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牢穴之灾
面对郑炜的挑衅,省长忍无可忍,立马发出格杀令。这是,身后那个带眼睛的少年急忙上前阻止:“省长,莫奈王子就在这儿,让他看见可不好,让我去试试,我有办法。”
省长挺信任这个少年的,听到他这么说,即刻让他行动。
少年来到郑炜面前,彬彬有礼地伸出手以示友好,说:“你好,我叫李俊。”
这时,郑炜依旧醉醺醺迷糊糊的,可是看着这个自称是李俊的家伙,不禁一愣,只见对方和这票人一样一身漆黑西服,中等身材,瘦小而且相貌平凡,鼻梁上架着一的副黑框眼镜把所有的眼神都隐没了,是个非常不显眼的人物,若不是他主动走上前来,郑炜根本就不会注意得到,是个极容易隐藏在人群中的家伙。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照面,面对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人,郑炜却感到一种意想不到的压迫感,对方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丝丝忽暖忽寒的气息,尤其是那双眯成细线的眼睛,深不可测。
郑炜看着对方,却看不到对方,有点不知所措,迷惑中,手也不知不觉地举至半空,不过,转念一想,此时已无丝毫顾虑,于是也就直言直去:“嘿,李俊兄弟,你这样,就不怕挑大粪的把你的手给弄脏了吗?”
“呵呵,”面对郑炜的讥讽,李俊神色不变,气息平缓,依旧笑眯眯的样子,顺势一把握着郑炜的手道:“要说脏,有只有脏的思想,绝无脏的人。”、
“哦。”李俊的反应让郑炜有点意想不到。李俊接着说:“很高兴认识你,不知阁下尊姓如何?”
“在下姓郑,单名一个炜字。你高兴吗。可认识你们,我一点也不高兴。”郑炜继续冷嘲热讽,可李俊就是不为所动,他说:“呵呵,高兴也分很多种,有发自内心的,有装出来的,有如获至宝,有寻得方向,有、、、、、、”,“呸呸呸,”看着李俊说个不停,郑炜放大音量吼道:“管你什么真不真心,反正老子看到你们心里就是不爽怎么着。”
“哈哈哈哈,”听到郑炜这么说,李俊笑得更欢,他神情凝重地重重握住郑炜的手轻轻地说:“不过,我认识到你,真的很高兴,真的!”
对方的话仿佛着了魔力,郑炜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一时间言以对,郑炜静了下来,气氛也就缓和了许多。就在二人握手的同时,远处开来一辆黑色轿车,恰到好处地停到了李俊身边。李俊打开车门,手里拉着郑炜,把郑炜送上了车。
而郑炜还在想着什么,身体任人摆布,待上车坐定,突然从身边冒出个彪形大汉,一下就把郑炜给制伏。随着车窗的闭合,车外的李俊依然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他缓缓地对着郑炜吐出最后一句话:“你被捕了。”
被摆了一道,此时,郑炜才反应过来,可一切都为时已晚,那个彪悍的保镖一掌就把郑炜给打晕,而后,随车子静悄悄地消失在街角。
李俊处理好郑炜,回身去面见省长及莫奈王子:“正如王子大人说所,方才小人与之交谈过程中发现此人颇有学识,如今,我们决定邀请他回府再作议事。”
见两人握手言欢,最后还有豪车接送,莫奈王子对李俊的话深信不疑,不禁竖起大拇指对着省长、李俊一行人说:“一个清洁工都如此敬重,大国就是大国,大度大气,好样的。”
待王子走远,李俊悄悄回到省长身边,省长急忙对他说:“接下来如何?”,李俊扶了一下眼睛,不慌不忙地说:“先关几日,待王子回国,则可套个扰乱治安的罪名,捏造些伤人的证据,可以正法。”,“妙,妙,妙!”省长笑逐颜开,心情舒畅,高高兴兴地继续接待莫奈王子去了。
待郑炜醒来,发现自己老早已经被关进一个漆黑的牢房。2平方米的地方除去一个简陋的去污孔外就只有四面围墙密不透风,臭气熏天的房子里仅有一扇浑厚的铁门把他和外界隔绝,每天只有送饭的时间,铁门上的狗洞才会稍微打开一会,四周围寂静无声,叫天不应叫地不闻。原来这个世界上,流星街绝非最凄凉的地方,这里头可怕得连只老鼠都不愿钻,苍蝇都怕飞进。
想起已故老父亲每次提及官府时面上愤怒、害怕的样子,如今,郑炜终于是真真实实的感同身受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感受,一种足可摧毁一切的感受,那就是绝望。郑炜嘈嘈闹闹了好一阵子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徒劳,唯有安安静静地等待时间的终结。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道厚重的铁门打开了,一道刺眼的白光冲击入来,立即映满了这两米来高的狭小空间。卷缩在墙角的郑炜不禁用手遮挡,迷糊中发现随光而来的还有个人影。
郑炜没有做声,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而白光在房子里转了个圈,照了照颓废破烂的郑炜,最后落在门边地上整齐放着的五盘原封不动的饭菜,这时,那个人影开口说话了:“哦,都两天了,你还真是一点东西都没吃过?”
