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得意洋洋的回来,告诉江南和海知县大事已谐,让海知县第二天派人去搬运粮食。-=手打吧会员手打 www.shouDa8.com=*
海知县高兴的睡不着觉,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海知县就派人去了,不一时,去的人慌慌张张赶回来,满头大汗,只说不对。若雪道:“那些船逃啦?”
那人道:“没逃,但姓江的说他的粮是用来买地的,没地不给粮,还说了些难听的话。”
若雪道:“他说什么?”
那人结巴道:“他说要是姑娘,或者,这个,嫁……,给他……。”
若雪厉声道:“放屁!”
那人吓得一呆,急忙道:“不是小人说的,是那个什么江老爷说的。”
若雪道:“江南哥哥,你在这保护海知县,我去看看,他好大的狗胆!待我揭了他的皮,看他要粮还是要命?”
海知县道:“我们一起去!他既然敢反悔,肯定是有恃无恐,多半有了援手。”
若雪道:“不必,那人怎么说也是六品顶戴,如果他反咬一口说咱们是官民勾结,意图谋反,事情反而不美。我一人去就够了,反正我是江湖豪侠,他拿我没办法,就算他能请到几个臭茄子、烂番薯我也不怕。如果我不顺利,江南再来增援,我就算不是对手,也不至于逃不了。”说着一阵风去了。
海知县在后面担心道:“姑娘小心!”江南素知若雪之能,反倒并不担心,只是爱怜地目送若雪的背影。
若雪来到码头,江老爷站在船头,手拿折扇,样子甚是潇洒。见到若雪来了,道:“姑娘来了?快来人!上茶!”又对着若雪,送一个*的眼神,然后道:“可想得小生好苦,姑娘赶快过来,以解小生相思之苦。”
若雪喝道:“你是不是活的腻了,今日想要本姑娘亲自送你回老家?”
江老爷作态道:“如果姑娘不肯嫁我,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若雪怒极反笑,道:“你下来,要我嫁你也不是不可商量。”她想这厮肯定在船上有所安排,否则不至于如此大胆。如果他不敢下来,肯定在船上伏下了什么后着,自己水性不佳,上船有些危险。
这时从江老爷身后转出两人,抱着手,都是一付高手模样。若雪一看,其中一人一副公子模样,英俊潇洒,依稀便是段钊,另一人阴恻恻的,面带菜色,没有见过,看样子多半是传说中的慕容焘。果见那公子模样的人笑道:“小生段钟,这位是慕容焘慕容前辈,还不快快过来拜见。”
若雪一下跃上船头,道:“姓江的,你已经够不成器的,再请来这两个家伙,一个是歪瓜裂枣,一个是山猫野狗,也不是本姑娘对手,还是好好赈灾去,不然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可就足够害死你的。”若雪知道慕容焘和高能、祁琏三人联手也不是江南对手,自己虽不及江南,但打败两个该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也没做去搬救兵的打算。
慕容焘正眼也没看若雪,只是哼了一声道:“小姑娘好大口气,本来我看你年轻,不想跟你一般见识,既然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我今日就成全了江老爷的这门亲事。”
江老爷听他这么说,知道他不将若雪放在眼里,登时得了意,便道:“如此便谢过慕容前辈,只是这小姑娘泼辣得紧,小生不是对手。”
慕容焘阴恻恻地道:“女人嘛,只要破了瓜,就会乖乖听你的话。”
若雪听了大怒,喝道:“我先送你这老不死的上西天!”其实慕容焘也不老,只是若雪恨极了他,故意叫他老头。
慕容焘道:“那也得成就了江老爷的好事再说。”他本不是轻薄之人,此时这么说,是想激怒若雪,为自己增加一些胜算。说着一掌已经拍到,这一掌悄无声息,来势不快,但力道惊人,若雪感到一阵寒意轻轻袭来。慕容焘自败在江南手下,回去反省,意识到自己功力深厚,上次败在江南手底是因为自己跟了江南的步调,以快打快,舍长就短。这次听了*说起若雪剑法,知她也是快剑,于是打定主意,尽力发挥自己功力深厚的特点,不跟她快打。
若雪稍稍后退,突然用剑指着他的掌心。慕容焘这一掌,眼看就要自行送上,被一剑刺穿。急忙缩手,左手又是一掌拍出,这一掌也是运足了内力,来势不快。若雪反手一剑,又刺向他掌心。跟着连续数剑,连刺眉心、人中、双眼等处,看似一招,却已出了九剑!似乎全是虚招,但随时有可能变为实招,谁也不敢不理。慕容焘再也顾不得发力,立刻跟着快了起来。不出十招,已是手忙脚乱,败相已出。江、段二人急忙出手,江老爷使的是折扇,段钟使的是短笛,三人全力进攻,希望能够以攻为守,挽回劣势。
然而三人联手还是占不了上风,但已不再是手忙脚乱,能够有守有攻,差不多是个平手。若雪年轻,与人动手经验不足,越打对武功的领悟越深,三人却是老江湖,经验已不能再有提高。所以,拆了三百余招后若雪越来越顺手,三人渐渐不敌。慕容焘大叫:“熙弟、烈弟、锋儿、锦儿,布阵!”
