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节的夜晚,寒风已经开始肆虐。一个人走在街头的时候可以看到自己呼出的热气变成白色的雾气,最后又蒸腾着消失不见。
穆雨宁突然笑了,但不是那种张扬的放肆的笑,只是胸膛一震一震的,分不清到底是哭还是笑。她关了手机,站在天桥上,耳边风声呼啸,底下是如银河璀璨的车河。放眼望去,整座城市迷离而清冷。他们一定喝的酣畅淋漓,而她就像个孤魂野鬼似地在街上乱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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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的姑奶奶,行了行了,别哭了啊,哭什么啊,赶紧的把眼泪给我收一收,告诉姐姐,哪个混蛋欺负你了?姐姐替你出气去。”莫玉华有些同情的看着正以光速阵亡的餐巾纸又同情的看着快断了气的穆雨宁哀嚎道,“好了,有事情就跟我说,自己哭算个屁啊。”其实她更应该同情的是自己。
穆雨宁继续折磨餐巾纸。莫玉华又好言相劝着:“是不是苏子墨那混蛋欺负你了?”
“没事,这不还有我嘛,告诉姐姐,姐姐的肩膀很结实的。”
“靠,穆雨宁,你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莫玉华被她抽抽噎噎的声音闹得心烦,终于失去了耐性用力的吼了出来。
穆雨宁抽掉一张餐巾纸,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就不能文明点嘛。”
“嘿,你也不看看这是被谁逼得,哎,穆雨宁,我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咱那革命友情的份上,你以为你有这么好命啊,得了得了,咱先上去,把眼泪给我擦了,省的邻居还以为我欺负你呢。”莫玉华带着她上楼,穆雨宁嗯了一声,乖乖跟上去。
直到将一杯热茶放到穆雨宁的手中,莫玉华抬腿踢了踢她:“得,老规矩,不用我说了吧。”
“真没事,我就是突然沙子进了眼睛,然后就控制不住,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莫玉华切了一声:“你当我三岁孩子呢。”噢,她也不想想刚才那场景,莫玉华鬼叫,“哎哟,你都不知道你刚才你哭的有多惨哟,我要是警察叔叔,我就把你送回家去了!敢情你就像被人遗弃了似地,哭的真揪心啊。”莫玉华边说还边忍不住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
穆雨宁撩起一个枕头就给扔过去:“讨厌啊,你就不能找个好听点的比喻吗?”
“比如梨花带泪?我见犹怜?”
穆雨宁老实不客气的点头,得到两个精准的抱枕伺候:“抱歉,没有。”
“去你的。”她扑上去,与莫玉华歪倒在沙发上,扭打成一团,尖叫声不绝于耳。
“玉华,还是你对我最好。”事后,两人背对背靠在沙发上,一人抱着一个抱枕,莫玉华捅了捅她的胳膊,“妹妹,姐姐渴了,先去给我拿灌饮料来,咱两促膝长谈。”
“好咧。”穆雨宁蹭蹭蹭跑去冰箱边,一拉开,叹为观止,“哇,你这里好多啤酒啊。”
莫玉华咋呼:“哎,我要那个雪花啊。”
“哟,你也喝啤酒啊。”莫玉华看着穆雨宁怀中的两罐啤酒,发出惊呼声。
穆雨宁哼哼:“咋了,不行啊,不就是一罐啤酒,我还能喝。”
“得,姑奶奶,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过没事,一起喝才给力。”莫玉华让她坐下来,旧事重提,“好了,开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审问过程,先说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穆雨宁支吾了一会儿,才絮絮叨叨的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莫玉华跳起来:“你说韩绍宇叫你吃饭,然后苏子墨管自己开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