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蒙顿又度过一个酷冷的晚上,一早起来,老怪就扯着刘叔,要求到实地踩点,我也被带上充当翻译。
这天,外面又下起雪,细细的雪粉不大,但很密。大地披着厚厚的一件白衣裳,很多松树都被雪块压得弯下腰,偶尔堆起的雪块从枝头落下,哗哗的一片,像瀑布一样,极其壮观。
路上根本没有行人,皮肤暴露室外干冷的空气中,不出一分钟就会冻得发痛,耳朵、鼻子像会被冻得掉下来一样。我和老怪、刘叔赶快跳上车,打开车内的暖气,好一会才回来神来――爱蒙顿就是这样,一年中有七个月处在白茫茫的世界当中,最冷的日子低于零下四十度,令我这个南方人真正体会到严寒的可怕。
大麻诚的那幢房子果然离刘叔家很近,开车还不到三分钟。我们的车子不敢在那房子附近停留,仅是匆匆路过,然后转到后巷走了一遭。由于四处都堆满路面清整的积雪,很难对房子进行仔细的观察,但老怪依然能够作出大致上的判断:这房子比较新,很结实;房子与邻居家很近,附近住着的多为西人;房子的烟囱热气腾腾,可以断定这房子里肯定住着人;从门口几台车子顶盖上积雪的厚度分析,屋内的人不少,而且最近活动频繁。
回到刘叔家,老怪组织大伙开会,讨论晚上的行动。
老李主张强攻,趁着天黑,几枪就可以打掉门锁强行攻入,直接把越南人歼灭屋内,倘若担心我们的火力不够,还可以借用存放在陈明宇那边的“私家军火”,足可以把一屋子越南人一窝端掉。
中怪则认为采用偷袭的方式为佳,偷偷打开房屋大门,摸到屋内给越南人来个措手不及,这样神不知鬼不觉。
但大伙均认为两个方案互有长短:强攻的确可以速战速决,显示我们的实力,但惊动太大,尤其左邻右舍都是西人,听到枪声极有可能马上报警,以加拿大警察的反应速度,不到十五分钟就会有警员到来,扣去逃离现场的时间,攻击越南人的行动只能在几分钟内完成,加上我们跛脚的火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任务实属困难。
而中怪的方案主要问题在于如何才能无声无息地进入房子的大门,虽然越南人未必估计到我们的进攻,但最近风头火势,相信越南人也会加强保安,房子的大门肯定不会仅是一把锁,或许还会装有多把内锁,要无声无息打开这道门,还真是个天大的难题。
小李子建议,是不是可以参考那夜在旅馆一样施放“美人计”呢?他的话一出口,就惹来大伙的嘻笑,此一时彼一时,处在不同的环境中岂可延用同一计谋?那时凌晨一点钟,黑压压,冷冰冰,难道还会送外卖不成?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大家都挖空心思,突然,坐在一边的刘叔一拍大腿叫道:“嘿,我有个主意,大家看看行不行?”