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森林外的小贩茶肆依旧人来人往,再向前靠近点的观雪亭也是人影绰绰,将进酒缓步走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眼睛微微扫视着匆匆而过的各色人群,同时耳中也留意着关于前面血色森林的各种传闻,自然也了解到了眼前看似近在咫尺,实际却还有很远的的诡异之地,其实是一个只进不出的饕餮之口,因为迄今为止还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人从那里面出来过,而进入其中之人也不乏一些武林名宿,而但凡是有些名气武林人士的身手都会不错。
将进酒打量着远方那一颗颗犹如大头蘑菇似地血色巨树,微微叹道:“只是一点点散溢出来的微薄雾气,就造就出了眼前这等罕世奇观,真不知道一箭歌好友所经历的又是何等的模样!也许只有亲眼见过才能有所体会。亏吾还在为他只是稍稍想想死神降临时得情形就畏惧不已,而心中好笑,殊不知是吾自己寡闻却耻笑他人乃井底之蛙,原来吾才是那只井底之蛙啊!”
将进酒一边大叹不已一边缓缓地向血色森林走去,当然一同前去的也不会只有他一个人,虽然此地凶险已经众所周知,但一个个远道而来想要一举扬名立万,又或者真心想要探明此地欲寻求解决之道,好除去森林周边威胁百姓安危的各色武林人士,反正是不会缺少同行之人就是了。
………………
这边将进酒顺着一同前去的人流缓缓向血色森林靠近,而另一边被他丢在处在山巅之上小屋之外的一箭歌的脸上却是阴晴不定。
自从将进酒走后,一箭歌几次鼓起勇气想要凝神内视,但又每次都是即将成功的时候颓然放弃,看来死神给他留下的阴影不是一般的重,就这么来来回回几次折腾就是不愿进入识海一探,生怕再次见到死神,他怕自己万一无法控制自己而惹恼了死神……想到这已经各猛地甩甩不去想他,转而有观察气远处山下的血色森林起来。
从上往下看,这个森林看起来无比的怪异,就像荒漠里突兀的生长出了一望无际的血红色蘑菇一般,这些“蘑菇”不但多而且还很巨大,同时又因为每个巨树中间的地方都是光秃秃的一片,根本就看不到一点别的什么东西,同时两两相隔的距离又远得离谱,所以才用荒漠这个袭来形容这些巨树所在的地方。
看着山下的一片血红之色和远方天地交接之处的那条旷世的血色瀑布,一箭歌的耳中似乎与也同时响起了,从天空奔流而下的滔天血水撞击深渊之下的血色水面所产生的隆隆巨响声,脑中也同时浮现出当日死神口中所说的话语:
“黑暗主宰之血,含有大量散乱的负面意志,其强度足以影响普通的生命发生异变。”
“异变?”
“就是魔化!”
“嗯!……什么又是魔化?”
“…………”
“汝只需知晓,魔化的东西都不该存于世上,而汝之责任就是消灭它们。勿使魔化东西祸乱人间。”
魔化的东西都不该存在于世上,能让死神亲自交代想必也不是一般的东西吧!说不定会有萨多斯那样的存在也说不定!那将进酒好友若是与之相遇岂不是很危险,想到这一箭歌顿时大急,心道:虽然相识的时间不长,但却吾与他却建立起了很深的友情,再加上将进酒好友又救过吾之性命,吾怎可让吾之好友独自面对性命危险!哼!……大不了再次见到死神反正又不会真的死掉,有什么好怕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微微颤抖的声调和苍白跳动的面部却把他内性的恐惧给清楚地表达了出来。
实际上以将进酒的性格除非你亲自在他眼前杀人,否则他才懒得理你,而这次他居然主动下山,显然也不是善心大发所致,若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导致将进酒有个三长两短……想到以后可能出现的事情,而自己又因为惧怕再次见到死神,怠误了伤势的恢复,最终就可能是自己没能给好友一个照应,而导致了不该发生的悲剧,就由不得他不急。
“呼……死神吾来了!”深吸了几口气,一箭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这次他下了绝大的决心,不入识海决不罢休,封五感、绝六欲、沉心静气、敛神归一,一箭歌终于开始了识神前往识海的过程……
………………
血色森林的内部越往里进,那些血色巨树就越见得巨大,同时它们相距的距离也越见得巨大,三尺雪和净空还有苦渡进入这个血色林的时间也不短了,不过,虽然他们三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轻身功夫也都不俗,但这个森里毕竟是太大了,光光血色森林中心的沉渊血域就大的看不见边际,更何况是能够把整个沉渊血域都能包起来的森林植被……
