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给李处长买的好东西啊，”苑思梵很自然地转个身，抽开被按住的手臂，“下午陪同事去买海参，我看不错啊，想着晚上要见李处长，就给李处长买了两盒。她的一个老乡在大连，都是纯正的一品辽参，而且是即食的。”

这个主意是丛蓉出的，既然不愿意卖身求荣，那就来点实惠的。都说当官的不打送礼的，这两盒海参，每盒都2000多块，这么厚的礼，总算是能把其他的弥补了吧？

李处长有点不情愿地接过海参，看也没看，嘴里嘟囔着：“苑主持，看来你也是个俗人。，这些东西，都是那些身体不好的人才吃。对于我来说，吃这些和吃豆腐没什么区别。”

“是啊，李处长，我听专家说过，海参80%以上都是水啊，而且它的营养也是豆腐、桔子、甚至瘦肉里都有的。但是专家说，难得的是你吃一根海参，相当于吃了一块豆腐、三个桔子……”

“哎，还是你们主持人博学。来，点菜吧！这家的海参做的也不错。我请，你放心点好了。”李处长似乎不在意这些知识，对于他来说，海参每晚的饭局都有，谁在乎家里要不要放几盒。不过，他也知道这东西的价钱，不好在驳什么情面。

苑思梵没有点菜，她哪里有心思点菜。服务员说那就店里安排套餐好了，然后就开始重复菜名。苑思梵已经和李处长说起了国天赐的事情，说这个人是日本一家著名研究室的成员，本来今天回日本，谁知道前一天丢了护照……李处长却插话说，最近电视节目不错，有部电视剧很真实……屋子里的三个人各说各的，鸡同鸭讲，完全不搭界。直到最后服务员说了三遍：“这些菜可以吗？”苑思梵和李处长才互相看了看，异口同声地说：“随便。”

随便，可是不能随便。李处长就势挨着苑思梵坐下，摩肩接踵地坐在榻榻米上，这回连脚都可以用上了。苑思梵不想得罪对方，只是故意大动作地说事，希望巧妙地避开对方。

“李处长，你们那里是不是很神秘啊，我还没出过国呢，李处长是不是经常出去啊？”“李处长，才知道你好高啊，肩膀也这么有力，我还有些不适应呢？”“李处长，你看这幅画，是不是画的很有气势……”

苑思梵觉得，一个女人可以好不要脸地奉承一个人，那真是最大的折磨。关键是，如果她再躲，就要围着桌子转上半圈了。好在，饭菜上来了，大大小小的碟子和生鱼片船摆了一桌子。苑思梵开始聊吃的，装作什么都不懂，这问那问。李处长当然是饭局大大小小的身经百战，也就不厌其烦地解释。直到苑思梵问，辣根到底是植物叶还是植物的根磨出来的，对方终于发作了。

“苑主持，我是野兽吗，你老是躲啊躲的。咱们说的直接点，好好吃个饭，有那么难吗？是我能吃了你，还是我不配？主持人我见的多了，你这么不给面子的还是少见。既然你想让我违规帮帮你的朋友，那你也得有点表示吧？”

说完，李处长又坐了过来，拉着苑思梵的手说：“都说你会给人看手相，你帮我看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