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山势险峻,蜀道崎岖难行,古树参天蔽日,山间飞瀑鼻潭,草丛中更有些不知明的小兽时常出没,山腰上更有缥缈的雾气在萦绕舒卷.夕阳之下,飘渺仙雾恍若金色的海洋,让尘世之人醉心于这片仙境之中.
盘盘蜀道,渺渺轻烟,年轻的人们结伴而行一同寻仙,谁能知,这会有多少神奇的故事在增添?
白瀑如雪,它们又在向年年来往的人们讲述风华的青少年的携手相约?
唯有清清的歌声才能停住这份如泉般的流年.
众人俱身怀轻功,双葵更能凌空而行,但蜀道不仅难行,多处甚至无路可走,须沿藤条攀缘而上.路上碰上几个拦路的石头,却被拿行李的易烽不小心撞下山,弄得两个初入江湖的人心里不爽.
到了第二天中午,一众人才到蜀山顶.一座巨大的山门傲然而立,门上有一巨匾,题有鎏金大字---"蜀山仙剑派".两边的门柱上雕着栩栩如生的蟠龙神凤,龙凤双目原视着遥远的东方.
景天赞叹道:"哇~好壮观的山门呀!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才造出来!?"话不离本行.
人们往往憎和尚,厌尼姑,烦回徒,讨洋教士,恨西匹,却不恨道士,懂得此道理者,即是懂此国大半.
蜀山的前大门处空空荡荡的,只留一些彩灯和半卷没铺开的红地毯.像是在准备欢迎仪式时,遭到莫名袭击.
"嘿!那些个道士不是说要开个盛大的欢迎会吗?怎么在山门口一个人影也没有?"红葵手搭凉篷向四周探了探,心有不满.
"算了,我又不是什么上等人物,不必弄个什么放烟花,铺红地毯.蜀山的老道士找我来商量事,讲完了就走."易烽道.
"不对!这儿的气氛有点不对头!"紫萱的面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就算是我们来早了,蜀山上也应该有些低辈弟子在干活.你们看!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易烽拍了下脑袋,报怨道:"怎么老是这种情况?先前是在那海上的小岛,又在那个唐家堡也是这事,现在换成是蜀山派."
无极阁前.
蜀山的道士依辈分等职排列在掌门身后,在他们的面前是两群未请之客.一群身着朝庭官服之人,另一群皮肤略黑的苗疆之人.
清微开口道:"我等闻先皇驾崩,国师正在辅佐新皇.我蜀山派未能知晓国师到来实属遗憾,若日后有空,我清微必亲自入朝谢罪."
那群朝中武士慢慢抬出一座小轿,停在清微五尺之前.小轿通体金亮,平滑无缝,像是直接用模子直接压铸而成的.轿前的又是一卷金丝之幕,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无法让人知晓轿中人的相貌.
清微掌门向那伙人劝道:"我蜀山有幸迎朝中国师与苗疆高人,但今日乃是我蜀山另迎一位要客之时.还望国师与教主先入我蜀山后殿休息."
"清微道长,幸会了."轿中之人的声音很是古怪,不老不少,不南不北,不中不洋,不男不女,很难断定出轿中人的年龄和性别."原是蜀山有重客前来,却不知是哪位仙神?我等有此得罪.但我等知晓,道教乃是本土之国粹,中土之地的文化皆有道教之风.千百年前老聃出关,百年前蜀山祖师持仙剑开宗立派,自此蜀山便成中原大派,与鲁地方儒时有来往.我本有是位云游散修,机缘之下成一国之师.现今吾皇位崩,新皇新政,要与难疆之人和好相处.特派南疆拜月教前来."
"那国师还是请收回成愿吧我蜀山派修行不是为了争教派榜首,而是讲究修身养性,斩妖除魔."
"望清微掌门赐教."看来这伙所谓的"朝庭之人"是早有预谋的.
