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重视实践,
也重视理论这个指南。
更重视对理论的甄别,
他强调理论来自实践,
还要通过实践来检验,
通过新的实践来发展。
没有包罗万象的真理,
事物也不会一成不变。
中央红军到达陕北后,
就开始考虑历史经验。
从一九三六年下半年,
到一九三七年上半年。
有这么一大段时间内,
把总结经验作为重点。
中国**历尽艰险,
富有传奇且色彩斑斓。
实践中有巨大的成功,
也付出了惨重的本钱。
那轰轰烈烈的大革命,
一夜之间竟凄凄惨惨。
以王明为代表的“左”倾,
把党引导崩溃的边沿。
还有八万多中央红军,
绝大多数在地下长眠。
“左”右两方面都有教训,
都让人撕裂肺腑肝胆。
长征途中的遵义会议,
开于生死存亡的险滩。
好多问题顾不上解决,
只能解决军事指挥权。
调整了中央领导机关,
政治路线并没有评判。
政局将发生历史转折,
逐渐走向全民族抗战。
国内外矛盾错综复杂,
盘根错节且变化多端。
迫切要求党统一认识,
制订正确的策略路线。
但党内思想并不统一,
理论是非上多有混乱。
宗派主义及冒险主义,
仍然阻碍着正确路线。
根深蒂固的教条主义,
还制约党的健康发展。
陕北的政局相对稳定,
主席也有闲暇的时间。
翻译出版的马列著作,
似新鲜奶汁滋润心田。
对**的高山景行,
也带来了很大的方便。
一九三五年十二月,
召开党的活动分子会议。
**作了重要报告,
题目就是《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
他说:
“九一八事变”以后,
日本帝国主义更加猖獗。
企图吞噬我中华民族,
进而称霸世界。
饱经风霜的中华民族,
到了可能亡族灭种的时刻。
人民悲痛欲绝,
人民倒在血泊。
人民在血泊中站起,
人民在悲愤中选择了猎业。
壮志饥餐胡虏肉,
笑谈渴饮日寇血。
我们**人和广大的工人、农民,
一定会站在抗日的最前列。
中国的小资产阶级,
除了抗日别无选择。
中国的军阀、民族资产阶级国民党营垒,
也受到了日益严重的威胁。
是抗日?
是投降?
还是游移?
在破裂,
在分化,
在瓦解。
目前是大变动的前夜,
新的民族革命**即将到来。
然而帝国主义还是一个严重的力量,
革命力量还处在不平衡状态。
当着革命形势已经改变的时候,
革命的领导方式、革命的任务、革命的策略,
都应该跟着变革。
是依靠单枪独马,
去同强大的敌人进行肉搏?
还是建立广泛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
营造足以能淹没敌人的汪洋大海?
前者是关门主义,
是为渊驱鱼、为丛驱雀;
后者才是革命的策略,
才是我们唯一正确的选择。
一九三六年三月繁花似锦,
中央政治局在晋西议论战锦。
会上宣读了李德的来信,
大家都认为他是旧病根深。
他借口“政治准备不足”,
反对“以发展求巩固”的战略方针。
说什么战争未发生以前,
我们当避免引起苏日矛盾。
坚持离开“发展”求“巩固”,
生怕把苏联牵涉进纠纷。
这种单纯的防御战略,
曾经把红军损失殆尽。
第五次反“围剿”教训,
足以让人疾首痛心。
从陕北的情况来看,
更是驴嘴不对马唇。
会议作出决定,
由**撰写战略论文。
**也痛下决心,
要系统总结十年内战的经验教训。
端正党的军事路线,
更有效地消灭敌人。
他精读了马列的军事著作,
研究了德国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
研读了日本人写得关于外线作战的书籍,
更垂青于中国古代的军事家孙膑。
