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者都怀着一颗强烈复仇的心思登上了大坠岛,本以为可用一场厮杀来洗清自己耻辱,却在岛上毛也没看着一个。
蒙古汉子的脾气大多暴烈,顿时就对泉州水手发作道“你等大人说这些反贼就在这里,如今人呢?莫不是戏耍本帅?”完者都眼中那是无尽的寒光,仿佛要吃人一般。
泉州水手中的首领方浩那是吓的“扑通”一声就跪下,他知晓自己只要一个没对答好自己的小命就算是丢在这里了,那方浩声音中带着哭腔道“大元帅息怒,我家大人敬元帅为天人,一心报效元帅,如何敢戏耍元帅,我家大人在这闽地上也算是经营日久,有些耳目,想来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才敢说出此话,若是无缘无故的戏耍元帅,这与我大人有什么好处?元帅乃是国族,我家大人虽然薄有虚名却也是远远及不得元帅的,望元帅名查。”这方浩平日里也算是机灵,否则也不会得到倚重,今日在重压之下也算是口齿清楚。
完者都怒道“既然是如此,那贼人呢?”完者都依旧是暴躁如雷,可是眼中的杀意已然减少几分,显然是那方浩的话起了些作用。
那方浩忙道“元帅,这岛上明显是有大队人马驻扎的痕迹,种种迹象看来应该是刚逃不久,定然是贼人设了远拦子,侦察到了元帅大军的动静,知道难以抵挡元帅的天兵,所以逃跑了。”
完者都为沙场宿将,一看情况也知晓这方浩所言不虚,这岛上显然是有大队驻扎过的痕迹,显然也是刚撤离不久,可是纵然如此却让自己扑了一个空,满腔仇恨无从化解,如何甘心的,刚才种种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完者都恨声道“纵然如此,那你说这些贼人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方浩为难道“禀报大元帅,这大海茫茫,岛屿众人,一时间也却难以知晓这些贼人去了什么地方。”
完者都冷声道“照者你的说法,那是没有办法了,除非是这些贼人自己露面,否则本帅是不用想知晓他们的踪迹了?”声音中透露着不善,似乎稍有不满就要杀人似的。
方浩听罢心中大惊,暗道“莫要刚刚从鬼门关出来就要进去了。”忙道“那也不是,元帅,只要有足够的人手想必可以侦察到这些贼人的踪迹。”
完者都“哼”声道“既然如此,那本帅就修书给你家大人,请他再派援手过来,本帅就先率大军驻扎在此,让泉州送军粮过来,待发现贼人就迅速出击,你先去侦察,若是有所得,本帅定然少不得你的好处。”
方浩赶忙应承下来,心中却是叫苦不已,这茫茫大海叫自己去哪里找这些贼人,不过是走一步算一步罢了,实在不行就一走了之,天下如此之大,这蒙古都元帅也未必奈何的了自己。
完者都就这么的在当年王德的老巢驻扎了下来,公元一二八二年天下无大战事,完者都却如此惨败,自负为蒙古大将的他当然是下不得台。若是就这般的回去自然是成为笑柄,所以这个场子无论如何是要找回来的,这时候的完者都完全是陷入了意气之争,再也没有了当年蒙古名将的风采。
留球
如今已然为一方牧守的王德在第一时间便得到了这个消息,海上的力量单凭完者都那百余水手如何是王德的对手,大坠岛附近不知多少探子在行事,小舟翩翩。只不过外人不知道罢了,完者都的举动王德马上就知道个清楚,在最短的时间内。
王德在自家的府邸皱眉道“没想到完者都小儿倒是较上了劲,还真要耗下去,竟然驻扎在大坠岛上,却不知那里好歹也是我等经营日久的地方,今却让与他人,真是不甘心。”
许弘文笑道“大人莫恼,这孤兵悬于海外能多久?一时意气之争罢了,何必担忧,我等的消息足以,少之此岛也非太大的事情,这大坠岛在江湖道上凶名太久,迟早会被察觉的,现在弃置,也非大碍,等他走了,我等再去便是。”
段龙道“这留球。彭湖与那大坠岛还是有些距离,他等如何就定然会知晓这里?我等在彭湖一线如今聚集重兵,他等翻的起什么风浪,他们除非全军至此,否则单是远拦子,就定然会葬身yu大海之中,他等料定至此,未必吧。”
林文道“如果鞑子的远拦子死的失踪的过多,而且都在这附近,那鞑子又不是傻子,想必会有所察觉,到时候便麻烦了。”
王德冷声道“只要发现苗头就诛杀,不必等那些探子到这里,远远的就杀了。”
许弘文笑道“所谓大禹治水在疏不在堵,我等散布流言引这些鞑子去他处就是了,到时候我等在制造些假象,还怕无人上钩?这完者都不就上过林兄弟的当么?”
林文叫道“好计策,到时候让这个完者都在茫茫大海上去旅行吧,看他何时能够醒悟过来。”
王德道“就这样办,首先要严密监视完者都的一切动向,这如今大小坠岛失却,那在闽粤两地的情报要更加注意,着令探子们要时刻留心,对了这营救官家的计划怎么样了。”
段龙忙道“在大都的探子是我等最好的探子,他们已然掌握了官家所有的一切,隐藏在暗中,等待大人的命令,另外”
王德见到段龙吞吞吐吐的,问道“什么事情?”
