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古楼遗尸(五)
作者:猫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734

时隔数日,现在,李宁飞又回到了这望而生畏的古楼,这盘踞在山野杀人如麻的豺狼虎豹。

它在阴森森的山岭里若隐若现,仿若是苍穹深处飘渺的阁楼。

黑色的外壁,阴沉的天空,冰冷的空气,把整个缙云山都被镶嵌上了萧条之色。

一切还是老样子,没有一点活着的气息,仿佛是教科书上写着的永恒不变的真理。

今天,只有他一个人。

他没有对任何人提起此行,他要独自到古楼来,迎接古楼发出的挑战,他不能容忍寄生古楼的邪恶鬼怪再一次伤害他身边的人,他要跟它做一个了断,为整件事划上一个句号。

李宁飞拿着手电和一把锋利的匕首,沿着上次的路线走进了黑暗和恐惧交织的古楼。

厚厚的尘土,难闻的气味,恶心的污垢,古楼的还是老样子。

虽然拿着一把军用匕首,不过他也不知道,一把匕首是否可以抵挡来自古楼的猛烈袭击。

他来回的移动手电,努力寻找古楼的特别之处,是什么东西,使它如此邪恶呢?

这时,他看到,古楼的一面墙上,一排鲜红色的字:

生还是死

这是一个问题

字很刺眼,好像是刚刚才写上的。

李宁飞环顾四周,紧惕的举起匕首,随时准备着与突如其来的魔鬼拼个你死我活。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还是那么寂静,连从不停歇歌唱的鸟儿也缄口不言了。

他继续前进,登上了弥漫恶臭的二楼,敲裂的地板依然躺在大厅的中央,李宁飞小心翼翼的靠近它,用匕首掀开破碎的地板,然而,让他目瞪口呆的是,尸骨不见了!彻底的不见了!

只留下空空的洞穴,像一张张大的嘴巴,呆呆的望着他。

怎么会?李宁飞吸了一口凉气,听到了自己极不匀称的呼吸声,那具尸体到哪去了?

正在这时,“啪啪”一阵零乱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李宁飞回过头,看见一个白衣女子缓缓走上三楼,在她消失的一刹那,她用一种哀怨的神情盯着他。

李宁飞感到得自己好如赤身**一样,他的一切都被她的眼神看透了。

更令他好奇的是他们从未涉足的三楼,会有什么呢?

李宁飞打了个冷颤,打起十二分精神,踏上了通向三楼的阶梯,他的脚有些不听使唤,仿佛连它也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即便如此,他也不能退缩,为了朋友,也为了他自己,今天,一定要把一切弄个明白。

三楼并没有一二楼这么空旷,而是被分割成了几个小房间,李宁飞并没看到刚才那个白衣女子,虽然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三楼,但她却似乎消失在了空气中,不见了踪影。

当然,或许她根本就没存在过,只是,只是游走在古楼的幽灵。

李宁飞看到,墙上又写满了鲜红的字:

寻找被遗忘的尸体

被遗忘的尸体,李宁飞诧异的看着墙上的字,不知道古楼在玩什么花样。

李宁飞茫然不知所措,他现在应该做什么呢?继续探索这迷雾重重古楼,还是像丧家犬一样调头就跑,永远离开这里。

他走近其中的一个小房间,看见上面三个模糊的小字:

人心跳

人心跳!这真是一个怪异到无以复加的名字,一个使人浑身上下不舒坦的名字。

李宁飞轻轻的推开门,随着“吱呀”一声,锈迹斑斑的铁门被打开了,李宁飞趋着身子往里走,手上的匕首在手电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好像是一个兴奋的少年在刺激的山洞中冒险。

残破的家具倒在一旁,断了腿的椅子,三只脚的桌子,还有一个没了门的衣橱,它们在这里一遍一遍诉说着曾经发生的激烈打斗。

土黄色的地板,曾被鲜血染红,血一直流淌到门口,现在,血液已经凝固,成了黑色,成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记忆着当时的血腥与凶残。

一个黑色的笔记本掉在了房间中央的地板上,封皮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娇小的字。

李宁飞翻开读到,他迫切的想知道古楼的秘密,这隐藏在古楼深处的秘密。

1958年星期三阴雨

有问题,这栋房子!

怎样的问题呢?

我无法表达,我感到它好像是活着的,它时刻准备着给我的生活增添一些意想不到的“精彩”。

我独自凹陷在这终日不见阳光的黑房子里,承受着无处不再的恐惧和清冷,好像有什么东西整日贴在心口,让人憋着难受。

这世界没有人了吗?

