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直如朱丝绳 清如玉壶冰
作者:围鹭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918

肖风和裔儿到少林已有两个月了,肖飞云派了两个行字组成员照料二人起居,为不张扬起见按智空的吩咐扮作小沙弥。肖风感觉还算不错,每天上午他自己练功,午饭后有片刻小憩时间,再到方丈室听讲佛经一个时辰,智空方丈对佛学津津乐道讲得眉飞色舞,可武功他却只字不提。听得肖风昏昏欲睡,好在他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也并不厌烦。反而乘机摈弃杂念调养内息。这之后其他时间就带着裔儿在四处游逛,他两经常便装下山找个饭店大吃一顿解解馋。

这天晚餐他们又在饭店解决,吃完,裔儿抹抹嘴对还在低头喝汤的肖风说:“风少爷,你等一等我去为老和尚买样东西。

“要叫大师,说过多少次了,老记不住。”肖风皱皱眉说完抬头一看,裔儿早就跑没影了。原来裔儿的娘不放心他,少林寺里又不许女人留宿,她瞒着肖玉轩和肖飞云悄悄带着俩丫头一直租住在山下饭店里,打算呆上个半年等裔儿习惯了再离开。裔儿无事就溜下山来与娘亲热一番,肖风倒是蒙在鼓里了。不久就见裔儿提着两盒点心溜进来叫道:“风少爷,我们走吧。小二,结账!”

回到寺里天已黑了,肖风来到藏经阁,管书的小沙弥嘻嘻笑着抱来一垒书说道:“风施主,这些都是师叔祖选出来让您看的。”他叹口气,不用看就知道全是佛家学说,老方丈说了,不看完佛学书籍是不许看别的书的,而三叔临走时曾嘱咐他要想办法看完藏经阁所有的武功秘笈,所以不管愿不愿意他都得看,一个半时辰过去,他很快地翻完了八本,满脑袋都是嘛、叭、呢、哆。

裔儿聪明且机灵无比,两个月来早就熟知一切,他提着糕点蹑手蹑脚来到方丈室,见老和尚正在打坐参禅,他憋住气慢慢挪近他身边揭开盒盖,一股糕饼的甜香飘散室中,,老和尚睁开眼来,就见到裔儿笑吟吟的脸离他不过半尺,乌溜溜的大眼睛顽皮地盯着他。他蓦然一惊,裔儿早已憋不住“噗”地一声笑起来,一手托着一盒糕点对他说:“看,这是绿豆酥,这是豆沙麻圆,都是我送给您的。”

“无事献殷勤,只怕又要打什么歪主意。”老和尚揶揄地笑了。

“哎呀,大师爷爷,您就饶了我吧,我上次不就拿几片破贝壳吗,我还送您那么多金樱子多好吃呀,我可是在山上足足找了两天呢。”

“金樱子放这,还不是你的风少爷吃了,说吧,你到底要干嘛?”智空方丈很喜欢这个古灵精怪惹人疼爱的孩子,他为他寂寞的修行生活带来了一份乐趣。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打个赌玩儿,所有佛经中随您挑一本,拿来我出题,您和风少爷默写同一段,您赢了我剃度给您当徒孙,天天侍奉您;您输了从今后不对少爷讲经也不要他看经。如何?”

“哈哈,真要班门弄斧?你能作风少爷的主吗?”

“当然!”

“那好,我们就来玩玩。”

第二天下午裔儿欢欣雀跃一脸喜色地拉着肖风来到方丈室,智空大师强忍住笑递给他一本梵文佛经,裔儿气急败坏的大叫:“不算,不算!这是什么?一个字都不认识?”。“所有佛经中随您挑一本。这话可是你说的呵,哈哈,哈哈哈”看到裔儿气得急急跳的小模样,大师乐得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是佛经吗?骗人的吧?我从没见过这种字,比道士画的符强不了多少。”裔儿强词夺理和他歪缠。“出家人不打诳语,我还能骗你个孩子不成?这是雕版梵文佛经。”大师好容易止住笑正色说道。趁两人打口水仗的时候肖风飞快的将书翻了一遍,又默默运了一会神说道:“好了,是应该裔儿出题吧?”

