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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儿哭得凄厉,简直是闻者伤心。恐怕是连汽车也受不住,开到一处楼房密集的区域,猛一打弯,直接窜进一幢黑不溜秋的地下停车场内。
车子找了个空隙停下,许久,司机才掌着手电来到后座,看到老律师那具已经没有了温度的尸体,她终于忍不住‘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罗昊昌这才看清楚车内这几个女孩子的模样和名片,搂着老律师遗体喊他叫‘爹’的那个女记者姓田单名一个静字;旁边年纪小一截的那个女娃十六七岁的样子吧,一抹齐耳的短发也愣是要在左侧扎上一条小短辫,她是个见习律师,叫夏秋冬;最让人意外的就是那位车技出神入化的女司机,她穿着一身职业车手的行头,相貌不算出众,但是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千锤百炼的精神,别在胸前的名牌上刻着她的名字,叫杜言若。
这时候,老律师的血还没完全凝固,开始不断往车外渗漏,郑韬一看,连忙提醒到:“我们躲在这也不是办法,迟早会被发现的。”
一言惊醒,几个女孩知道没时间伤心,连忙从车厢内扒出个早就准备好的裹尸袋,小心翼翼把老律师装好。罗昊昌和郑韬一人抬一边,带着仙人遗体快速转移。
坐进另外一台面包车后,杜言若没有立即发动汽车,而是拨通一个电话,对电话那头吩咐道:“行动。”
只见她的话音还未落定,楼上楼下五层车库里忽然想起响起嘈杂的汽车引擎声,紧接着数十台车同时奔跑起来,分别往不同方向的出口呼啸而去,杜言若这才打着汽车,随车流离开了幽暗的地下车场。
一直走了许多里程,终于才去到安全的地方,夏秋冬位于郊外的一间小茅屋处。她和她的姥姥相依为命,老人家看到小孙女安全回来,眼里满是泪花地扑了过来和孙女相拥在一起。
田静和杜言若则一刻不停,她们跑到田基上面,掀开铺在上面的那块深灰色的帆布。帆布之下原来不是什么农作物而是十几口整整齐齐足有一人大的深坑。
罗、郑二人正看得出神,田、杜两位女士已经把老律师的遗体拖进排在最前面的那口坑里,而后她们两熟练地把周围的碎泥铲进坑内。
竟然一切都早有准备!罗、郑二人吃惊之余,连忙上去帮忙,很快,便安置妥当。田静依然很伤心,但她的情绪现在已经恢复稳定,她把一块什么都没有写的木板插到父亲的坟头,跪在地上拜了三拜,头一甩便起身离去。
三位女士招呼罗、郑二人进屋,给两人讲述这一切的缘由。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田静他的父亲都当地的职业律师,由于他过于正直不畏强权,太过于较真,普通案件还好说,一旦遇到有权有势的人涉及,他们不留情面的作风让那些想实施贿赂的人好生讨厌,于是被人捏造了些罪状,业内虽然知道他是无辜的,但是更知道他为何至此,到头来,没有一间律师行敢收留他,最后老人家只能自己单干,私自去为别人维护公平公正。
至于田静,或许是遗传了父亲正义的血统吧,她最讨厌的就是为了某人的利益而篡改事实,她在报行里上班的时候,总是不听领导的吩咐,硬是把事实的全部公诸于世,让某些利益人和利益集团的丑恶表露无遗,影响不小。最后,她被多间报社劝退后,再也无人敢用。
于是,两父女只能相互联手,用自己的绵薄之力去捍卫正义大山。
其间,他们认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人,有律师、有记者、有侦探,大家都为了同一个目的走到了一起。
然而,探究真相的这几年间,那是危险威胁不断,但是有不少人遇害,也有不少人害怕而离开,甚至有人变质倒戈,但是一直都没有改变田老先生,甚至让他更加坚定地为了真相而拼命。
一直以来,大家都是这么闯过来的,可是,直到2月18日,‘海上天星’爆炸沉没。如此惊天动地的一场事故,竟然还想草草了事,暗中解决,实在是太荒唐了。
而且,包括杜言若在内,还有几位被捉的律师记者的亲人都在那艘‘海上天星’内,如今生死未卜,如何忍受得了。
终于,田老先生下定决心,召集所有同僚,一起去讨说法,但是走了许多单位,迎来的只有闭门羹。
无可奈何,田老先生只能带着众人去到事故现场一探究竟。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月季港口的原因了。”田静说着,抹抹颊上的泪痕继续说:“我爸爸明知道这次行动会非常危险,肯定会闹出人命的了,但是他的信念太坚强了,非去不可。于是,他就写下这份生死状,想要参与者都必须签署,为了一探真相,死而无悔!”
田静说得声泪俱下,她缓缓从背包里翻出那张写着十几个人姓名的《生死状》,一只只血红色的拇指手印清清楚楚地印在每一个名字上面,鲜明而坚定。
罗昊昌看到这份状纸,一手便抢了过来,拿出笔飞快地上空余的位置写上自己的姓名。
田静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阻止,她忙厉声喝道:“罗先生,你干什么!”,然而,她还没说完,罗昊昌已经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在状纸之上印上了血印。
田静一面哀伤,她低下头说:“牺牲的人还不够多吗,罗先生,这件事本来就与你无关,何必这样呢!”
罗昊昌整理好《生死状》将状纸端端正正递回给田静对她说:“田小姐,为何你们可以为真相而战,而我就不可以呢,你太看不起我了。更何况,在不公平面前,怎么可能与我无关呢。对,今日的这件事情看上去是和我没有关系,他日其他人的事情也许也和我没有关系,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难免一天,不公会降落到我头上,如果我一直选择沉默,那么当我受难的时候,又会有谁肯为我说话!”
田静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的男青年看得入神,竟然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已故父亲的影子。她一时悲喜交集,哽咽得说不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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