还组织一些富有经验的干部,
专门讨论这些典籍宏论。
把中国革命战争积累起来的丰富经验,
上升为军事理论。
学既积于心,
犹木之敷荣。
根本之坚好,
蓊郁其于茎。
功夫不负有心人,
挥就巨著定乾坤。
低徊海上成功宴,
万里江山酒共斟。
一九三六年十二月,
**到陕北红军大学培育后昆。
学生听了《中国革命战争的策略问题》的报告,
必大才智鸿懿俊。
真是
胸中历历著千年,
笔下巍巍皆战神。
**指出:
如火如荼的战争也是有规律的,
是不以某方的意志为转移的。
策略问题就是研究战争全局规律的东西。
战争的胜负不仅取决于作战双方的军事、政治、经济……,
而且还取决于双方的指导能力。
任何指导战争的人,
不能不研究这个问题。
研究战争的规律,
必须懂得一般和特殊的关系。
战争的情况不同,
决定着不同的战争指导规律。
要考虑战争的性质,
要考虑战争的时间、地域。
我们不但要研究一般战争的规律,
更要研究特殊的革命战争的规律。
我们现在是从事战争,
我们的战争是革命的战争,
是在半殖民地中国进行的革命战争
不能呆板地互相移用。
研究战争的规律,
还必须懂得全局和局部的辩证关系。
战争的胜负的主要和首先的问题,
就是关照好全局,
关照好各阶段的全局。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中的“着”字,
针对的是全局,
对全局的成败有决定意义。
诚然全局不是空洞的,
是由它的一切局部构成的,
全局性的东西,
不能离开局部而独立。
**清了一下嗓音,
屈指数起家珍。
中国的革命战争,
特点也十分鲜明。
一是半殖民地的大国,
政治经济的发展很不平衡,
一九二四年至一九二七年,
曾经过发生过革命;
二是红军弱小;
三是敌人强硬;
四是有**的领导和土地革命。
第一、第四两个特点,
规定了中国红军可能发展,
可能战胜敌人。
第二、第三两个特点,
规定了中国红军的不可能很快发展,
不可能很快战胜敌人,
如果弄得不好,
还会徒劳无功付出牺牲,
即规定了战争的艰巨性,
战争的持久性。
**以“围剿”和反“围剿”为例,
回顾了十年内战的经验结晶。
他罗列了九个问题,
分别进行了说明。
在防御中他强调,
要积极防御,
反对消极防御。
无论战略还是战术,
古今中外概莫如此。
虎豹之驹,
未成文而有食牛之气。
鸿鸪之?,
羽翼未丰而有四海之志。
在战略退却中他写道,
如果劣势军队遇到强敌攻击,
顾到不能迅速地化险为夷,
为了保存实力待机破敌,
可实行战略转移。
拳师相对以退为进,
讲得就是这个道理。
在集中兵力中他教导,
不为复杂环境所支配,
不为表面声势所迷惑,
分散兵力虽灵活,
但可被各个击破。
无论何时何地,
绝不能失掉自主能力。
集中优势兵力,
歼其全部或一翼。
被动之时,
恢复主动权乃是当务之急。
我们的战略是“以一当十”,
我们的战术是“以十当一”。
在运动战中他要求,
打得赢就打,
打不赢就走。
一切的“走”都是为了“打”,
一切的战役都是围绕着“打”字展开兵韬。
当面的敌人多了,
不好打。
当面的敌人和附近的敌人十分密接,
不好打。
凡不孤立而占有巩固阵地之敌,
不好打。
打而不能解决战斗时,
同样不好打。
这时“走”是必须的,
这样的“走”是为了更好的“打”。
在 “歼灭战” 中他指出,
对于几乎一切都取给于敌方的红军,
“消耗战”不适时宜。
乞丐与龙王比宝,
未免滑天下之大稽。
“击溃战”对于雄厚之敌,
不是基本上决定胜负的东西。
对于人,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对于敌,
溃其十师不如歼其一师。