“我一个字都不识怎么出?哦――有了。”他得意地做了个鬼脸随意翻了翻又接着说:“大师,我天天听您讲佛法九九归一,你们就默写九十九面吧。只怪您给我找这样一本书,梵文我一字不识,我想给您提个醒可惜都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这下轮到他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智空大师一下怔住了,这本梵文佛经真要他全默写出来也并非不能,但没有一年只怕也要八个月,而且还不能保正不掉字,至于这九十九面上写的是哪一段他哪里弄得清?原来以为只要拿出梵文佛经他们就会认输,这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苦笑着说:“好了,裔儿,算你历害,这场睹我们打平。”

“大师,我还在写呢。”身旁传来了肖风的声音。两人循音望去,肖风正伏案疾书。两人都惊住了,一言不发,直到他写完才几乎同声发问:“你怎么会梵文?”

“我哪里会梵文,只不过依样画图罢了。”

“哦,我到是忘了你二哥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看来你也得到了遗传。行,算你们赢。不过,嘿嘿嘿,不讲佛经我就讲佛理也是一样。”老方丈早就智珠在握,两人只有面面相觑干瞪眼的份了。

“那上藏经阁可以不看佛经了,您总没有佛理可看吧?”裔儿反应极快拌了个鬼脸讥诮地说。他的顽皮淘气劲儿逗得肖风哈哈大笑。

老方丈摇摇头也笑了:“怎么没有?佛理比佛经更多,不过既然赢了就依你们。”回到同一个院子的自己房间,裔儿噘着嘴说:“哎呀,太狡猾了!如果下午不听他念经你每天都可以带我到洛阳城里去玩了,啊,飞来飞去多舒服,好想痛痛快快地玩一天呀!”肖风常施展轻功带他翻越少林七十二峰,看来他上瘾了。

“你不天天玩着吗?有多少事要你做。”

“这破地方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好玩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天下午你听经的时候老和尚都要我跟悟觉大师学认字、写字。晚上还有作业,我忙得很呢。”

肖风听得又忍不住要笑,只要有这个裔儿在,到哪儿都不会寂寞。短短两个月的相处他就喜欢上了他,裔儿也喜欢这个比他大五岁又高又漂亮儒雅的风少爷。他大大的黑眼珠转了几圈主意来了,跑过去抱着肖风的腰将脸埋在他肚子上笑着说:“风少爷,我也性肖,我们是一家人,以后我叫你少爷就行了。“

“你叫我少爷,别人听了以为你是我的书童。”

“只要经常能跟着你飞来飞去,就算真当书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反悔。”

小沙弥送来晚餐,两人饭后洗嗽毕,肖风见裔儿又要单独去睡就说:“天气凉了,被子又薄,你以后就和我睡一块,你睡里面免得半夜我一脚将你踢下去了。”

“我要单独睡,我不喜欢和人睡一床的。”

“你知不知道你睡觉喜欢踢开被子,我每晚子时练功之前和之后都要去为你盖被,麻烦死了。你和我都是肖家的人,一家人两兄弟还干吗分开睡?”于是不由分说拎着衣襟就将他扔上了炕。裔儿只好畏缩地躺下了,肖风内力奇高寒暑不浸,裔儿偎着他感觉暖乎乎的睡得很香甜。

明月当空,又到半夜子时,肖风照例到屋外小院里打坐运功一个时辰。可巧这天智空方丈贪嘴多吃了些糕点,肚中有些不适半夜起身如厕,只见窗外似有小碗大一个云雾般的光团上下浮动,以他的阅历一见好似妖兽炼珠,大叫一声:“好孽障!”在窗内奋力一掌推去,窗框应声飞起,光团一晃不见,院中一棵海碗粗的罗汉松“砰”的一声断为两截,又一股很大的力量带着啸声袭回,方丈室在“轰隆”声中倒塌,智空大师被气浪掀翻撞在里墙上喷出一口鲜血。