后面出来四个人,将动手的四人围在中间。若雪见出来的几个人模样都与慕容焘有几分相似,个个都有点阴恻恻的,长相并不难看,却有点吓人,知是慕容家的人。听他说要布阵,心下也有些慌张,准备突围而走。慕容焘和段、江二人连忙加强了攻势,缠住若雪。若雪连出妙手,慕容焘几乎中剑,略一后退,江老爷右手已挨了一剑,折扇落地。若雪一剑刺向段钟,本来立时就可要了他性命,但电光火石之间,觉得要是杀了江南义兄的家人,以后和江南会不会不好相处。稍一迟疑,已是坐失良机。慕容家的阵法已然展开。
慕容焘使的是剑,慕容烈使得是鞭,慕容熙使的是护手钩,慕容锦使的是雷公铛,慕容锋使的是厚背刀,五人各用不同兵刃,配合娴熟。所布阵法是慕容家多年的家传绝学,将若雪团团围住。若雪立时险象环生,急忙加快剑法,一把剑舞得如同一团白光,五人却也攻不进去。但明眼人一看便知,目前看似平手,但若雪如此打法焉能持久?
江老爷大喜道:“好!慕容家的五行阵果然名不虚传!小妞儿顶不住,不要打坏了,我还要用,最好活捉,不行的话,死的也行,但不要打坏了。”
段钟对若雪却是一见倾心,又见若雪饶自己不死,以为若雪也对自己有意,此时听他乱叫,心中大怒,喝道:“闭嘴!瞎嚷嚷什么?有种自己去打!”
江老爷本来已被若雪制服,今天全仗段家的人来才敢不放粮,挨骂了两句也只有忍着。段钟有意放走若雪,却又不便偏向敌人,而且看样子慕容家五人也不轻松,决不能手下留情,心中全无主意,急得双手紧握,满身是汗。慕容家五人已是族中武功最强的五人,使用阵法也最为娴熟,此时虽然围住若雪,但也被她精妙而且快若闪电的剑法所震慑,虽然赢面占了九成,但一个大意,若被杀死一人,则非但阵破,而且其他人也有危险,所以各人力求稳扎稳打,严守阵法。若雪此时心中慌乱,她不似江南学过无相心法,战斗中可以置身物外,此时处于下风,心中恐惧一生,武功已经不能发挥十足,气息也有些乱了,呼吸急促,汗透重裳。而且她这几天都是喝的稀粥,体力也打了折扣,渐渐有些支持不住。段钟急得搓着双手,想要救若雪,却又不知如何救。
慕容焘已看出若雪岌岌可危,难以坚持,但己方也不轻松,稍有不慎还是会功败垂成,虽然看见若雪招式中似有破绽,却担心有诈,不敢冒险轻进,大声道:“大家注意,小妞儿快顶不住了,大家稳守阵法,不可冒进,等累垮了她,在慢慢摆布。”说话时,也有些气喘吁吁。若雪当然更难,话都说不出,咬牙顶住。若不考虑后援,慕容焘的打法当然是十分的稳妥,但此时的江南已经赶往码头,以他的轻功又要得了多长时间。
然而若雪还能坚持多久?她听到累垮了自己,他们要慢慢摆布自己,她当然宁可自杀,也不会受辱。她此时已经坚持不了,正在考虑是不是该自尽的时候了。然而她想起了江南,他和自己向来默契,可谓心有灵犀,任何事都不需要事先商量,从来没让对方失望过,于是她又在坚持。但自古以来,有多少人都是因为坚持最后一瞬失手被擒的啊。
忽然,一阵风吹来,紧接着又是一阵。若雪感到的是风,带来丝丝的凉意。而慕容焘感到的是一股内劲,带来的是压力,第二阵风来时觉得气血翻涌,因为掌力是朝他发来的。若雪背对着风来的方向,但她跟江南很有灵犀,知道这不是风,这是江南来了。慕容焘也是背对江南,他虽然跟江南没有默契,但感觉得到这“风”的压力,也知道若雪来了强援。
江南练习射箭,目力极好,很远就看见若雪苦苦支撑,已经难以抵挡,急忙飞奔而来。七八余丈外一掌劈出,掌力伤不了人,但已对慕容焘造成了影响。脚下不停,第二掌劈出时已在四五丈处,慕容焘已觉察有人向自己发掌,但前面吃紧,分不出身。第三掌劈出已在两三丈外,慕容焘感到掌力浑厚,气血翻涌,不得不运力抵抗。同时叫道:“撤阵!”然后转到前方,回身一掌,这一掌并非意在伤人,而是料到后面必定劈来一掌,如果不用掌挡住必有受伤之虞。慕容焘果然老江湖,若非他回身一掌,江南在不到一丈处发来的这一掌非伤了他不可。
慕容家五大高手并排站立,江、段二人也蓄势待发。江南跃上船头,若雪已是脱力,摇摇欲坠。江南一把扶住,若雪笑了一笑,偎依在他身上,道:“你在晚来一柱香的功夫,我就给人乱刀分尸了,他们几个歪瓜裂枣满不是我对手,但不下一个破铜烂铁阵,倒是有些门道。”神态甚是自然,好像刚才并没有生死之战,一副旁若无人的模样,她死里逃生,心情特别轻松。
江南道:“你不要太小看自己了,其实他们也不比你好多少。”
慕容焘后背已是湿透,其他几个也好不到哪去。慕容熙却还硬撑,冷笑道:“大哥,为何要撤阵?何不一起围了,擒下两个小辈,让他们认识认识咱们的阵法。”
慕容焘知道江南的武功,明白硬撑只有更加丢人,淡淡道:“敌人来了强援,咱们后会有期。”然后对江南道:“这位姑娘受了内伤,别说我们没有提醒。”
江南把了把若雪的脉,只觉虚弱无比,只怕真是受了伤,见段家的人要走,便没有要追的意思。
段钟看了江南和若雪神态举止,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说了一声走,段家一众人跟着他们走了。江老爷道:“唉!不要走!我怎么办?”
段钟道:“把你的粮赈了,他们不会为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