低沉而又稳重的声调,简明而又扑朔的语气,郑炜一下子就认出来,跟前的这个人就是李俊。他心里头一下子激动起来,猛的跳了起来,可是四肢发麻身体不听使唤,承受不住‘咚’的一下又跪在了地上。
李俊见了,忙上前扶住,两人蹲坐在房子内,面面相对,李俊关掉手电,给郑炜递过去一瓶水。
“呸!”郑炜心里头火着呢,一把打掉李俊的手。
李俊没有理会他,捡起水壶又递了过去。郑炜见状,火上浇油,又打掉,李俊又捡起递过去,两个人你来我往三番五次,最后,李俊拧开水瓶盖子泼了郑炜满面的水。
“你干什么!”郑炜被莫名其妙地泼了一面,怒火中烧,一下跳起来扑向李俊,可李俊只消一下就把虚弱的郑炜按到在地,他幽幽地在郑炜耳边细细声地说:“你连站都站不起来,可以做什么,还能做什么?”
郑炜挣扎了一阵,终于放弃了,力气上自己根本毫无胜算,唯有打嘴皮战了,于是乎,操起干哑声音说到:“哟,这不是李俊大人么,地方邋遢,你就不怕脏了你一身高贵?”
“我说过,”见郑炜安分了,李俊也放开了手,一边重新递过水瓶,一边说:“只有思想脏,从没有人脏。”
事到如今,郑炜也不推辞,接过水一口喝完,喉咙得到滋润,声音也清晰了许多:“那也是,难怪你来了之后我觉得这个地方变脏了!”
李俊没有理会郑炜的说话,问道:“那你想富贵吗?”
郑炜鼻子里哼了一声:“谁不想富贵,但富贵也分干净与不干净。”
“什么叫干净,什么叫不干净?”
“公平与不公平!”
“但是,凡是买卖都离不开赚取,哪有什么交易是公平的呢?”
“公平建立在相对,我乐意付出,我乐意接受。岂像你们那样,简直就是强取豪夺,利用权力压迫、利用暴力威胁,纯粹只是剥削。你们那富贵有哪点儿不是沾满人民鲜血,简直肮脏不堪!”
“可是,这个世界上,有人愿意被剥削,那就自然有人乐意去剥削啊。”
“这就是我们最需要改变的地方!”
“改变得了么?”
“当然可以、、、、、、”郑炜张着嘴巴继续说着,李俊插话道:“呵呵,好了,我挺欣赏你的,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和我一起,来点直接的富贵,干不?”
“你们那些黑心富贵,我不要!”
“不要的话,会死的喔。”
“人一个命一条,要就尽管拿去,利索点,像个男人!”说到这,郑炜闭起眼睛,昂起了头,随时准备就义的样子。
李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直瞪着郑炜看,见着郑炜坚决的样子,临走前,他对郑炜说:“想死的话,那么你就好好等着吧。”李俊打亮了手电,照了照地上的食物,幽幽地说:“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命都没了,你还能做什么呢。好好吃饭吧,不然还轮不到别人动手你就自己倒下了,多没意思!”
李俊话里有话的,听得郑炜云里雾里,久久不能平复。他想了好久,最后端起地上那些冷饭,狼吞虎咽起来。
外头,莫奈王子早就离开了天国国境,辽市遂列出一道公告,说郑炜因涉嫌扰乱治安并致执法维稳人员死亡宣判死刑,三个月后执行。
简简单单的一则公告印在日报的角落上面,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毫不显眼,尤其是郑炜无亲无故,大家原本都以为事情会进行得非常顺利,谁料到了会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