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该死,对不住两位大爷!”差点儿吓尿了的酒保一溜烟儿地从柜台后面滑了出来,跪在地上以头触地,不住地磕头,哀求道:“小的有眼无珠,没有看到两位大爷的光临,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被酒坛子震了一下,落成了前后这么大的反差,到是让陈念忆和刑刚有些哭笑不得了,却也有些无可奈何。
在这个以武力来划分等级的星球,酒保这种小人物就是平民中的平民,武力值可以忽略不计,真要是放到战场上,连当炮灰的资格都没有,甚至连充当壮丁的资格都勉强,但凡有些力量的人,是不可能找这种工作的,更何况,以这名酒保的年龄,不过中年,看样子,已经在这里有些年头了,可见体质是多么的差劲。
“算了,先给我们来壶酒,两个凉菜。”陈念忆懒的和酒保计较,掏出来十几个制钱放到了柜台上:“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装满那两个酒坛子,我们走的时候带上。”
“这边坐吧,还亮堂点儿。”在陈念忆说话的时候,刑刚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还顺手点亮了桌子上的油灯。
看着酒保收了钱,屁颠屁颠地去后面收拾去了,陈念忆来到刑刚的对面坐了下来,用筷子随意地拨弄着油灯的灯芯,好使油灯更亮一些,同时四下里打量着这家小酒铺。
这里的面积不大,和当年陈念忆他们所在的城市里的小饭馆差不多,就只有这么一个饭堂,摆着有那么七八张桌子,由于是战时,夜也深了,周围也只有三张桌子前有人,看样子都还喝的差不多到量了,以至于,陈念忆和刑刚进门时,几个人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其中靠门的那张桌子前只有一名客人,现在已经趴到桌子上不省人事了,剩下靠墙的两桌五个人,有四个人的舌头已经大了,另外一个则是一言不发,只是嘿嘿地发笑。
只是转眼的工夫,酒保端着托盘就从后边小跑着出来了,托盘上摆着两盘菜一瓶酒,还有两个粗瓷碗,殷勤地为陈念忆和和刑刚摆好在桌子上,见到陈念忆摆了摆手,就连忙点头哈腰地退回到了后堂,看样子是为灌酒做准备去了。
“呸,这里的酒还算不错,可是这菜也太难吃了,连盐都不放,简直难以下咽!”拍开泥封,陈念忆给两个人的碗里都倒上酒,边吃菜边喝酒。这酒还说的过去,可是这菜一入口,陈念忆差点儿吐了出来,居然菜里没有放盐,简直淡出鸟来了。
“算了,现在是战时,想来这盐的供应在这里也受限制,还好,我这里还有些调味料,正好用的上。”说着,刑刚取出来几个小瓶子,里面放的除了食盐之外,还有味精和辣椒油等,均匀地拌到菜里,果然出味儿多了。
酒好,菜味儿也好,很快两个人就将酒菜吃喝了个精光,陈念忆满意地抹抹了嘴,正要起身,突然一阵眩晕感涌了上来,让他不由地伸手按在了桌子上,对面的刑刚也是如此,身形一阵晃动,好象同样没有办法站起身来。
“两位大爷,可是吃好喝好啦?”就在这个时候,在后面忙活的酒保笑眯眯地走了出来,这次手里没有拿别的东西,而是拎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黑毛密布的脸上虽然还是笑眯眯的,却不再低三下四,而是带着嗜血的目光。
“看来我们没有看错,你果然不是普通的人。”刑刚身子在晃,神情到是相当的镇定:“只不过你太让人失望了,竟然用下毒这种卑劣的手段。”
“笑话!”酒保一脸鄙夷的表情,脸上的黑毛也是一抖一抖的:“对于你们来讲,也许会光明正大地击杀对手,而对于我们来讲,只要能杀掉目标,管我们的手法卑鄙不卑鄙。”
似乎是感觉话说的有些多了,酒保也怕药效会随着时间的延长而失效,手中钢刀一抖,就要向刑刚劈去。
“等等,你在我们酒里下的是什么药?”另一边的陈念忆问道。
“开玩笑,酒里下毒?你们太天真了!”酒保暂时收回钢刀,鄙夷中还有着自得:“普通的毒药下入酒中,凭你们的警惕肯定会有所察觉的,所以酒里没毒,而是我在两盘菜和筷子上用了三种无毒、无色、无味的草药,这三种草药单独一种都没有毒,可是混合到一起,就会变成致命的毒药,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你们中了这种猛毒,居然只是全身无力,真不愧是先人级的高手。要知道,就算是颠峰英雄,中了这种毒不死也会丢掉半条命。”
“原来如此,为了对付我们两个人,你可真是煞废苦心呐。只是我们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对我们下如此毒手?”刑刚双手强撑着桌子,努力使自己不会倒下去。
“这个嘛!无可奉告,只要记住明年的今天是你们两个人的祭日就行了。”酒保显然也怕夜长梦多,到现在了,陈念忆和刑刚还没有倒下去的迹象,只是扶着桌子不停的晃动,他还真怕这两个人有什么办法可以控制住毒性的蔓延,先人级高手的临死一击,别说他一个勇者级的小人物,就算是一个英雄级高手,也会倾刻毙命的。