"哼."小川冷哼了一下,慢慢地把手把向腰间佩剑,低声道:"老朋友,又再次见面了......"
"我们要做什么?"登山而来的人刚一见到这情景,紫萱忙问道.
"找阴凉的地方休息."易烽寻了处阴凉地把成山的行李放下.
"那可是苗疆的拜月邪教呀!"紫萱以为易烽不知事态的严重,她看到拜月教心中就一阵怒火,因为长卿的前世就是死在了拜月教的叛乱之中.
"另一边还是人们精神上的‘长明灯‘咧."看来他不站在任何一位的立场上.
"掌门,长卿愿代蜀山,向苗疆的来客一展蜀山剑技."跟在清微身后的一位俊朗男子主动请缨.
"呵呵,如此甚好,那么我拜月的丑徒就先上来献丑了."领头的那位用黑布蒙脸的拜月教主给自己的手下下达了命令.
被"国师"所称的拜月教的苗人中,走出一位皮肤略黑的年轻人.
紫萱望着长卿,紫色的水眸中更添几分忧思,忙纂紧了手中的法杖,心里默默祈求他能平安无事.
"那不是徐大哥吗!"景天想起了几日前搭船的友人.
拜月教之徒微微向长卿行礼,便抽出了一把造形奇特的苗刀,一股浓郁有质的黑气隐隐从刀身上漫出.
"叮~~"清脆的一声剑鸣,长卿的建言之剑也出了鞘.
"紫萱姐,那个苗人用的是......"雪见好奇道.
"苗刀,南疆苗人的武器."紫萱这时仅淡淡地解释了下.
长卿右腕一翻,建言之剑随之弹跳,在空中骤然漫起华舞,清脆的剑响中已交织成一片剑网.剑尖在阳光的照射下,抖出万点的星芒,恍若苍茫宇宙一般.只有蜀山年轻一辈中的骄者,才能舞出这一剑.
拜月教中那位前来比试之人手中的苗刀似是某种生物结束了沉睡,苏醒过来,发出一阵阵清鸣.随着这声鸣响,一圈肉眼能见的波动从古怪的刀身上荡开.
浩然的剑气与阴冷的刀光相撞在一起,绽出数朵璀璨的华光.
长卿单手擎剑,尖碰巧从苗刀的刀身上划过发出微微的嗡鸣,金铁所交而生的炽点,在蜀山巅的清风中随风而散.
拜月教人刀法又变,平华朴实地横切而去,欲将长卿一刀分尸.长卿神情严肃,斜剑于胸前,硬生生地驾住夺命一刀.
拜月教徒双目间骤满寒芒,抽刀回撤,但手中的苗刀被蜀山那种绵缠的剑气所缠,就算运上全身的功力,也难与相抗,一时之间竟是进退不得.拜月教徒空闲出左手,轻捏了一个法决,一点银芒从腰上的小囊中飞出!
"小心!"紫萱惊呼而出,提醒相思之人.
也在一边观战的易烽双瞳猛地一缩,面露怒色,"苗疆有名的毒物---银蚕蛊虫!"
长卿正持剑与刀相抗,万不想这伙苗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下使出这等手段.听得到一声轻脆女声的呼唤,长卿一个后空翻,单剑顶地弹起,借力逃开这处杀机.此等身手,就连易烽都在赞赏.
回风剑法!
长卿手中利剑如狂风般卷起凌厉剑网,将那点紧随自己而飞的银芒绞杀在狂风之之中.拜月教徒的右手背上也被劲风割出数道细密的伤口.
拜月教徒见时机来临,持刀之手处再次涌起黑寒的光芒,如南疆寒潭中恶蛟之獠牙.刀迹朴实,侧削长卿的腰部.
"铛~~"一根碧玉所制的手杖稳挡在袭来的苗刀之上,在不到三寸的空隙中,为长卿免去了断腰之罪.