肖风扒开崩塌的屋顶抱出大师回到自己房里,机灵的裔儿早已到厨下提来开水,肖风喂他吃了一粒龙鳝丸之后又输入一成真力,不到半个时辰智空方丈已恢复如常。他走到院里对闻声赶来的众多僧人说:“没什么事大家都散去吧,还能睡个回笼觉。天亮后再叫人整理。”众人不明就里,议论着纷纷离去。

转身进屋他坐在床上阴沉着脸,询问的目光望向肖风:“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肖风走前几步满怀歉意地躬身说:“大师,对不起,我只是本能的反手一掌,没想到会毁屋伤人。”

“哦?难道真的是你?那发亮的光团是你的吗?你从哪儿学的炼珠妖法?”

“哪有什么炼珠妖法?只是我的一口真气。原来也没有,最近几天每到半夜子时我运功几个周天之后,就会不自觉的昂头喷出这口气,它会随我的呼吸上下浮动,直到收功吸进为止,我真不知道是什么。您放心,除了跟爷爷和悟心三叔学过禅门内功、龟息法(瑜伽)、提摄术(轻功)外,我从未学过其他功法。不过......”肖风停顿了一下,想到爷爷的嘱咐还是打住了话头。

“不过又是什么?刚刚给我吃的药比大还丹效果还要好,从哪弄来的?”

“这个我都不能告诉您,男子汉一诺千金,我答应爷爷不对任何人讲,只好对不起了。”肖风答话不卑不亢。

见问不出什么,智空方丈看看站在身前与一般成年人相差不了多少的肖风忧心忡忡举棋不定,这孩子的胆识气派、聪明才智、以及惊人的内功都叫他爱不忍释,真是一棵好苗呵!只是......他叹了口气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第二天知事僧来通知:因翻修方丈室,停讲佛理一月,藏经阁也要整理,暂时不接纳任何人。

裔儿一蹦老高,欢呼雀跃:“啊,太好了,我们可以到洛阳玩一个月了!”

肖风却高兴不起来,对昨天大师离开时的态度他一直耿耿于怀,他寻思应该是大师对他有了另外的看法,不然断不会找借口停讲佛学、禁止他上藏经阁。尽管父亲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空洞的称呼,但父子天性,自从听到父亲为人所害,报仇的冲动就常在他心中起伏。阅遍藏经阁的武功秘笈提升自己的竞技术是爷爷、三叔的要求也是他的目的,他不能浪费时间也不能随意离开少林。他一定要找大师辩白清楚

后殿一个长年锁着的小房间里,原本空空如野只有几个蒲团,现在智空方丈盘腿坐在上首,下首左右各坐了两名眉须皆白的长老。五人闭目合掌似已入定,肖风跟着带路的小沙弥进了房,紧走几步伏在中间的空蒲团上,真诚地说:“大师,我真的没有任何妖法,请您相信我也原谅我的鲁莽,我在这里给您和各位大师赔礼道歉,给贵寺造成的损失我也愿意加倍赔赏。”话毕他磕下头去。

就在他伏下毫无防备时,骤变突发,脚下地面塌陷,他跃身而起时却遭五股力量的压制,将他打落六丈深的穴底,随着“轧轧”声响,洞穴迅速关闭。他惊怒之下纵身跃起奋力一掌朝穴顶击去,一阵震耳欲聋的金属轰鸣在封闭的洞穴里响起,叫他难受得几乎昏倒。就在他急怒交加时,洞顶传来智空方丈慢悠悠的平静声音:“肖风,我不想为难你,把你所有的经历一字不露说出来让我听听,如果真的与妖兽无关就放过你,要不然只能长年住在洞里了。四周都是几十丈厚的岩石,别想出来。”“死都不告诉你!”肖风气愤的大叫。他继承了母亲回纥血统中的倔强与彪悍,没有父亲丝毫的懦弱和委曲求全。