哧的一声低沉的闷响划破空气,这一次酒保没有丝毫犹豫,钢刀直刺刑刚的胸口,听声音,看动作,酒保深得快、准、狠要决的精意,当别人听见细微的破空声的时候,其实钢刀已经近在眼前了。
就在这一瞬间,画面突然间定格了,钢刀的刀尖刚刚点到刑刚的胸口前,两根手指悄无声息的出现,随意地夹住了刀尖,却让酒保感觉有一堵墙拦在面前的感觉。
手指是刑刚自己的,就在刚才,刑刚似乎是拼尽全力,暴发出了超乎寻常的力量挡下了这一刀,现在也只能迫使钢刀不能再向前推进了,只是死命地夹着刀尖。
与此同时,陈念忆也作出了反击,同样两根手指,并指如刀,从一侧刺向酒保的腰肋,现在钢刀的刀尖在刑刚的手里,酒保如果不松手弃刀,腰肋要是被陈念忆的双指点到,绝对会被轰出一个大洞。
果然,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酒保果断地弃刀后退,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钢刀留在了刑刚的手里,刀柄却还被酒保牢牢地握在手中,只不过刀柄和刀身分成了两个部分,刀柄的前端还有着一柄手指宽,半米长的短剑,原来这才是酒保的杀手锏,钢刀只是个幌子,短剑才是真正的杀招。
一阵密集的叮叮声响起,将目标转移到陈念忆身上的酒保,和夹着钢刀的刑刚在一瞬间接触了十几次,细窄的短剑数次威胁到了失去平衡的陈念忆,又全部都被刑刚借助钢刀的刀面接了下来。
经过这两次的交锋,刑刚和陈念忆在短时间里是挡住了酒保的几次杀招,也因此而放松了对毒性的压制,使得原本就靠双手全力支撑的身形失去了平衡,互相扶持着趴在桌子上。
呼,被吓出一身冷汗的酒保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眼前的两大先人级高手中毒在先,要不然随便一个指头都可以点死自己十几次。
到了现在双方都已经无话可说了,酒保是怕夜长梦多,而陈念忆和刑刚则是无力可说了。
旋转着手中的短剑,酒保晃动身形,迈着飘忽的步伐,尽量避开刑刚所能防守到的范围,向着陈念忆的要害刺去,想要尽最大的可能在短时间里击杀陈念忆。
相比较而言,刑刚就惨多了,只能凭借着两根手指的转动,尽最大的可能将自己和陈念忆笼罩在刀光之下。
而陈念忆在最初点出那一指之后似乎一下子耗尽了全部的力量,现在要是没有刑刚的保护,估计早就让酒保给刺死多少次了。
哧,一声轻细的破空声打破了这里的平衡,酒保借机压制刑刚的救援,一柄同样窄细的短剑从后方刺入刑刚的后腰,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就在同一时间,又一柄相同的短剑插在陈念忆的后心处。
“还有其他的人,出手。”陈念忆和刑刚最后对视了一眼,眼前一黑,头一歪,栽倒在桌子上。
几道身影出现在陈念忆和刑刚的背后,其中两个人从陈念忆和刑刚的身上拔出短剑,其他人的手中都拎着同一款式的短剑,在微弱的光线下,几个人的相貌很是模糊,但是还是看的出来,这几个人就是在其它酒桌上喝酒的酒客。
“废物,对付两个中了毒的人都费了这么长的时间。”一个看起来是首领的人影转弄着手中的短剑,斥责酒保。
“好了,老大,你也看到了,这两个家伙有多难缠,最关键的那一下,差点连我都搭进去。”酒保缩了缩脖子,一脸谄媚地笑道。
“好了,别废话了,马上提取他们的血液,上面的人还等着呢!”领头的人说完后,亲自走到了酒馆的门口放风,尽管现在是深夜,首领还是不放心。
剩下的几个人从身上取出几个皮囊,前端都装有皮管和针头,分别插入刑刚和陈念忆的几处动脉,看样子是要放干两人身上的每一滴血。
过了大约两根烟的时间,两个人的身上的血液好象真的一滴都不剩了,连尸体都明显干瘪了不少,几个人这才将针头从尸体上拔了下来,其中两个人将两个人的尸体托到了后边,在那里还有酒馆掌柜,酒保,以及几名酒客的尸体。
几分钟后,小酒馆升起浓烟,转眼间烈焰升腾,熊熊烈火顺着被泼洒满地的烈酒包围了整个酒馆,几道人影消失在夜幕之中。
在远离天霞关外的一个不为人所见的山洞当中,几道人影在黑暗的山洞里四处轻轻敲打着,一阵轻微的机簧转动声传出,山洞里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处的石壁上居然出现了一道暗门,透出了昏暗的亮光,几个人也不说话,鱼贯而入地进入暗门,而暗门也随之悄无声息地封闭了起来,山洞里象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事情办完了?”洞中洞里虽然有灯光,却极为昏暗,进来的几道人影也只能看到洞中摆着一张条几,条几上点着一盏黄豆大小火苗的油灯,油灯的后面只有一道人影,在昏暗有灯光下,只能看到一道轮廓,甚至连男女都分不清,说话的声音更是嘶哑。
“这是两名先人的血液,应该可以提取出一定的精血,那样我们沧然就会又多储备两种血脉的力量了。”几道人影的首领恭敬地将几个皮囊放到条几上,低声对着灯光后的轮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