那位拜月教徒心中大惊,不曾想到有外人的插手搅局.而挡住苗刀的手杖竟漫出一缕飘渺的水气,隐隐封住手上的经脉穴位.水气一入肌肤却又化为万根尖锐的刺针,顺着手上的血脉流向全身!
"多......多谢姑娘的好言提醒,长卿......长卿感激不尽."再次见到这位让自己陷入幻想的女子,长卿忙低头行礼,以掩面中讶色.
"你在比武中偷用银蚕蛊虫!"紫萱一语道破拜月教徒的手段.
拜月教徒望了望紫萱的打拜颇为不屑:"什么偷袭不偷袭!?只要是能打赢这些汉人就好!你这一个苗人,怎么帮汉人说话!"
"苗疆蛊术本是可治病救人之用,你们拜月教却炼制了这么阴狠的蛊虫!"紫萱再次喝斥.
一旁观战的拜月教主略微惊后露出一种不屑的口气:"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苗地女妖的后人!"
"女妖?!"在场的一众见闻低浅的年轻弟子心中大惊,万不曾想到这位美貌女子会是妖类.
与紫萱同行的雪见看不下去了,从一旁站出来指责道:"你们在比武之时使用邪术,现在还想污蔑他人,你们不知羞耻呀!"
皇金轿中传来低沉的声音:"清微掌门,这些人等可是你蜀山的游客?"
清微应声道:"他们就是是蜀山所请的贵客."有易烽撑腰,清微的口气更加有力.
轿中传来一阵阴沉的笑声,如坟头秃鹫一般尖锐:"我道是什么人物呢,没想到一群妖魔鬼怪就让你认为是什么仙神佛尊的,还当是什么蜀山贵客!?真是让我们见识到了蜀山的实力了."随从的武士一起哄笑.
"你骂谁是妖魔鬼怪呢!?你这个整天躲在轿子里的才是废柴呢!"雪见当场进行反击.
当然,轿中的国师话没说错.易烽一行里,算得上是真正的人类的......还有点难说.
小川竖剑指着黄金轿:"老朋友,这些年把自己供养得那么好,现在又在皇帝旁边做事,真是符合你的身份哪!"
"哼,这些年来你也过得不怎么样.数十年前你逃到海外,我的手下一直找到你,没想到今天和一帮江湖散客出现在一起了."
"就是些江湖散客也是足够让你不死的神话就此结束了!"
"哗~~~"金丝所织的轿幕忽然掀开,一件冰冷的金属人面具进入重人的视野.人形的面具在轿中发出微微的莹光,流转的光束似是让这个面具拥有生机一般,反射出一种冰冷忧怨的表情.在场的一众修为较低的人,顿时陷入了幽冥一般的世界,那种死亡的冰冷感冻透了他们的心肺,几乎让人疯狂地嘶叫呐喊.
"就凭这点修为,也感在我的面前卖弄!?"易烽准备用出自己的"杀气",给予国师一个惩罚.龙葵轻轻地拉了下他的手臂,摇摇头,示意易烽不要那么做.龙葵轻挥水蓝色的长袖,一种来自于自然中的清爽之感,瞬间挤去了冥狱的森寒.一种如葵花一般的清新向阳,让整个场面回复自然.
"嗯?"国师略错愕,不曾想到面前那位身着蓝色长袖宫装的女骇居然有如此之高的修为,"好厉害的修为呀,看样子这对双胞胎是易小川这一行人中修为最高的,起码有着千年的道行......"
一旁的拜月教主再次开口:"清微掌门,第一场比试中,我的劣徒偷用蛊虫,却是我苗疆人特有的手段.而你们之中又有人出手相帮,这样吧,这局就平了."
"如此甚好......"清微想把这帮麻烦的家伙打发走,酝酿这下面委婉的词句.
"不过,这一场,由我和掌门切搓一下把!"话音刚落,拜月教主已除掉身上的黑斗蓬,运力于右掌,夹杂着雷霆之势直攻清微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