“哈哈,那就少陪了。”听到智空方丈大笑离去,肖风气得浑身发抖,他全力发出几掌拍向一面墙壁,碎石横飞,尘雾窒息,这面青石洞壁在他的掌力下塌掉了一尺厚度,但并无大碍。松散的碎石却有好大一堆,看来只要他劈进几尺,所有的空间都将为碎石占满,唉,这条路行不通。他坐下运功几个周天等心情平静下来后开始仔细观察:洞顶盖的铁板很厚根本莫想打开,板上留有海碗大两个气孔,从这透进一些光亮,看来递吃喝也都由此了。这个洞穴是个倒漏斗形,口窄底宽,底部两丈方圆,靠角落里放了一床草席、两床棉被、一张两尺见方的石桌和一个石凳。桌上还堆了十多本佛经和一捆腊烛。另一角落凿了个便溺用的深坑。他抖落灰尘打开被子在铺上躺下,绞尽脑汁寻思脱逃方法。

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裔儿扑到洞顶嚎啕大哭:“少爷!哇,少爷!你,你怎么样?我,嗯――我,呜――,我刚知道。”

“裔儿,我很好。别哭!把我房中枕头下的匕首拿来。”

“老和尚刚刚到房里知会我,嗯――嗯,说你不讲实话所以关在这里了,还搜去了你的匕首,嗯――嗯,说要抵方丈室的修缮费。”裔儿好容易止住哭,一面揉着头上的包一面气愤地说。刚才智空方丈进房时,裔儿正哼着歌满心喜悦地清理衣物,想到可以和肖风到洛阳城里玩一个月他的心都要飞起来了。等智空方丈知会他肖风已关入地牢时,他气得火冒三丈对着他一头撞去,大师一闪身他撞向墙壁,幸好大师又伸手拉住了他,不然肯定头破血流哪儿只会有个小包。

肖风也是个孩子,一时之间想不出主意不由沉默下来。他听裔儿又呜咽着伏在气孔旁小声哭泣起来,心里不觉一痛,鼻子酸酸的,眼中盈满了泪。一时感到天地之间唯有两人血肉相连。他蹿起来从气孔中伸出两手,一手吊住身体,一手抚mo着裔儿的头轻声安慰着“乖,别哭了,如果害怕,叫人将铺盖搬到这里来,我拉着你的手等你睡着了再放开。别太担心,他不敢把我怎么样,我们身后还有爷爷、三叔、五叔他们呢。”

两个孩子洞上洞下相依着渡过了六天六夜,除了搬铺盖和送饮食的小沙弥外再无人进过这间房。

如来佛祖大殿旁的一间僧房里,智空大师临窗而坐,对知事僧刚刚送来的飞鹰传书已看了好几遍,而上面不过几十个字,后面有龙三未还俗前的法号著名。“师父:徒儿恭请师安!肖爷曾给小风服过异兽内丹,只此而已,他与我均无妖法可授,小风也从未离开过我半步,您大可放心。徒儿悟心叩首拜上”。

第七天,智空方丈来了,他盘坐在蒲团上合掌低眉垂首,传音入密对肖风说:“肖风,我之所以这样对你,是因为你的武功根基是以我为首与你爷爷、悟心三叔三人花了半年造就的。你的内功已经大成,欠缺的只是博击技法和临阵经验还有世间阅历,我们造就的是人中之龙还是条孽蛟,我要揣摩一下。我出三题,你破了,我允你博览藏经阁秘笈并指派达摩院弟子为你喂招;如果未破,那只能封你任督二脉,留在少林修禅礼佛,你可答应?”大师不再提什么妖法了。

肖风想了想,既然大师有恩于己,他的要求也不为过,不答应他也休想出洞。自己没关系但幼小的裔儿再这样陪伴下去实在叫他心痛,即使为了裔儿,不管如何也得答应。他高傲地道:“我答应你。”连敬语都省了。

“好,第一题就是要你回答:你为什么会关入洞底?明天这个时候给我答案。”

“不用,我都想了几天了,我现在就告诉你:第一,因为我阅世不深,亲信于人,不知道世上处处都有陷阱;第二,我太大意,没记住是武士就得随身携带武器,我的匕首本可削铁如泥;第三,我没有一颗机警的心,不应跪在你们五人中间。今后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占踞有利地势,不入险境。”肖风言简意赅为自己的失误找出了原因。智空大师心里十二份的满意,觉得短短几天他成熟了不少。

想想又补了一句:“你说死都不告诉我,为何不撒谎骗过我呢?”

