血晕染过一般变做了鲜艳的红色。
“好,跟我走吧,去找水系石板。”
“是。”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地下室,身影隐没在了走廊昏暗的灯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