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小仪经过湖边,小仪喊停车。
“怎么了?”
“虎哥,我们到湖边走走吧。”
“嗯。”我应声熄火,把车锁在路边,跟在小仪身后。其实,我也想和她到湖边散散步。我对这个湖很有感情,我喜欢这里的书香气息,喜欢这里的安详平和,在这大学校园的湖边,似乎能漂洗我的暴戾,清洁我的心灵,燃起我对读书的渴望……
快八点了,湖边很安静,这个时段,绝大多数学子都去晚修,只有几对学生情侣躲在暗角找他们的乐子。小仪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绕着湖边慢慢地走着,湖面吹来阵阵清风,带来莲花香味,颇有几分情调。
“虎哥,我姐说,你会作诗,可以为我作一首么?”小仪突然停下脚步,情深款款地问我。
“作诗?”我这才想起上次为四姐吟的那首《夜空》,看着可爱迷人的小仪,我嬉皮笑脸地说,“小仪呀,你当我是曹植呀?可以七步成诗?”
“我就知道你不会为我作诗。”小仪不高兴了,眼圈竟红红的,竟像要哭出声来。
女人呀,怎么比四川的变脸还快?刚才还是好好的嘛。我最怕女人哭了,连忙说:“好啦好啦,是小虎哥不好,水平低,作不出诗来,这样吧,背首诗总可以吧,嗬?”
“嗯。”小仪低声和应。
“念错了可不准哭呀?”我先旨声明。
“好啦,谁说要哭了?”小仪终于破涕为笑。
吟什么好呢?“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又抑或“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好呢?这种诗小仪一定会以为我敷衍了事,再来个四川变脸,情况就不好收拾。想来想去,想到这两天临的帖――李商隐的《锦瑟》,感觉上那是首好诗,于是我很有诗意地抑扬顿挫吟诵起来: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我满有感情地吟着,没在意,那小仪已是两眼晶莹。突然,她向我拥来,紧紧地抱着我。
“小仪,怎么啦?”我有点不知所措,轻轻地抱着她,靠在树下,掠着她的头发,真柔软,真像四姐。
“小虎哥……”小仪往我怀里钻着,泣不成声。
“小仪,怎么啦,是虎哥不好,惹你伤心啦?”女孩一哭我的心就发毛,老怕别人看过来,说我欺负她。
想不到,小仪突然抬起头,双唇向我袭来,疯狂地吻着我,我完全被动,只有招架之功。小仪的舌清清甜甜的,我有点享受地和应着。我又像是小仪的泄气袋,任由她疯狂地吻着……(当然,只是吻着!为免个别网友随意揣测,不得不在这里加几句无谓的声明,虽然会大大影响阅读性,但显然很必要,亲爱的网友们想象力实在太丰富,不写得具体点儿,啥都会给我幻想出来。呵呵……)
那夜,把小仪送到宿舍门口,她深情地看着我,良久才说:“小虎哥,对不起。”
“没事,没对不起……”我有点不知所措。
“今晚我心情不好,谢谢你来陪我。”
“应该的,我……我闲着也是闲着……”
“今晚的事,不要告诉四姐,行吗?”
“嗯。”我心想,小仪,你也千万不要告诉四姐呀。
“我进去了,小虎哥,有空常来探望我呀,再见。”
我摇着手,望着小仪的背影,直到她消失视野之中……
“小伙子,人家都说再见了,你还站着干嘛?”又是那个靓婶,把陶醉幻觉中的我弄醒。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我突然喃喃自语。
“当时啥了?”靓婶问了句,看着我的背影,又叨唠一句,“白痴!”
我真是白痴么?
那夜,我失眠了,什么原因呢?
是因为肚子中了拳,受了内伤?……还是“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或“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出问题呢,我反复叨念着,终于,好像抓到了什么:或许,是我,在不恰当的时间,在不恰当的地方,对着不恰当的人,吟诵了不恰当的诗……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我在家练字,突然诗意袭来,写了首李清照的《如梦令》,题为《小虎人生》:
常盼朝霞艳阳,
无奈星星月亮。
人生几回首,
总叹一无所有。
静候,静候,
期待天边星宿。
写罢,满意地压上我的大红印章,正准备让房间里看电视的四姐出来品评一下,这时,大门一开,大胜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来,脸上铁青着。
“大胜哥?你今晚不是去深圳吗?怎么回来了?”我看着大胜,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四姐和我约法三章,在家里无论大胜在不在,都不能碰她,不要说亲嘴儿,甚至连手指头也不能碰。也幸好四姐有先见之明,要不像这晚大胜冒失闯回家中,看到不应看到的东西,那我就算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刚接到老八的电话,说工程的合同有问题,深圳订货的事要全停下来,等合同落实了才能继续……老六还没回来,老八又不能分身……小虎,我想你明天跟我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