为什么我独自一人。

听说这房子以前死过人,死过很多人,我在想,我冯天翔也会死在这里吗?

……

1958年星期四阴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是什么?请告诉我是什么?

会在凄清的冬夜,发出这样毛骨悚然的声响。

我要疯了,我要…发疯了,我似乎听到了死神到来的脚步,我的命就要被它拿走了。

为什么这个荒凉的地方只有我一人!为什么?

不,我想起了,还有我的家人。

我的家人!家人?

他们在哪里?

……

1958年星期五雨

谁在那里?谁在说话?谁在咒骂?

这栋房子不是只有我吗?

他们是谁?

你们又是谁?

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在这黑房子里干什么?

……

1958年星期六小雨

血!我梦见了血,为什么我浑身是血。

手上还拿着刀,刀,啊刀!

听!刀在说话,它在说什么呢?

……

1958年星期七阴

深夜。

是谁在哭泣,是谁在呼喊我的名字!

为什么他们都在对我哭。

啊!我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夜晚,一件可怕的事发生了,一件事,一件事……

1958年星期八大阴

我杀人了,呵呵!我杀人了!

为什么要杀人呢?

我不知道。

我杀了谁呢?

我不知道。

他们的尸体呢?

我不知道。

尸体,啊!

好像藏起来了。

藏在哪里了呢?

我不知道。

这是一个有趣的游戏,

我要去找,我要去找!

……

1958年星期九不阴不阳

找不到,找不到了!

在哪?

你们藏在哪里?

谁来帮我,

谁来帮我找?

……

日记写到这里便没有了,李宁飞合上笔记本,手有些微微发抖,一个魔鬼的日记,暗示出曾经的极端举动,让他不禁浑身发冷,气血上涌。

这时,李宁飞听到一阵水声传来,越来越响,越来越大,仿佛脚下的地板变成了一条在正在流淌的小溪,他低下头,看见早以凝固在地板上的血迹,又忽然变得鲜红起来,血液从地板的夹缝中喷涌而出,如同跳动的红色精灵。

血液染红了他的鞋子,白色的鞋子立刻变得鲜红异常。

血液如胶水一样黏稠,让李宁飞觉得自己的双脚如钉子一样钉在了地板上,他挥舞着匕首吼道:“冯天翔,你这个魔鬼,给我滚出来!”

正在这时,一个发着白光的透明物体,像一颗子弹向他射来。

李宁飞感到一股钻心的疼,好像所有骨头都被拆散了,他感到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渗透到他的身体,一步步紧逼他的灵魂……

“你说什么!李宁飞不见了!?”夜云龙瞪大眼睛,满脸惊愕,不相信的看着影心,“等等,你是说,李宁飞不见了!”

“电话也打不通,”影心摆弄着手机,心烦意乱,“我问过他的室友,他们说他一大早就出去了,可他们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今天我们系有课!他出去了?”

三人知道翘课不是李宁飞的习惯,他的突然失踪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夜云龙看着心急如焚的影心说:“这样吧,大家分头找找看。”

转眼到了黄昏,三人依旧一无所获,他们遇见了无数个熟人,就是没见到李宁飞,失望的在“希望”林里徘徊。

走着走着,影心突然收到李宁飞的一条短信,上面写到:我在缙云山。

“缙云山!”三人不约而同的叫道,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古楼!!!”

李宁飞竟然一个人去了古楼,那个死亡相随的古楼!

“现在怎么办?他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思谣顿时没了注意,他为李宁飞捏一把汗,他一个人,她想着就全身打颤。

三人的心一阵慌乱,像一个极不安分的孩子上跳下窜,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们心中翻涌。

“不能让宁飞一个人去冒险,”夜云龙说,“咱们也去古楼!”

“现在就走吧,”思谣瞥了一眼沉默的影心,“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影心看着落下的枯叶,祈祷着说:“宁飞,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黑黑的古楼像一座畸形的密不透风的石头,在猛烈的寒风中纹丝不动,黑色肃穆的基调,像葬礼一样哀伤的背景,还有寒蝉孤独的鸣泣。

而今晚,他们又要安睡在这黑色的古楼,做着同样黑色的梦。牵挂着李宁飞的影心却怎么也睡不着,仿佛李宁飞一直在呼喊,呼喊着她,让她难以入眠。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惊醒了空山的梦。

“咚咚咚!”

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响,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沉。

“咚咚咚!”

影心的心也好像跟着那声响有节奏的跳动。

她披上外衣,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

她刚要伸手转动把手,门却悄无声息的开了!?

外面雾气腾腾,一个人站在外面。

“啊!”她满脸惊喜,她看到了他,她魂牵梦萦的李宁飞。

“飞,”影心死死抱住他,“看到你太好了,我好怕!飞!我知道你是不会丢下我的!”

