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运气不错,演唱城的老板也给我面子,我们如愿以偿地得到一个豪华K房。
虽然我不是一个喜欢应酬的人,但作为一个手握大权的土地爷,我不得不参加的饭局还是少不了的,而每顿饭局大都必须喝酒,喝酒必喝名贵酒。我初略算了算,我当局长的这几年,我所喝的酒(包括喝不了又推辞不掉被迫悄悄倒掉的)如果折合成人民币,恐怕足以让我家乡三五户农民家庭过上好几年像模像样的日子。不知别的官员是什么感受,反正我时不时冒出暴敛天物的罪恶感和恐惧感,我担心有一天报应突然降临在我的头上。因此,凡是由我出面招待客人,不到万不得已,我决不会安排档次太高的酒,即使多次惹得多个领导心情不快,我也没打算为了甩掉抠门的名声而做些改变。
可今晚不一样,我高兴,同时我也没打算用公款来支付今晚的消费,虽然可能有点心疼,但感觉心安理得。我没考虑两位女士的反对意见(我看出她们反对的态度并不坚决)点了一瓶轩尼诗。我要让谢冰感受到我的高兴,也要向她表明,她过去的丈夫并不是一个观念落伍不能与时俱进的人。
我先同敬两位女士一杯,算是为她们接风。我说今晚我们都抛弃一切矜持和客套,由着兴致玩,完累了就回去睡,睡醒了明天我就在家里亲自做一桌好菜,给你们饯行。两位女士听了齐声喝彩,马丽更是充满了期待。
我先为谢冰点了一首《味道》,这曾经一直是她的保留曲目,凡听她唱过这首歌的人,基本都有一个共同的感受,她把这首歌演绎得比原唱者辛晓琪更加有滋有味。
可她尚没开口,她的手机率先歌唱起来。
是张乔市长在找她。张市长问她跑哪里去了,他们还在等她回去继续喝酒。
谢冰说她实在不能再喝了,只好借上洗手间偷偷溜了,请张市长原谅,找个时候,她一定当面向市长大人赔罪。
张市长说:“你还能不能喝我不管,你这么不辞而别就是没把张某人看在眼里,你马上回来自罚几杯,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谢冰说:“我真的喝不了啦,有机会的话我专门请张市长喝酒。”
张市长说:“专门请我喝还不行,必须是我们两人单独喝,没别的人。”
谢冰嗤嗤笑道:“只要市长大人高兴,一切随你!”
张市长说,好吧,希望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早点来到,这次就放过你。
我们便继续唱了喝,喝了跳,跳了又唱,我不知有多少年没有这样放纵自己的心情了,我真的感受到自己回到了十多年前的大学时代。
谢冰的兴致一点不比我差。她合着一首节奏欢快的曲子跳起了独舞。那是读大学时她参加全省大学生艺术节表演的一个获奖节目。尽管身子已不似过去那般苗条,但仍然柔美灵巧,动作奔放而不失优雅,完全不减当年的风采。
莫非她的思绪也游弋在了当年大学的时光中?那么,她是否回忆起我们相亲相爱的片片段段?
舞蹈又被谢冰的手机炫铃打断。还是张乔。他紧急呼叫谢冰过去打麻将,三缺一。
谢冰说她在唱歌,玩得正尽兴,现在对别的什么都没兴趣。张市长问她在哪个歌厅,谢冰如实相告,张市长没说什么,便挂了电话。
谢冰脱去外套,在我身边坐下,我从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巾,想亲手给她擦拭额头上的汗珠,但想想当着她的小姑子这么做并不合适,只好把纸巾递到她手里。
谢冰身上剩下的是一件低胸吊带连衣裙,歌厅柔和的彩光抹在她光滑圆润的肩和起起伏伏的*上,使她显得更加性感而妩媚。坦率说,过去我坚定不移地认为她是最美丽的,但从没发现她竟是如此的美艳!
马丽点了一首《广岛之恋》邀请我与她对唱。她有一副好嗓子,乐感也不错,我早就有与她配合一曲的冲动。可是我刚唱两句,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张乔市长突然窜了进来。
张市长显然有几分醉态。他抓住谢冰的手,说她不义气,说对她有意见,要惩罚她。谢冰连陪不是,表示任凭市长大人发落,她心甘情愿认罚。
张市长把手搭在谢冰的肩上,眼睛直勾勾地探视者谢冰的*,说:“你这么个大美人,我哪舍得真罚啊?我只有个小小的要求,今晚把本市长陪好陪高兴!怎么样,不过分吧?”
谢冰笑盈盈地回答:“不过分不过分,小女子一定尽职尽责全面完成领导交办的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张市长说:“那么好,今晚你就专属于本市长了。刘之俊,我警告你,你只管专心把你身边的妹妹陪好就行,不准吃了碗里抢锅里,跑过来骚扰我的玩伴啊。”
我没理睬张市长。我对他一个劲地往谢冰领口里钻的那种色迷迷的眼神以及*的动作和话语十分作呕。在杨金,张乔市长好色的名气并不比他的政绩小,近几年,每年都有几封信件飞到省纪委举报他有作风问题,我也听到很多他与几位女人*韵事的传言,但上面每次派人来查,最终都以查无实据而了结。
我敢断言,张乔现在定然已经盯上了谢冰,并且已经开始无所顾忌地实施他丑恶的计划。
我帮谢冰点了一首歌,目的是希望以此为由把她从张乔的身边拉开。张乔却叫我关了这首歌,换点一首《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她要和谢冰对唱。我无奈,勉强照办。
谢冰站起来,张乔跟着起立,他仍然把手放在谢冰肩上,谢冰像是不经意地向前走走,摆脱了张乔的咸猪手。张乔跟上去,唱着唱着,又一把勾住了谢冰的腰,谢冰轻轻挣扎了一下,张乔的手勾得更紧。
谢冰便选择了默认。
我很生气,不啻是对张乔。我对谢冰这种容忍和放纵的态度不可理解。难道为了发财,她打算让自己的尊严甚至其它一些更重要的东西委身于权势吗?
我对谢冰说,我身体不舒服,要先走。张乔很高兴我做出这样的决定,连说你走吧你走吧,我们还玩一会儿就走。谢冰说,我们明天要赶长途,我也想早点休息。她便拿起外套穿上,表明了要走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