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海风吹掠过宋二那坚毅的面庞,这个以大宋国为姓氏的男儿已经为自己的国家厮杀了很久很久,直到它的灭亡,可是宋二还在为它而奋斗,今天也还是一样,宋二率领麾下的儿郎正冲向前方的敌军,虽然这次冲阵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笑,此时候就连宋二自己都这么觉得。
世界上的高手大多都是寂寞的,他们都会想在找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使高手不在那么的寂寞,寂寞如学。可是这个世界上的高手毕竟不是那么的多,始终是少数的,大多数的是中手,是庸手,他们不是喜遇强敌的好汉,确是欺软怕硬的主,对手越是弱小那越是好,巴不得天天碰上的都是蝼蚁般的对手,好让自己可以行欺软之事。
严润就是这样的角色,虽然也曾为江湖上闻名的贼,可这个贼却没有梁山好汉的气魄与胸襟,他只是一名贼,一名人人喊打的贼,其实贼大多数都是这个样子,只是人们把贼理想化了,认为他们都应该是肝胆相照,千金一诺的好汉子,其实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好汉,不过是对世间强权的愤恨对统治者的不满,需要构画出一些拯救黎民,打抱不平的好汉罢了。
严润不喜欢强大的敌人,面对率先冲阵的小船,衣着破烂的士兵,残缺不齐的武器,严润打心底是高兴的,宰了这些人,回泉州的地位就更高了,纵然仍然不能一时取代那个挡在自己前头的武四凯,可是慢慢等总会有机会的不是?只要自己能立下大功,在东家的心里自然会留下很重的份量,只要找机会抓住那个武四凯的痛角,自己的春天不就来了。其实严润还是不蠢的,否则做贼做这么久怎么能不死,只是世上的事情能事事都如人意吗?
武四凯知道自己已经拦不住手下的战意了,一味阻拦,自己很可能就会成为宋义,被军前砍了脑袋来祭旗,武四凯长叹一声不在言语。
严润大喜,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大吼一声“小的们,跟我走,杀散眼前的这些鸟人,取天大功劳回去享受。”
严润本部人马欣然领命,就连武四凯属下民团大多都跃跃欲试欲去一战,功名富贵谁人不想取得,大多愤愤不平,心中谁不嘀咕跟错了主子。武四凯心知肚明可也不言语,他要保全自己的人马,他拦不住别人就得保全自己,武四凯心中的难安越来越强烈了,只是此事明说不得,阵前最忌扰乱军心,更何况是莫须有的事情,只是淡淡的道“贤弟当心,切莫卤莽行事。”
严润晒笑道“哥哥莫操行,小弟自然为哥哥送上一场大富贵。”说罢眼神精光流动,忙跳上自己的战船,升旗杀向前方。
宋二看着席卷而来的敌军,冷笑道“放箭。”
刹时间,箭雨之飞冲向严润所在战船。严润忙令属下们竖起巨盾,可却见眼前漫天飞箭根本冲不到眼前就落入海中,仿佛成为了观赏,严润先是一楞,旋即大笑道“此等鸟人,这般兵器如何厮杀,草寇不值一题,还枉费我们这么多心思,真是亏了总教头,哈哈。可笑至及,小的们也让这些草寇看看我们泉州英雄的利器,放箭。”
说罢,泉州团练的乡勇纷纷举起硬弓,泉州团练是蒙古军队的附庸,蒙古硬弓天下闻名他们的弓箭较长大,需大约八十公斤的力量才能拉开,射程远,几乎是蒙古骑兵的最重要的杀伤武器。这些泉州乡勇自然当不得征战天下的蒙古将士,拉不得这些需要八十公斤才能开工的利器,不过手中的硬弓也是这些蒙古硬弓的优良仿品。虽然威力不及可是较之一般的弓弩还是略为占优。
“放。”只听见严润一声巨吼,漫天箭石飞向前方,武四凯不知为什么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盛了,心中暗道“这是怎么回事,明明贼子不堪一击,自己心中却还是这么忧心,有诈,真是怕有诈啊。”
箭石一拨拨的射向宋二的船上,只见排头的战士纷纷中箭,许多战士被射落海中,宋拔出宝剑,大声呼喊道“撤退。撤退。”小船灵活,掉头容易,刹时间便转向,往近在咫尺的小坠岛退去。
“哈,哈,哈。”泉州的乡勇们见到敌人的退却到放声大笑起来想不到如此容易便杀退了敌人,如何不放声大笑,先前自己总教头的谨慎更成了此刻的笑柄,严润的人马笑的不知道多欢。武四凯的嫡系人马做声不得,心理不禁埋怨道怎么冲杀的不是他们。
“真是直娘贼的倒霉。”谁人不心中骂道,不过是骂自己的不走运还是骂那总教头武四凯那便不得而知了。
“看到了吧,弟兄们,贼子不堪一击,兄弟们神武,走我们冲上这些草寇的老巢,杀他们个精光,富贵在次一举。”严润看着眼前的胜利激动的大吼道,这些海盗截取了丁家的船队获利之巨难以想象,再加上之前这些海贼肯定还有收获,到时上了岛随便从自己手中过过那不都是一笔难以想象的财富,自己东家有多有钱,严润还是多少知道些,自己在外边卖命。自然也不能全便宜了东家。
这些底层的乡勇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这些人虽然别的本事没有,可是这些歪歪道道的事情却是比谁都清楚,这中间的好处早就算的明明白白,口中早就欢呼的叫了起来。痛打落水狗那是谁都会的。
武四凯在旁见道如此情景忙叫道“兄弟小心,不可穷追,小心有诈,切莫可上岛,敌人败的蹊跷,可能是陷阱在引我们上钩。”
严润见这武四凯三番两次的阻扰自己进攻,心中越发的觉得是武四凯在防碍自己立功。自己没胆量还见不得别人好,于是冷冷的道“有何埋伏,这些海贼就是这般本事,我们的儿郎勇武,自然杀的这些草寇丢盔弃甲,哪里有这么多的阴谋。大丈夫做事如何能畏手畏脚,否则什么都做不成,哥哥若怕,兄弟自己独自杀去,哥哥自在一旁观看就是,将来的功绩到了东家面前也是少不得哥哥的。兄弟们说是不是?”
“是。”只听见乡勇们喊声震天,其中不乏武四凯的嫡系人马。
严润冷冷的望了武四凯一眼,大吼一声道“弟兄们,杀过去,踏平贼子的老巢。”
小坠岛内,林文听着前方的军报,悠闲的喝了一口茶,淡淡的道“鱼儿看来要上钩了,郡主殿下。”
一身白衣的赵兰正低头抚弄着自己手中的宝剑,面如冷水,无一丝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