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消息灵通，汤姆。”邓布利多微笑着说，“我想这个消息应该还没有向外界公布——霍格沃茨确实需要一名新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

“我比较想知道你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这一消息的。”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伏地魔不带笑容地低下头，又呷了口酒。邓布利多没有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而是带着愉快的表情期待伏地魔先开口。

不过伏地魔并没有正面回答刚才的问题。

“我回来了，”过了片刻他说，“可能比迪佩特教授期望的晚了一点……但是回来了，为的是再次申请他那时说我太年轻而不适合担任的职位。我来请你允许我回这座城堡执教，你想必知道我离开这里后见了很多，也做了很多，我可以教授你的学生从其他巫师那里学不到的东西。”

邓布利多从他的杯子上面打量了伏地魔一会儿才开口。

“是的，我知道你离开我们之后见了很多，也做了很多。”他平静地说，“关于你所作所为的传闻也传到了你的母校，汤姆。如果它们有一半可信，我将非常遗憾。”

伏地魔依然面无表情，说道：“伟大引起嫉妒，嫉妒导致怨毒，怨毒滋生谎言。这你一定了解，邓布利多。”

“你把你的所作所为称为‘伟大’，是吗？”邓布利多优雅地问。

“这至少是进步，”伏地魔说，他的眼睛好像烧红了，“我做了实验，可能已把魔法推进到前所未有的程度，我通过魔法看到了世界的真实。”

“是某些魔法，”邓布利多平静地纠正他说，“某些而已。但在另一些上。你还是……恕我直言……无知得可悲。至于世界的真是……恕我直言，这这是你自己看到的那些而已。”

伏地魔笑了，那是一种睥睨的讥笑，邪恶的表情，比暴怒更加可怕。

“邓布利多，”他轻声说，“你当初甚至没能说服理查德，你觉得你现在能说服我么？”

“至少理查德没有做你那些实验。“邓布利多说道。

“这是因为他出生于一个古老而又富有的魔法家族，而我则是什么都没有的孤儿。”伏地魔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我不得不做很多相当危险的尝试。好多次差点都要了自己的性命。”

“这正说明你的方向不对。”邓布利多提醒道。

“恰恰相反，我有了很大的进展，在那个领域，我有信心比任何人走得更远。”

“比如尼可.勒梅？”

伏地魔皱了皱眉头，“在未来我会超越他。”

“汤姆，我觉得你入魔了，沉迷于长生法并非是件好事。”

“对于失败者而言，任何尝试都是危险的，但我不是失败者。”

“我很后悔让理查德领养了你。”邓布利多说道。“当初我应该——”

“好吧，让我们结束这个话题。既然你觉得我走错方向的话，那么还有哪里比这儿——霍格沃茨——更适合我开始新的研究呢？”伏地魔说，“你肯让我回来吗？你能让我与你的学生分享我之所学吗？我将我自己和我的才能交给你。听你指挥。”

邓布利多扬起了眉毛。

“听你指挥的那些人呢？那些自称——或据说自称食死徒的人怎么办？”

伏地魔的眼睛又闪着红光，两道缝隙般的鼻孔张大了。哈利很惊奇地在伏地魔脸上发现了不快的情绪。

“他们，”他停了一刻说，“他们没有我也会干的很好。我想会有人接收他们的。”

“看起来你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邓布利多说，“我以为他们应该是你的下属才对。”

“你错了。”伏地魔说。“他们从来就不是我的下属——因为你是邓布利多。所以我可以多跟你说几句。召集食死徒并非我的本意。巫师界的一些大人物需要食死徒，所以才有了食死徒。我这个明面上的领袖，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

“汤姆，你这是在推卸自己的责任么？”邓布利多说道。

“随你怎么想吧，邓布利多。”伏地魔说道，“我只是来求个答案。”

“好吧，汤姆……”

邓布利多放下空杯子，坐直身子，双手指尖碰在一起，这是他惯有的姿势。

“既然你要个答案，那么我们就把话说开吧，你今晚为什么来申请一份你我都知道你并不想要的工作？”

伏地魔显出冷冷的惊讶。

“我不想要的工作？恰恰相反，邓布利多，我非常想要。”

“哦，你想回到霍格沃茨，但你其实并不比十八岁时更想教书。你究竟想要什么，汤姆？为什么不能坦率一次呢？”

伏地魔冷笑了一声。

“如果这只是你不想给我一份工作的借口——”

“当然不想，”邓布利多说，“而且我看你也没有指望我给你。但你还是来了，提出了申请，你一定有所企图。”

伏地魔站了起来，满面怒容，看上去比以前任何时候都不像汤姆.里德尔。

“这是你的最后决定？”

“是的？”邓布利多也站了起来。

“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可谈的了。”伏地魔重新披上了斗篷，“你会后悔的，邓布利多，从一开始你就把我想的太坏，而把其他人想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