集中兵力包围迂回打“歼灭战”,
才是我们作战的方针大计。
人民赞助,
良好阵地,
好打之敌,
出其不意,
才能实施歼灭,
才能达到目的。
**勉励红大的学员,
读书是学习,
使用也是学习,
而且是更重要的学习。
从战争学习战争,
在战争中炉火纯青。
这种全局性的东西,
看不见听不清。
要用心去想,
挥主观能动性。
关键的是主观客观相一致,
才能无往而不胜。
**还用细腻犀利的笔锋,
形象地描绘了指导战争的认识过程。
指挥员正确的部署来源于正确的决心,
正确的决心来源于的判断加工,
正确的判断加工来源于周到的和必要的察侦,
来源于对侦察材料的思索贯通。
指挥员对获得的材料整合分析,
不仅要由此及彼由表及里,
还需要去伪存真去粗存精。
然后把自己方面的情况加上去,
把力量对比相互关系研究得天衣无缝。
既不能夜郎自大眼中无人,
也不能八公山上草木皆兵。
制订出的作战计划,
才能切实可行克敌制胜。
军事计划不但存在于战局展开之前,
而且还存在于军事计划的执行之中。
从战局开始到终结,
这又是一个认识情况的新过程。
倘若计划和情况不完全符合,
就应该重新拟定。
如果鲁莽不适当变更,
必将被碰得鼻青眼肿。
《中国革命战争的策略问题》的撰写成功,
标志着**军事思想的体系已经形成。
不论政治路线,
还是军事路线,
都有一个思想渊源,
那就是思想路线的局限。
主席到达陕北后,
更加重视对哲学著作的钻研。
读书范围非常宽,
活水源流随处满。
案上文书看未遍,
眉间阴功早相见。
不论马列不马列,
蜜蜂兼采味超凡。
静坐月下千年根,
濯足清溪听山泉。
书卷多情似故人,
晨昏忧乐每相亲。
眼前直下三千字,
胸次全无一点尘。
记者斯诺到保安,
采访党史会毛君。
一段时间是常客,
促膝攀谈夜深沉。
一天遇见送书人,
哲学著作好几本。
主席当即向斯诺,
三天之后再光临。
两耳不闻窗外事,
东风花柳逐时新。
立场方法和观点,
犹如暖流过周身。
书中丽珠何求得,
但见旁批黑森森。
文字嶙峋成两论【1】,
遍洒阳光万物蓁。
辞理遐亘经籍深,
浩如江海郁若昆。
文梓共采琼珠滚,
壮胸万卷傲青云。
一九三七年七、八月,
应红军大学之约。
讲授唯物论和辩证法,
对革命经验进行哲学总结
学员如沐浴阳光雨露,
无不跃跃欲试进不可已。
《实践论》和《矛盾论》,
就是其中的两节。
1】指《实践论》、《矛盾论》。
《实践论》,
强调实践第一性,
意识第二性。
二者绝不能折中。
只有人们的社会实践,
才是对外界认识的真理性的标竿。
只有不间断的社会实践,
才能推动人们的认识由低级向高级发展。
只有实践的观点,
才是辩证唯物论的认识论之第一的基本的观点。
只有千百万人民的革命实践,
才能驶向那**理想的彼岸。
人在实践过程中,
开始只是看到过程中各个事物的现象方面,
看到各个事物的片面,
看到各个事物的外部联系,
这是认识的感性阶段。
随着社会实践的继续,
人们在实践中引起的感觉和印象往复循环,
在头脑里生起一个认识过程中的一个突变,
产生了概念。
概念这种东西,
已经不是事物的各个片面,
不是它们的外部联系,
而是抓住了事物的本源,
抓住了事物的内部联系,
抓住了事物的方方面面。
循此继进,
推理判断,
就可产生合乎论理的结论,
这是认识的理性阶段。
由感性认识进到理性认识,
并不意味着到了认识过程的末端。
它只是问题的一半,
而且是非十分重要的一半。
更重要的是把理论用于新的实践,
在实践中进一步光大发展。
解释世界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
改造世界才是我们的伟大志愿。
一种理论正确与否,
是否成为我们的指南?