所以,他们三人虽然深入了足足有二十余日,实际上却还是在血色森林的最外围的边缘打转,直到今日他们才算是接触到了血色森林的真正外围,因为他们现在所见的景象和二十余日之前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如果说先前所见的血色巨树是荒漠上的胡杨树,虽然稀疏但数量还是颇为可观,而现在他们眼前说呈现的景象则是非洲大草原上的景象,眼前所见的树木虽然更见巨大,但却稀疏的离谱,不过不同的是这里只有书没有草,一颗颗巨树的距离已经没法在用“林:”这个字来形容了,若不是它们太过巨大,很难说三尺雪三人还可以再见到第二棵树所在的位置,然而事实上他们三人不但还可以看清第二棵树,甚至在更远的地方居然还是可以看到影影绰绰的无数树影,这却是远处的巨树实在是太过巨大所致,而这里的血色雾气也好像不能遮挡人们的视线,但又却是可以看见,别扭的有如瞳孔渡上了一层血色薄膜一般,看什么都是一片血色。
如果说以前见到的巨树还可以用“巨树”这个字来形容,虽然巨大但还是可以让人第一时间联想到“树”这个字,外面的世界虽然稀少罕见,但毕竟还是有的,而现在他们面前所见到的巨树,就太过妖孽了,高达千丈,腰围数百丈,树冠同样绵延遮盖方圆数千丈,这不能再用“树木”来称呼了,这完全可以称作树山,是的树山,千丈高下千丈方圆,外边世界的很多的名山也不过才千丈高下,更何况这还是外围的树木,从三尺雪等人的角度想里看去,还可一发现更多更高的巨树,远远看去重重叠叠真的分不清是山还是树。
“这这这……吾等还在人间吗?”陡一见到这种景象,三尺雪三人一时面面相觑,几疑自己是在梦中,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匪夷所思,即便是自认在进入血色森林了的日子也是长了不少见识的三人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年纪还稍显稚嫩的三尺雪更是惊得大叫了起来。
看着远方奇景,站在最前方的苦读僧人平声问道:“佛友,你觉察到异样了吗?”
到底还是那几大一点,同时又游历过不少名山大川的两个佛门高僧还是要镇定一些,不过也镇定的有限,因为他们两个虽然没有大声惊叹,却也眼角、面部跳动个不停。
“你是说眼前的巨树出现的太过突兀!”
“然也!”
“照理说眼前这么巨大的树木,吾等在行来之时没理由看不见……”
“但吾等又确实是到达此地之时才看见!”听到前方苦读的推测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净空也接着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嗯(三声)……!”
“佛友,看来吾等所见略同。”对于净空的话苦渡显然也是有所预料,这么明显的变化,想来是个人都能察觉,不同的只是发现的早晚罢了,所以他并不怎么诧异,只是脸上的面色缓缓地沉重起来,略略一顿接着说道:
“看来此地才是这个血色森林的真正外围!”
“没想到以吾等三人的轻功根基急急奔行了二十余日,也才只是到达血色森林的外围,现在想来还真是有些沮丧。”回过神来的三尺雪听到身旁两位大师的言论,心中顿时泛起无数感叹,同时口中也是发出他这个年纪才会发出的牢骚。
“…………”
虽然听到了三尺雪的怨念声,但苦渡和净空两位大师却并没有接下话茬,只是双双看向远方,默然不语。
终究还是个少年人,牢骚发完,三尺雪又变得活波起来,见到苦渡和净空两位大师只是看着远处巨树不语,不禁觉得很没有趣味,于是率先打破沉闷道:
“怎样?还要继续吗?”
“继续?以吾等脚程需要到少时日才能到达,前方瀑布落下的地点?”最前面的苦渡僧人依旧还是默认不语,而站在三人中间的净空僧人却替众人说出了心中最不愿承认的结果。
“呃……”
“吾等还是回去吧!以吾等行进的速度,恐怕行到一小半救活饿死在前进的路上,如果是死在除魔的路上苦渡心甘情愿,但……”
“但若是除魔不成,连魔在哪里都没有见着,就饿死在除魔的路上……净空死后难见佛祖圣颜!”
“哎……!两位大师这么一说,吾才发现吾身上的干粮已经不多了,而且这一路行来根本就不曾见过也过能够食用野果或者的野味之类的东西,若是在要深入恐怕就没有回程的食物了。吾终究还是年少,经验不足矣!”
“两位大师,那就回吧!”
“哎……!回吧!请……”
“请!”
“两位大师请!”
站在前方的苦渡僧人看着犹如十万大山般的重重树影,终究只是沉叹一声,转身向来路走去,同时他身旁的净空僧人也满脸苦涩,一同转身向回走去,背影说不出的萧瑟,怀着雄心壮志而来,而到头来却发现,费尽心力也只是到达血色森林的真正外围,最后却又因为准备不足而不得不回转而去,这种结果即便是少年心性的三尺雪也倍感憋屈。
“嗯?来路不见了!怎会?”
“隆隆隆……”
“什么声音?”
“两位大师,吾等身后的血雾好像更浓了?”
“嗯?”
“这里也有沙尘暴?”
“啊!不是沙暴,是……”
“诸位小心!原来这才是血色森林又进无出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