但影心的笑容却在瞬间凝固了,因为她感到李宁飞的身躯冰凉凉的,像一根刚从冷柜中拿出的冰棍,火一样温暖的和令她沉迷的心跳不见了,他更像一个死人,一具冰冷的尸体!

李宁飞的眼睛闪着红光。

红色的眸子,在夜晚鲜红异常,此刻的他像一只吃人的老虎,贪婪的看着眼前的猎物。

片刻之后,李宁飞用极低沉的音调说到:“我的心呢,影心!”

影心从梦中醒来时,客车已经远离了市区,遛进了毫无人烟的荒野之中。影心看着窗外飞速变换的景色,回忆着刚才那个奇怪的梦,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到了古楼,看到了李宁飞,听到了那离奇古怪的话。

“我的心呢,影心。”

三人走进古楼时,天已经黑了,一张拉下的黑色帷幕遮住了光明,让他们仿佛失去了眼睛。

黑夜将他们抱在了怀里,而古楼正是这黑夜的主宰,这空山的王者。

古楼看着他们,总是露出强者对弱者的笑,一种狂妄的无视和淡淡的冷漠。

他们就如古楼的一件玩物,供它消遣娱乐,当有一天厌倦时,就把他们一口一口的嚼碎吃掉,抹一抹带血的觜,露出满意的笑。

三人在古楼转了几圈,所有一切都安静的躺在那里,仿若是一张被定格的黑色照片不曾改变。

他们并没有看到李宁飞,他似乎没有在古楼留下任何痕迹,他们犹豫了,李宁飞真的没来过吗?还是……

他们找到了一个脱皮的笔记本,它孤零零的横在地板上,像是在专程等待他们似的。

他们在一楼大厅里升起一团火,在火焰的烘烤扑腾下,三人苍白的脸才有了点红润,三人轮流看完了笔记本,一脸的凝重和担忧,他们在思考,这古楼到底隐藏着什么?

影心结合她看到的古楼相关报道说:“从上面写的的日记来看,冯天翔一定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他的血液里定流淌着嗜血的基因,一种杀戮的冲动。”

“看来,冯氏一家的神秘失踪也与冯天翔有莫大的关系,”思谣推测道,

“他是报纸上的那个死者吗?”

“我怀疑,”夜云龙说,“冯天翔其实就是杀死他全家大小的刽子手,一个彻底的疯子,最后精神崩溃,自杀在古楼里。”

“我也这么看,”影心说,“他可能有双重性格,在特定环境的刺激下,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凶残性格会突然出现,干出他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事情。”

“成天待在古楼里,没病也吓出病了,”夜云龙身有感触的说,“这古楼就像一个死人似的,没有一点活着的气息。”

“那寻找遗忘的尸体是什么意思?”

“嗯,我想”影心说,“也许是他玩的一个游戏。”

“游戏!?”

夜云龙点点头,说:“杀死冯氏一家时冯天翔是处在第二性格的支配下,当他恢复到第一性格后,具体的记忆却忘记了,只有一点模糊的印象,所以他要去找被自己隐藏的尸体,他家人的尸体。”

“但不知什么原因,他却找不到,“影心说,“最后可能也没找到。”

“所以,他要找人帮他找,”夜云龙说,“而他要找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我们!”

“啊!”思谣发出一声惊呼,“为什么是我们呢?”

夜云龙笑道:“因为我们最不怕死,敢到它的地盘来。”

这个时候,熊熊燃烧的篝火莫明其妙的熄灭了,篝火冒处一缕缕青烟,在阴冷的空气中缓缓升腾。

连手电的光也极其的微弱,好像被什么东西捂住了似的,若有若无。

三人紧紧的靠在一起,惊恐的看着漆黑的古楼,他们知道古楼一定是发怒了,看来,它要提前结束这场生与死的游戏了。

四周静得可怕!比任何时候都安静,仿佛是古楼刻意得安排,要让一切碍事者都退出舞台。

夜云龙感到思谣全身都在发抖,好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让她喘不过气来。影心则屏住了呼吸,仿佛一吐气就会有一大群僵尸狠狠卡住她的脖子。

夜云龙抽出短刀,将两人挡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四周。

“咚…咚…咚咚”

三人看到两点红色的光从远处飘来,那是一种灼热刺眼的光。

近了,近了,更近了。

啊!三人不敢相信,那红点竟是一双闪着红光的眸子。

“李宁飞!”影心吃惊的叫出了声,她记起了那个梦,那个匪夷所思的梦,天啊!那个梦!