也需要在实践中检验,
也只能在实践中检验。
理性认识依赖于感性认识,
感性认识有待于向理性认识发展。
在总的宇宙发展过程中,
能划分成若干个具体的阶段。
在绝对真理的长河中,
在每个具体过程的认识都并非尽美尽善。
任何相对的真理,
都有各自相适应的时间地点空间,
都需要接受实践的检验,
都有待于进一步的发展。
无数相对真理的总和,
才是绝对真理山谷般深远。
马列主义并没有结束真理,
而是提供了认识真理的方法道路和动力源泉。
教条主义者违背了辩证唯物论的认识论的精髓,
否认认识开始于实践。
他们否认感性认识的必要性,
总是在本本里打转转。
忽视对实际情况的具体分析,
生吞活剥地引证马列书本里的片语只言,
去指导中国的革命,
不允许有丝毫的改变。
经验主义者局限于一时一地的片面的感性认识,
不能站高望远。
忽视相对真理的指导作用,
五指山遮住了他的双眼。
我们不能抛弃相对真理,
不可能事事实践。
离开了马列主义这个革命的指南,
毫无目的地鲁莽地实践。
那将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革命就会遭受挫折而停滞不前。
《矛盾论》一开始,
就论证了辩证法和形而上学两种根本对立的宇宙观。
物质与意识谁为第一性?
世界会不会发展?
被划分为唯物论和唯心论两大阵营,
相互斗争风雨盘盘。
形而上学宇宙观,
认为一切事物彼此孤立一成不变。
即使有变化,
也只是场所的变更和数量上的增减。
其原因不在事物的内部,
而在事物的外边。
皆由外力推动,
皆由意识使然。
唯物辩证法宇宙观,
主张从事物的内部追根溯源。
从一事物与它事物的关系研究事物的发展。
事物发展的根本原因,
在于事物内部的矛盾变换。
内因是变化的根据,
外因是变化的条件,
外因通过内因加剧产变。
每一事物的运动,
都与其它事物相互影响相互关联。
矛盾存在于一切事物的发展过程中,
每一事物的发展过程中存在着至始至终的矛盾运动。
这就是矛盾的普遍性,
这就是矛盾的绝对性。
没有形形色色的矛盾,
就没有大千世界七彩人生。
一事物之所以区别于他事物,
都有其特殊的独有的本质属性,
这就是矛盾的特殊性,
才使得江河行地日月经空。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解决问题的办法才能切实可行。
矛盾的普遍性和特殊性,
就是对立统一规律的绝好说明。
人类的认识运动,
也是循规蹈矩依次进行。
总是先认识个别的它特殊的事物,
获得了它的本质属性
逐步地扩大到认识一般事物,
概括出它们共同的特征。
然后进一步扩充,
认识诸种事物的外容内容,
继而以这种共同的认识为指导,
向着未知领域纵横驰骋。
教条主义者,
不懂得必须研究矛盾的特殊性。
拒绝对具体事物作艰苦的研究劳动,
不能用不同的方法去解决不同的矛盾。
他们在领导中国革命中,
不分析不研究中国的国情。
把共产国际和苏联的经验,
生搬硬套于中国革命。
他们把一般真理,
看成是横空出世的万国之灵。
当作是不可捉摸不可逾越的公式模型,
不能有半点儿的改动。
不知道结合国情干革命,
结果使革命濒临绝境。
在《矛盾论》中,
**还分析了主要矛盾。
在复杂事物的发展过程中,
有许多交织的矛盾。
其中必有一种是主要的,
它对事物起主导的决定的作用。
其它矛盾处于次要地位,
它们的职责就是服从补充。
这种局面并非一成不变,
还可能高岸为谷深谷为陵。
但在某个发展阶段内,
还能相对稳定。
矛盾着的两个方面,
必有一方起主导作用。
当然随着阶段的推移,
也会变更。
不晓得抓主要矛盾,
找不到中心。
如坠烟海蒙蒙胧胧,
必然是一事无成。
**在文章的最后,
分析了矛盾的同一性和斗争性。
矛盾着的诸方面,
都在不停地运动。
相互排斥,
相互依存,
相互制约,
相互斗争。
对抗性矛盾也可转化为非对抗性矛盾,
非对抗性矛盾也可转化为对抗性矛盾。
《实践论》和《矛盾论》在**思想发展史上,
是一座挺拔巍峨的山峰。
在世界哲学发展史上,
也是群峰朝拱骏驰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