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蓉问过,转到什么医院,医生表情复杂、心情沉重地说:有血液科的综合医院。
丛蓉大叫:不会是白血病吧?医生说,现在检查不出来,但是血液性疾病的可能性大,要不她为什么康复这么差,还总是发烧。
丛蓉想了想,哪有那么容易得这种“爱情小说病”的。她觉得苑思梵的病根在心里,因为这个饭饭折了第三只青蛙,写上“会有个漂亮女孩替李箐去爱你”,国天赐醒来看了以后脸色就一直不好,也不再和她说话。国天赐开始间歇性拒绝治疗,每一次换药都十分不配合。
两个心理师,却都输在心理上。
丛蓉对苑思梵下了一个死命令:你必须迅速好起来,从心理上首先提高免疫力,否则国天赐就没救了,他现在开始不配合治疗,有生命危险。
苑思梵信以为真,努力开始调整心态。但是,她还没转院,国天赐就转走了。
那一夜,她隐约听到有个女人在哭泣。说什么,你不知道她一家人都是狐狸精吗,她妈妈当初就玩弄你爸爸的感情。还有一个男人在搭话:说这些干什么,年轻人的事情,我们不要插手。苑思梵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是醒来看到国天赐的床上空空荡荡,才知道昨晚那不是梦。
国天赐的父母终于知道了消息,在来医院看望之后的第一时间,连夜将国天赐转院了。国天赐的父亲现在是省军区某师的政治部主任,肯定是希望将儿子转到陆军总院去治疗,那里在全军医疗综合实力很高。
苑思梵的父母随后也来了,母亲看见她就哭了。父亲是某高炮团的政委,一向是不苟言笑,只说了一句:这么点小伤,你是军人子女就快点好起来。
望着满脸都是岁月纹路印记的父亲,又看了看为自己落泪的母亲,苑思梵没有问出最想问的那句:你们是不是和国天赐的父母一早就认识,还有什么纠葛?她抬起手帮母亲擦着泪水,只是淡淡地说:能不能帮我转院到军区陆军总院去?
父母暂时没有回答,苑思梵望着旁边空荡荡的病床,心里就百感交集,不是个滋味。自从国天赐转院了,她就开始觉得整个人都空了。
以她对心理学的掌握上来解释,当你在一个人离开以后,开始对他无尽的挂念,那就是依赖感的开始,而这种依赖感,就是爱上一个人的基本表现。这一点,苑思梵很清楚,她最最痛苦的是,自己的耗尽所有学识、甚至是第六感,都无法否定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