影心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她要看看,那是谁?

夜云龙则一把抓住影心,将他拉到身边:“不要过去,你不要命了,看看再说。”

一张俊俏坚毅的脸庞在淡淡的手电光照耀下显得格外的苍白。

他脸上毫无表情,阴冷的脸上没有点活人的气息,就像戴着面具的行尸走肉,在寂静的夜晚毫无目的的飘。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脸眸,熟悉的衣服。

他,正是李宁飞。

他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如此的不同寻常?他仿佛被抽走了魂似的,在黑夜的眼皮下孤独的游走。

他,是生还是死?他的双眼为什么像血一样鲜红?

他死死的盯着三人,好像他们有血海深仇似的。

他手上握着把饥渴的匕首,鞋子有节奏的敲打着地板,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仿佛整个古楼都在发抖。

他要杀死他们吗?用这把匕首,让他们血染古楼,让古楼一次把鲜血喝个够。

这时,李宁飞的脸一下子扭曲变形,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举起匕首,发疯似的向三人冲来。

“李宁飞,干什么?!是我们啊!你疯了吗?”

夜云龙向李宁飞吼道,然而李宁飞却完全无动于衷,眼见情况不妙,他一把推开影心和思谣。

影心不知所措的看着李宁飞,此刻的他是如此的陌生,仿佛他们从未认识,今晚,他会亲手杀死他们吗?

两个生死之交的对决!比任何事都让她悲伤无奈!

李宁飞的心已完全被古楼占据,他如一个任人操纵的木偶,被古楼可怕的意志支配着。

他像发狂的猛兽一样向夜云龙冲来,肆无忌惮、毫不顾忌,如同一名不怕牺牲的敢死队成员。

匕首毫不留情的挥舞,在干燥的空气中发出呼呼的声音,让夜云龙冷汗直冒,左躲右闪。

两人平时玩闹时,就常常比试身手,彼此的实力都心知肚明,夜云龙的力量虽远胜过李宁飞,但是在这昏暗狭窄的环境下,李宁飞的灵活敏捷却得到了淋漓尽致得发挥,他仿佛就是古楼巨大躯体的一部分,熟悉这里得一切。

而夜云龙却完全处于被动的局面,手上的刀也使不上力。

夜云龙只觉脸颊一疼,滚烫的血液便流了下来,血液顺着夜云龙冷峻的脸滴落到古楼的地板上。

血液似乎更加刺激李宁飞狂野的心,他咆哮着再次向夜云龙扑来。

夜云龙将身体一横,用手挡住了来势凶猛的匕首,锋利的匕首轻易的划开了夜云龙的血肉之躯,李宁飞将匕首一转,在夜云龙身上又开了一道口子,伤口深可见骨,血液像决堤的洪水般流个不停。

一阵钻心的痛,让他几乎要呻吟起来。

夜云龙忍着剧痛拼命的抱住李宁飞,他使出全身力气将李宁飞按倒在地,但李宁飞的力量之大远超过夜云龙的想象,他仿佛吃了兴奋剂一样,让夜云龙望尘莫及,李宁飞的身子猛的一翻,一跃而起,反而将夜云龙狠狠的踩在了脚下。

夜云龙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感到身体越来越重,仿佛背上压着的是一座五指山。他的血流了一地,血液浸透了衣衫,将他白色的上衣染成了红色。

夜云龙绝望的看着李宁飞,他从没见过李宁飞这样可怕的眼神,那是贵族对奴隶的眼神,是刽子手对死刑犯的眼神。

几乎在同时,一向温柔可爱的思谣像一只发狂的狮子一样,向夜云龙冲去,她用力的捂住夜云龙鲜血喷涌的伤口,血液染透了她的小手,她望着夜云龙,连眼也不眨一下,仿佛那么一会儿就会失去他一样。影心从来没有看到思谣这么慌乱过,她的整颗心,全部留在了夜云龙身上。

面对渐渐逼近的李宁飞,思谣张开双手,将夜云龙挡在她娇小的身体后面。

就在李宁飞落下刀的一刹那,影心扑过去紧紧抱住了李宁飞。

“飞,你不认识我们了吗?你真的要亲手杀死我们?既然这样,你先杀了我吧!”

李宁飞毫无反映,好像他什么也没听到,在他眼中,只有杀戮,只有人的血!

他一把推开影心,没有丝毫犹豫的举起匕首,影心紧闭着双眼,等待着自己的死亡。但是李宁飞的刀却在半空停住了,紧接着是李宁飞鬼哭狼嚎般的叫声,他仿佛经历着巨大的苦痛,他狂叫一声,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古楼,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