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不错不错,古人云『后发先至』,他还真是得其精髓……”
捏在指间的氢气球随着风向忽左忽右的来回飘转,观众席另一端的翼翔在看到大力鳄撂翻圈圈熊后不由咂着嘴啧啧称赞起来,不过貌似梅开二度的战绩还不能让此刻几乎毫发无伤的大力鳄满足,凭借双方实力的悬殊差距,大力鳄很快就将第三个对手――超铁暴龙压制在了下风,眼看大力鳄上演帽子戏法已经没啥悬念,翼翔为了避免陷进散场后的交通堵塞便提前起身离开了赛场。
翼翔出了赛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中的气球往上使劲一甩,在看着它飘向天空化做遥远的黑点后浑身舒坦的拍了拍手,自从跟幻姬组队又数次偶遇沧濂以来,翼翔看妹子的眼光就直线朝『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的古人云发展,所以要不是刚刚的打工妹把秋波送的那叫一个动人心魄勾人心魂,他打死也不会把冤枉钱花在一个印着学龄前儿童都不屑一顾的幼稚图案还比平时贵了好几倍的氢气球上,不过碍于面子他并没有把气球当着一直在附近转悠的妹子的面放飞,也因此他才会在观看比赛的途中连鼓个掌都觉得甚是别扭。
旁若无人的抻了个大大的懒腰,翼翔踩着铺满路面的彩色方砖向西南侧的子竞技场踱去,低矮但长势良好的灌木经过精心的剪裁后整齐的排列在道路的两旁,在应接不暇的人群和商铺间点缀上一抹抹鲜绿的亮色,让眼前这个人流汇杂的熙攘场景也平添了几分自然生态的和谐气息。
翼翔正自顾自的向前走着,视线还在一个颇有些姿容的年轻女子身上犹自徘徊,就听到手机的响铃在口袋里呜哩哇啦的闹腾起来,在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后,他赶紧绕过人群钻进树丛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把按下接听键的手机凑到耳边,而对面的话音也恰巧在他把这一连串动作完成的瞬间响起。
“你那边怎么样?”
幻姬的语调通过听筒传来时依旧如往常般冰冷漠然,但翼翔还是若有若无的听出了其中不经意泄露的疲态,就像是对他的判断加以印证,祭殇的娇喘很合时宜的在话筒里制造出了些许嘈杂的盲音,虽说对她俩在工作期间玩忽职守的玩野战找刺激甚是不满,但害怕祭殇打击报复的他终究是敢怒不敢言的选择了乖乖回答问题。
“一切正常,没有任何风吹草动……”顿了一顿,翼翔又接着续道,“古人云『毕全功于一役』,我认为不论是火箭队或是其他组织,既然其目标大多在于地面系石板,就应该会选择在决赛的当天采取行动……”
偏过头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电话那头的幻姬稍微调整一下姿势靠住墙坐在草地上,静静听翼翔说话的同时用空下来的双手撩起散落在腿间的金色长发,在把它们一丝一缕的细细理顺继而全都拢回掌心后,她腾出一只手从衣袋中取出了两条柔滑的黑色丝带,而斜靠在她肩膀上的祭殇只是眯起眼睛惬意的呵着气,任由她把自己的头发分成两束重新扎成双马尾的造型。
“还是那句话……”帮祭殇把发带的最后一个结打好,把电话拿回手里的幻姬轻甩长发后对着听筒说,“你能想到的,他们就想不到么?”
“他们当然也能想到,”脚步无意识的时走时停,翼翔对着电话很是耐烦的详加解释,“我了解你的意思,你是担心他们在决赛前直接攻击主竞技场抢夺地面系石板,不过我想他们就算有这份心估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主竞技场一直都处于戒备森严的状态,要打退单一组织的进攻可以说是易如反掌,何况古人云『各怀鬼胎』,依我看这些组织会倾力合作抢夺石板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几乎能想象出翼翔拿着手机侃侃而谈的得意神情,幻姬虽然对他这副洋洋自满的得瑟姿态和话语里时不时蹦出的古人云颇为反感,但也明白他的分析就算不全都正确也有一定的道理。
白银大会的赛场是由新近修建的主竞技场,以及位于其正北,西南和东南的三个各自独立的子竞技场组成,在正中心的主场馆于最终的决赛日正式启用前,这三个子场馆将承担白银大会包括开幕式在内的所有比赛项目。
而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看似极不合常理的部署,是因为地面系石板就埋藏在主场馆的地下,如果拿翼翔的话来说,盟主的做法就是将古人云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反其道而行之,故意用这般欲盖弥彰的行为将地面系石板的所在朝火箭队等组织和盘托出,由于各个组织早已对作为全盘计划实施关键的地面系石板觊觎已久,所以即使明知这是陷阱他们也会甘冒奇险的往里跳。
而对于费恩德等一干天王来说,虽然摸清盟主的意图并不是件难事,不过白银大会的安保工作此前已全权归由璃世负责,他们即便能够利用职务之便做一定范围内的调查,但想要不动声色的潜进场馆盗取石板却无异于痴人说梦。
“因此这些组织最好的选择就是在决赛的当天动手,”翼翔还在夸夸其谈的说个不停,“古人云『浑水摸鱼』,届时他们肯定会用尽各种办法制造混乱,然后趁着混乱抢夺地面系石板,这也就正中了盟主的下怀……”
“等等……”幻姬蓦地打断翼翔,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一丝急促,“我刚刚听你好几次提到火箭队,你确定他们会来?”
“恩,百分之九十的几率会来,”大概是听出幻姬想问什么,翼翔仔细想想后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情报没错,这回应该也是由那个叫沫忆的领队……”
“好,知道了……”
没给翼翔继续长篇大论的机会,幻姬只敷衍式的回了一个简单的句子就挂断了电话,虽说只是转瞬即逝的不到一秒,但身旁的祭殇依旧清楚的看见她在听到『沫忆』这两个字时唇边翘起的柔和弧线,轻咬了一下如花蕊般娇艳的唇,祭殇抬手去解幻姬衣衫时的神情因双瞳中泛滥着迷离的潋光而更显迷醉。
“怎么了幻姬,发生了什么事嘛?”
“没什么,盟主交代的事情罢了……”
没有察觉出祭殇微扬起的嘴角下所暗藏的心思,幻姬不自觉的侧过脸看了看伫立在不远处的主竞技场,视线所及之处,熊熊的圣火正在高耸的顶坛上迎风攒动,将作为背景的一整片天空都燎染成了灼目的炽红。
也不知在不久后的决赛日,将由它见证多少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