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知道了消息了,也就可以放心了吧。估计他是没什么大碍,据说前一阶段的确是在解放军总医院做了个不小的手术,但是很成功,效果很好。我就是依照这个线索查的,挨家医院打听,朋友都以为我找人讨债呢。这年头吧,三角债问题最……”
“他什么时候结婚,知不知道在哪里?”苑思梵打断了他,在问。
周林似乎说在兴头上,完全没有听清苑思梵说什么,自顾自地言语着:“好在国天赐这个姓吧,比较少,找起来也快,可是北京的大医院实在是太多了啊,你说……”
“你别说了,我问他在哪里结婚,什么时候。”苑思梵站了起来,提高了音量,几乎就是在断喝。
周林愣住了,看着恼羞成怒的苑思梵,久久才冒出一句:“原来你真的这么在乎他。”
这个时候方台的秘书来电话了,苑思梵知道是催她赶往招聘会场,努力平息这自己的气息,拿起电话说了一大堆马上到之类的。放下电话,她心急如焚地说:“不是在乎不在乎,周林,帮我问清楚,只是问清楚。”
周林讷讷地说:“你自己问吧,他好像去参加你们招聘了。”
21、横流涕兮潺?
三楼的招聘会现场,人不多,但是也有那么几十个人,苑思梵本想好好找一找,可是放眼望去就知道那里面没有国天赐。
人还没找到,苑思梵倒是被方台的秘书找到,硬拉着进了会场,坐到了评委席上。
方台今天穿了一身米色的西服,苑思梵知道那是他去西班牙出差时买的高档货,平日里提到的次数比穿还多,不是重大场合很少穿。方台的头发似乎也现做了一下,甚至脸部还找化妆师扑了粉,双下颌几乎看不出来。是为了见她,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方台今天怎么这么注重外表?苑思梵坐在那里,就觉得想笑:需要衣装撑场面的不只是明星或主持人,有时候当领导的也需要。
“今天是给你们节目找主持人,不是一早通知你们各个节目组了,你作为主持人居然迟到。”花荣在一边小声嘀咕了一句,苑思梵这才注意到这个对头居然也来了。他不是调到别的部门去了,怎么还阴魂不散。
方台没有理睬这两个人说,而是对人事那边的负责人说:“开始吧。”
来一试身手的,基本都是专业的,嗓音浑厚、字正腔圆,苑思梵基本听他们一张口就觉得没意思。播音员和主持人,完全是两个概念,很多学专业的,更适合去一字不过脑地播新闻。这个节目的主持人,是需要一定操控能力和心理学相关知识的。
轮到花荣提问的时候,他总是问:如果夫妻俩在节目里大吵起来,你该怎么办。
看着所有人一本正经地在回答,苑思梵就觉得有趣,花荣需要的回答是:让夫妻俩吵一阵子再说,往俗了说这可以提高收视,往冠冕堂皇了说就是了解双方真正的矛盾所在。当然,没做过这类节目的人,尤其是刚出校门的那些人,哪会想到要这么回答。
中间的空挡,方台忽然饶有兴致地问了句:小苑啊,如果你遇到节目里两夫妻大吵起来,你会怎么做?
苑思梵不假思索就说:在我的节目里,我会努力让他们不吵起来。
方台本来微笑的面孔一下子冷下来,哼哼瞪了她一眼。苑思梵假装充满期待地看着门口,避开了。一个节目最终吸引人的,还是它内在的东西,而不是表明的哗众取宠。如果方台的意思是准备让花荣重新回归,那将来她要考虑是否继续留下来。
一连串应聘的人像走马灯,最终国天赐也没出现,苑思梵有些失望,同时也有些解脱。如果国天赐真的来应聘,她该怎么去提问,又怎么去评价?当你期待一个人,期待到冥思苦想,他没出现,你又有那么一丝的解脱感,这到底是什么感觉?是自己在逃避吗,还是自己没有确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