“我从没想到要撒谎。”

“哈哈,这一题算你过了,第二题是一月之内盗回武当镇山之宝――天蚕玉拂尘。”

“大师,可否先说第三题。”

“可以,第三题就是以你现有武功破我一百另八罗汉大阵,给你三次破阵机会。”

“那我就先破这个阵再说吧。”

“你现在就住这个房间,三天后破阵。”智空方丈话落起身离去,洞顶铁板自动移开,肖风纵身跃出,地面竟又恢复了原样。

裔儿扑过来抱住他的腰喜极而泣,肖风爱怜的将他抱起紧紧地贴着他的脸颊不愿放开,裔儿扑闪着大眼脸上腾起一抹绯红,肖风把他扛在肩头朝山下的小饭馆如飞而去。

三天后,寺门外。

智空方丈聚集了少林一百另八名武功高强的僧人布下了罗汉大阵,里三层,外三层,人手一根长棍,人影晃动,阵势变幻莫测。站踞阵前的达摩院首座持棍朝天一举,众僧“嗨!”的一声大吼,有于半空炸响惊雷,声震十里,气吞山河。智空方丈微微一笑对肖风伸手一让:“请!”

肖风抡着棒如一股风般卷入阵中。他内力虽高但临阵经验不足,棍法到底也不如那些浸淫一、二十年的僧人娴熟,况且他不忍心伤人只用了四成内力。其结果自然就是当他聚神舞动棍子时还好,只要稍有疏忽就得中招。好在那些僧人也只点到为止。他又加大一成内力,众僧离他远了一点,但还是不离不弃围着他俟机偷袭。在阵中他左冲右突从上午打到下午哪里能够破阵?虽然体力尚可支持但腹中“咕噜”作响早就饿了。他一声长啸,平地拔高十丈,御风脱出阵外泻落智空方丈身前拱手道:“大师,这不成,我不敢使全力伤人。”“对敌之时岂有慈悲可言?动武交手自然生死各凭天命,你全力施为就是。你一棍既出,他们少说也有十棍相迎,未必就会输与你。你还有两次机会,三天后再来吧。”伤人可能无法避免,只望有几个轻伤就破了阵,那才好呢。肖风自以为是的想。

三天后,寺门外照例摆好了罗汉阵,临入阵前肖风抱拳躬身为礼大声道:“各位师父,徒儿肖风有不得已的苦衷,非得破阵。今日当全力施为,我与各位无怨无仇,不想伤及无辜,万望大家见机躲避。”言毕使开棍法打入阵中,他的武功基本都是龙三所授的少林武术,只要他使了上一招,众僧个个都知他的下一招会如何出手。故而他总难占得先机。这次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凝聚了全身七成功力,在施棍当中加入了轻功的腾挪身法,身影飘忽不定,棍又沉重如山,真是立竿见影,只三个回合就扫倒两人,一个腿骨折断,一个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倒地不动了。肖风吓得魂飞魄散,丢了棍跑过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给每人嘴里塞了一粒龙鳝丸,又为倒地的僧人输入了一成真力,灵药应验如神,不一会儿那僧人就苏醒过来,另一位也在智空方丈的整治下接上了骨,绑上了木板固定。肖风这才放下心来,走到智空面前抱拳说道:“大师,这罗汉阵我没法破,我认输了。我总不能为了一己之仇而让无辜的众人受到伤害。您的第二题,我本来也觉得不妥,我不明白无缘无故为何要去偷盗别人的东西?假如这两题可以改一改,您就改一下吧。不过,首先声明:有违侠义之事不为。”

“哈哈哈,好!好!好!我现在想不起来如何改,反正算你欠我两题未破,哪天想起来要你办事的时候你不能推委。”智空方丈手抚胡须满脸喜色。

“行,我会遵守诺言的。”肖风慎重地点头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