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把房间收拾了一遍,杜婉君看到满屋子都是书,她知道米云就爱这些,但看到书上的灰尘已经很久没有擦拭,也不觉感到悲凉。
“饿了吧,我给你做点饭。”杜婉君说。
“嗯。”倒是在最近的距离,米云觉得无话可说。
“一个人很难吧,要学会照顾自己。你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你还有女儿,父母,你的一部分属于他们。说明白了,不能只为自己活着,你看厨房里,啥都没有,怎么做?”杜婉君去厨房里溜达了一圈,感到无从着手,就退出来对着发呆的米云说:“要不去我家吃,我妈的手擀面很好吃的。”
“我自己凑合吧,你自己去吃。”米云想都没想断然拒绝。
“你怎么啦?以前你不是最爱吃吗?是不是还在为当初的事不能原谅?”杜婉君感到很奇怪。
“现在没有这个权利享受。”米云回答。
“看来你还是没有变,即使我不是你的女人,有那么难以释怀吗?你怕什么?放不下的最后都得埋葬在心底,你这个样子,我能放心吗?”杜婉君感到很委屈,泪水流了出来。
“你别哭,你知道我最怕你哭。”米云感到手举无措。
“人家都做了这么多,你也不感谢,拉着脸似乎我欠了你一辈子一样,没良心的。”杜婉君很自然的扑过去,靠在米云的肩膀上,那种成熟的气息时时诱惑着米云的神经。
米云突然抱紧了杜婉君,显得很粗野的把她拖进了卧室,这个年龄,不再有少年的轻狂,也不会有少女的羞涩,他始终无法确定一点,缘分?杜婉君已经显得那样的成熟,而这一切,十八年来都与自己无关,她却长大了,久久没有梳理的胡子粗野的扫到那张娇艳欲滴的香唇,此刻,他想融化了自己。
经过**折折,在生命的起伏里面,米云沉溺在股市中过一个下散户无奈的生活。走过春花秋月,悲欢离合的苦涩,当岁月的风尘把一切裂痕都填满的时候,自己已经迈进四十岁沟坎。回首过去的许多年这,心里留下的除了悲伤,还有回忆。
本来以为能忘了杜婉君,却在邂逅的时候不顾一切的想起,米云发现自己还是不可救药。爱情里面包含着占有,一种很自我,很自私,甚至很卑鄙的想法,在今天突然满怀的春风一度中一发不可收拾。
“你会揉碎所有的过去,可今天,实实在在的在我身边。我知道你心里有我,这些年来,你在等我吗?”米云轻轻地抚摸着杜婉君的脸颊问。
“嗯,我在等你,等着这一刻,甚至在梦里也有过。”杜婉君闭着眼睛聆听倾诉。
“我也想过,可一直没有勇气。我知道,这可能会令你失望,可你要的,我给不了你。”米云说。
一股异样的感觉传遍全身,杜婉君知道此刻自己已经成为米云的女人。她很想听他能多说几句甜言蜜语,哪怕是骗自己也好。
“你会明白的,有一天会明白我只是有时候属于你,有时候我都觉得不属于自己。请你原谅,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我也爱慕虚荣,忽视真切,所有女人在意的我也在意,无法超脱。”杜婉君说的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听不到,是在心里说的。
“我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啦?可我想拥有你,那名明天死去。”米云深情的拨弄着她的秀发,不经意间碰触在脸上痒痒的。
“可是我忽然在此刻感觉到我们都不能一心一意。我似乎觉得这样可以让我更没有歉意的对待未来的生活。我知道这样不道德,对未来的丈夫不公平,可很久以前,我就希望能发生。”杜婉君喃喃的说。
“心有所属就足够了,我希望你将来能过得好,真的,我不在身边也能过得好。”米云真切的体会到从来没有过的心声。
“也许,这辈子只能属于你一次,而我却故意让她推迟了十多年。人生有几个十多年啊?数都数的过来,而我却不敢去数,数完了就不会有梦。”杜婉君不禁抓紧了米云的肩膀,她突然很害怕,害怕失去,永远的失去。
不是所有的信息都能接受,默默的关怀,善意提醒,还有特意的体贴问候背后都隐藏着什么?无声的眼神里期望的是天长地久吗?这个世界太过于喧闹,身边的人都会像风一样远去。把一切都埋在心底,在寂寞孤独的时候拿出来咀嚼点点滴滴,苦乐年华。
也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有回报,你的委屈,我的无奈一定会化作屋檐上的落雪,就那样远了,消融了,唯一剩下的是小溪潺潺,溪流匆匆,独木桥自横。
“我都不知道如何表达今天的自己,原来我已经枯萎了。”米云再次感到失落。
“只是在我懂了的时候,你已经离去。我明知道已经抓不住,却还在痴心妄想。这些年来,我一直小心翼翼,给你留着我自己,也伤了很多人的心。我觉得我本来就属于你,为此,有过哀怨,也有过困惑,更有过欢乐和欣喜。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人心叵测让我茫然面对,你却很远,可我依旧相信你能给我机会让我亲自为我们的过去和未来做一个凄美的谢幕。”杜婉君想到这儿,已经无法自制。
身体被撕裂中感到很遥远,很遥远,也不知道应该在那里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