段龙道“手下在打探官家的消息同时,也注意到了文丞相的消息。”
听到文天祥的消息众人皆莫不做声,王德沉声道“如何?”
段龙道“丞相大都到一共被囚禁了三年两个月。这段期间,鞑子朝廷千方百计地对丞相劝降、逼降、诱降,参与劝降的人物之多、威逼利诱的手段之毒、许诺的条件之优厚、等待的时间之长久,都超过了其它的宋臣。甚至连忽必烈亲自劝降都未能说服他.因此丞相经受的考验之严峻,其意志之坚定,也是历代罕见的,从《正气歌》的惊天地泣鬼神可以体现丞相誓死不屈的精神。丞相的妻子欧阳夫人和两个女儿柳娘、环娘被元军俘虏后送到大都,元朝想利用骨肉亲情软化丞相。丞相一共育有二子六女,当时在世的只剩此二女,年龄都是十四岁。丞相接到女儿的信,虽然痛断肝肠,但仍然坚定地说:人谁无妻儿骨肉之情,但今日事已如此,于义当死,乃是命也。奈何!奈何!又写诗道:痴儿莫问今生计,还种来生未了因。表示国既破,家亦不能全,因为骨rou团聚就意味着变节投降。利诱和亲情都未能使文天祥屈服,元朝统治者又变换手法,用酷刑折磨他。他们给文天祥戴上木枷,关在一间潮湿寒冷的土牢里。牢房空气恶浊,臭秽不堪。文天祥每天吃不饱,睡在高低不平的木板上,又被穷凶极恶的狱卒呼来喝去,过着地狱一般的生活。由于他坚决不低头,元丞相孛罗威胁他说:你要死,偏不让你死,就是要监禁你!丞相毫不示弱:我既不怕死,还怕什么监禁!”
王德听罢拍案大怒道“竖贼怎敢如此,某家恨不得亲自就回丞相。”
下座段虎抱拳道“大人,属下请命前往大都就回丞相,若是不行,属下便死在大都陪伴丞相,不可让丞相如此受辱。”
许弘文叹道“丞相高风亮节,开庆元年,蒙古向南宋发动大规模的进攻。九月,忽必烈围鄂州。消息传到临安,朝野震动。外号活阎罗的宠宦董宋臣建议迁都四明,以避兵锋,重演了高宗赵构逃亡海上的故事。然而,这对团结军心、民心十分不利。丞相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且多言招祸,但为了社稷人民,于是挺身而出,向官家上书,指出迁都之议是小人误国之言,董宋臣恶贯满盈,应以斩首。文天祥还建议改革政治、扩充兵力、抗元救国。可惜官家没有采纳他的建议,国家朝政也一天比一天败坏。景定四年,由于官家不听群言,重新起用奸佞董宋臣,丞相愤而辞职,后被朝廷贬到地方上任职,治理今江西高安县,当时称为瑞州。瑞州曾遭蒙古兵蹂躏,城垣屋宇被毁,文物古迹被洗劫。丞相履任后,实行宽惠政策,尽力安抚百姓,筹集资金建立便民库,供借贷和救济之用,使地方秩序重新恢复过来。他还修复了一些古迹如碧落堂、三贤堂等,新建野人庐、松风等,以发扬先贤的民族正气,鼓舞人民的爱国精神。瑞州在丞相治理下,百废俱兴。丞相乃百年难得的大贤啊,只是大都实在防卫紧密难以救援啊。”
众人知晓许弘文说的是实话,文天祥就是一块活招牌,对他的防卫甚至超过了宋朝的官家,纵然是武功绝顶的人物想救援也是难如登天。
段龙道“可气的是还有汉奸欲谋文丞相的性命。”
众人惊怒道“何人?”
段龙忿声道“是那留梦炎。”
许弘文叹道“果然是此人,学生就料定此人会做此事,当年留梦炎为人奸诈,见风使舵。中状元后,历官宗正少卿,秘阁修撰,福建提举,吏部右侍郎,累官宣奉大夫,端明殿学士。德祐元年,任同知枢密院兼参知政事,并拜为右丞相兼枢密使,总督诸路军马。虽受命于危难之时,但临事退缩,称病于家不出,直至太后亲临其家,才始出任左丞相。不久,即于端宗景炎元年降元。对此,丞相作《为或人赋》诗云:悠悠成败百年中,笑看柯山局未终,金马胜游成旧雨,铜驼遗恨付西风。黑头尔自夸江总,冷齿人能说褚公。龙首黄扉真一梦,梦回何面见江东。此人端的是无耻。”
段龙道“许先生说的是,丞相兵败被俘后,忽必烈十分敬重丞相的才学与为人,待为上宾,多次派人劝降不成后,遂用酷刑,但文天祥仍坚贞不屈。一些降元宋臣请求元帝释放丞相为道士,元帝亦有此心,留梦炎却阻止道天祥出,复为号召江南义士抗元,吾辈将置于何地?欲劝忽必烈杀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